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長生搖了搖頭,甩開陳年舊事,微微掙了掙被莊凌霄牢牢握在掌心里的手,喃喃問道:“今天……只接待我們三個人,會不會太鋪張浪費?”
“你猜。”莊凌霄噙著一得意之,顯然很特權待遇。
“你不必這樣的,”聶長生搖頭拒絕胡的臆測,“太浪費了,你這筆錢,可以做更有意義的事。”包下了這麼大型的游樂場,費用的數目一定是個天文數字,他想到了醫院里剛從病魔手里奪回來的小菲,這筆費用,可以挽救很多條像小菲一樣的年輕生命。
“記錄我們這一刻的回憶,這就是意義。”莊凌霄不以為意,“反正,你男人有的是錢,況且,也不過是損失游樂場一天的收而已。”
不同的觀念,當然會有不同的認定價值。
聶長生略一思量,驀地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地道:“難道……這座游樂場……是你集團旗下的生意?”
莊凌霄點點頭,微蹙著眉,顯然不滿意他的后知后覺,“師哥很意外?”
聶長生確實很意外,他只知道馳騁商場的莊凌霄是當代商場風云的傳奇人,以其手段狠戾又雷厲風行的手腕稱霸于H市,是凌生集團的名號在全國便有向亮亮的名聲,在H市里也有三分煞氣,連言氏家族的長贏集團有時候也要避其鋒芒,只是聶長生卻從不知道他的枕邊人的旗下到底擁有了哪些行業,旅游區、房地產、飲食業……以及游樂場?
同時意識到自己的財富本沒被聶長生放在心里,莊凌霄也不知該暗自高興,還是該自我檢討,他這麼一個在全國富豪排行榜上將要進前十的人,枕邊人竟然毫不知?
難道,是他不夠一擲千金昭顯土豪的價?
還是在枕邊人的心里眼里,除了他這個人,他腰纏上的萬貫,全部都不了枕邊人的眼?
要是哪一天,他全部的財產變了一個數字放在聶長生的跟前,聶長生一定會震愕得把這個數字當手山芋丟回給他的吧?
“你不喜歡嗎,師哥?”莊凌霄察覺到了邊人的緒不高,微微揚了揚眉,明知故問。
“假公濟私。”聶長生瞟了他一眼,淡淡的做了個評價。
而這一點評似乎取悅了莊凌霄,他爽朗地大笑一聲,回眸凝視著聶長生,道:“說我假公濟私?師哥,這麼擔心我的話,不如就來幫我掌管財政大權啊,怎樣?”翹起的角掛滿了自信,掌心稍微使力,指腹憐地挲著掌那幾修長的指節。
握關了手刀的手,指腹里有糙的老繭,偏偏就是這樣的手,莊凌霄可以握在手心里把玩一整天。
“再怎麼也不該把那些游客拒之門外吧?”聶長生收回了手,正地道,“何況今天是周末,游客很多才對吧,你這麼任意妄為,公司的損失一定很慘重吧!”
“那又如何?”莊凌霄角帶笑,微微斜著眼,眸芒如熾,萬千世界盡在掌握中的笑傲,“我掙來的錢,就該這樣花。”
聶長生一時被睥睨天下的莊凌霄所震懾,呆愣了片刻,才帶著余怒反駁:“莊凌霄,放眼世界,誰會與你一樣花錢的?”
“是麼?”莊凌霄收住了笑意,俯傾了過來,一掌住他的下,語氣里盡是桀驁不馴,“師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的男人我家值多的啊?”不過是游樂場一日的收而已,這筆不足百萬的小數目在男人的眼里如同狂瀾中的一朵小浪花。
倒是聶長生,他似乎真的一點都沒有覺悟被他“釣到的男人”家到底有多厚啊……
怒火一起,莊凌霄見聶長生張還待再說,毫不猶豫地俯過子,堵住了他翕闔的,靈的舌尖肆意地輾轉碾吮,用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停止這場無意義的爭論。
“你……唔!”聶長生再多的詰問都了含糊不清的單音詞。
長吻結束之后,聶長生慶幸車外空無一人,不然在這樣的公眾場合做這麼出格的事兒,大概會掉頭回家,再也不會出現在游樂場。
“聶長生,這樣不是很好麼,”莊凌霄喑啞低沉的聲音在聶長生的發鬢里低回,舌尖不經意地掃過聶長生通紅的耳垂,“只有我們的游樂場,就再沒有人打攪我們了……聽說在天里SEX最有覺了,怎樣?要不要去試一……”
“你、你……”聶長生原本紅潤的臉倏忽一白,生氣地盯著男人,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自以為是的莊凌霄得意地發出低笑聲,促狹道:“我知道,師哥也一直很期待的吧!”
聶長生冷下臉,氣惱地瞪視著莊凌霄,幾乎是一字一咬牙地道:“沒有!”就算哪一天他兩置在空無一人的荒島上了,他以男兒之軀,也不可能毫無恥的跟他在野外做那媾合的事!更何況,現在的游樂場除了有賀鴻梧,還有這麼多的工作人員……
聶長生是真搞不懂莊凌霄到底是怎麼想的,就算需求這麼大了,可真的不能收斂一二嗎?非要把任何的事都染上了黃的想法才罷休嗎!
沒再理睬他,聶長生推門下了車,大步海盜船走去,賀鴻梧早已經坐在陀螺旋轉椅里驚連連地驗刺激的360度隨心所的大旋轉了。
于是,空曠的游樂場上空只回著賀鴻梧嘶吼的驚聲,年的聲音還沒有進變聲期,清清爽爽的音泄出了幾分天真的趣。
“聶叔叔!”從旋轉飛椅下來的賀鴻梧還有一點不適應,他雙手捧著頭,一張臉興得已經充,大笑道,“咱們去做云霄飛車吧!剛才我要去坐,那里的姐姐說還沒啟好。”
聶長生替他去額頭上的薄汗,溫和地點頭,道了一聲“好”。
“莊叔叔,你也要做云霄飛車嗎?可刺激啦!”賀鴻梧眼底全是興的澤,顯然已經把旋轉飛椅里致暈的不適消化完了。
莊凌霄聳聳肩,扳起一張臉,不置可否。
結果還是跟著聶長生的后,了云霄飛車的座位。
從云霄飛車下來后,聶長生深呼吸了幾下,努力地下了口翻滾的嘔吐,劇跳的心臟沉悶得像承不住膛的力,臉頰里還殘留著半空里呼嘯的寒風撲面刮來的麻痛,腳底的失重依然很明顯,踩在實地上就像踩在棉花團里搖搖墜墜,抖的產生的不真實太過真切,那種失速飛馳在天與地之中無可捉的起伏浮沉好像與沸騰的脈一團似的蔓延在四肢……
這種既安全又刺激的游戲,似乎并不賴呢。
搶先跑在前頭的小孩蹌踉著腳步伏在花叢后干嘔了幾聲,不等聶長生近前,已昂起了臉,一掃剛才的頹靡,一邊胡地抹走邊的穢,一邊舞手臂沖聶長生道:“好刺激啊!聶叔叔,咱們再坐一次吧!”雙瞳奕奕生輝,盯著聶長生企盼他的全。
“好……”尾音還未收起,聶長生但覺臂膀一沉,莊凌霄厚實的軀了上來,冷冽的聲音一口回絕,“一邊玩兒去!天黏著你的聶叔叔,你還是小孩嗎?需要吸瓶吮吮嗎!”
“我十三歲了!”賀鴻梧昂頭,不滿莊凌霄的冷嘲熱諷,“你還不是天黏著聶叔叔!你才需要吸瓶呢!”說著做了個鬼臉,在兩個大人發話之前跑開了。
“喂!”聶長生回眸一瞪,訝然地察覺莊凌霄的臉居然是鮮見的慘白,額上依稀有細汗的綴著,不由暗吃一驚,忙從口袋里掏出紙巾,一邊替他去汗漬,一邊關切地問,“莊凌霄,你……你不舒服嗎?”他還是第一次見莊凌霄這麼狼狽的呢。
莊凌霄別過臉,不耐煩地揮開他的手,擰著眉頭,道:“沒事!”他刻意制口翻涌的反胃,今天的早餐吃不多,可覺全部都涌上了嚨里,似乎只要一彎腰,堵在嚨里的穢將會全部吐出。
可他不愿在聶長生的跟前示弱,床笫上的他占了絕對的優勢,怎麼可能會在小小的云霄飛車上輸給了聶長生呢?
了呵斥的小孩嚷著要坐旋轉木馬時,聶長生也只是叮囑了幾句要他小心些,便轉過頭,執意將莊凌霄額上的冷汗拭盡,見莊凌霄咬牙關一副倔犟的神,有點好笑,又有點好氣,無奈地道:“不舒服也沒有什麼丟人的地方,很多人都承不……”
“哼,”莊凌霄冷冷地打斷他的話語,“你想笑就笑吧!”沉的眸子顯示他此刻心格外的不爽,什麼云霄飛車,簡直是違背天的東西,怎麼會是游樂場經典項目?拆了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