慚得幾死去,聶長生偏偏就是記得一清二楚,那晚的記憶一幀幀從腦海閃過,與莊凌霄的種種難以啟齒的糾纏像斑斕的花叢一樣絢爛,卻又不自地痛并快樂著,與莊凌霄沉沉浮浮掉旋渦中,一起游走在地獄與天堂之間。
鏡子架前擺放著一把刮胡刀,這顯然不是聶長生所用品,他很,基本沒什麼胡子,這一點跟莊凌霄截然相反,如果一兩天不刮胡子,冒起的青渣足夠遮住莊凌霄的臉。
洗手臺旁的杯子里靜靜地躺著兩支牙刷,巾桿上也相鄰著兩條浴巾,其中一條相較嶄新的,還潤潤的帶著水跡。
從什麼時候開始,莊凌霄已經滲了他點點滴滴的生活里,且以主宰者的份駐了?
聶長生氣惱地用手接水拍打著自己的臉,好讓思緒不太滯塞。
水痕順著聶長生的頸側蜿蜒而下,了領口里,涼涼的,帶著冬日殘留的冷意。
將用完的巾整齊地放回原位,聶長生對著鏡子發起了呆,他現在還理不清該以哪一種神對待這扇門之外的莊凌霄。
不該再繼續下去了,莊凌霄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危險分子,稍有不如他的意愿,就會不顧一切的破壞,聶長生這樣告誡自己,即便知道目前的局勢已經不由他掌控。
才下定了決心,聶長生吃力地回,目之所至,竟是服籃上的堆積如山的裳,有屬于莊凌霄的襯衫領帶西,也有屬于自己的醫袍皮帶,絞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依稀還能看到沾染在白上的跡,還有幾凝固了的形跡可疑的白漬痕,正耀武揚威地提醒他,那晚與男人到底怎樣打破了不容世俗的忌……
“呵……”聶長生把頭埋在雙掌里,他聽到了從嚨深發出痛苦的抑聲,低低的,也不怕驚門外的那個人。
此時,“叮咚叮鈴”的門鈴聲大震,恰好下了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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