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那小鬼不回來, 今晚我們去外面吃吧,去瑤臺酒店怎麼樣?我記得你喜歡吃……”莊凌霄心很不錯, 雙休日沒有賀鴻梧在跟前晃來晃去奪走聶長生的注意力,心底盤算著用完了餐該怎樣把聶長生留在訂好的房間里, 偶爾換換環境, 兩人世界才更保鮮。
“回去吧。”聶長生低聲打斷他的話, 則著臉看著窗外亮起的霓虹燈, 一盞一盞地將夜里的黑點綴了了五彩繽紛,三月初了,H市里冷的風還眷著大地不愿離去。
莊凌霄皺了皺眉,雖然兩人世界去哪兒都無所謂, 但如果模式可以稍微更換一下下,趣就會大有不同了, 可惜他的師哥是個榆木腦袋, 永遠不懂變通。
“去你那吧。”卻不料聶長生又突然說了這麼一句令莊凌霄始料不及的話,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打了一,好在他反應快,車技也過關, 馬上就控制好了方向盤, 也幸虧這個時間段已經過了下班的高峰期,公路也不是擁堵的地段, 才沒有造什麼通意外,便是如此,出神中的聶長生也被他嚇了一跳, 回頭睇了主駕駛上的司機一眼,昏暗的車廂里,臉蒙上了一層慍:“注意安全!”
“去我那?”莊凌霄還在激之中,很寬宏大量的不去計較手打了個被指責的事,聶長生上一句的“去你那”徹底地震撼了他,同居這麼久以來,除了舊公寓被炸后的那一段時間聶長生住了他的別墅,再之后便不愿踏足他的領域,仿佛別墅里有什麼不堪的回憶似的。
雖然別墅里確實有那麼一丁點的令聶長生不怎麼愉快的事發生……
聶長生又把頭轉到窗外,在莊凌霄耐心告罄前,才點了一下頭,輕輕“嗯”了一聲。
他的聲線帶著一喑啞,似乎是上班太累了,困意犯濃時溢出的細弱嘆息,像睡意朦朧的貓兒出鈍鈍的爪鉤撓了一把驚擾它睡的來客,莊凌霄的心就被這一聲淺淺的回應撓了一下,心頓時澎湃起來,恨不能即刻回到別墅,將難得這麼乖巧的聶長生在下這樣那樣的教他與心只有自己一人。
而在此之前,他們去了一趟超市選購今晚的食材。
自從訂購了歸來莊園里的農家菜,每隔兩天,莊園就有專人送新鮮的食材上門,他倆已經很久沒有去過超市買菜了。
晚上六七點,超市放在冷凍區的蔬菜還算充足,類的則已經沒多可選擇了,莊凌霄本來想吃餃子的,都因為餃子皮已經售完而終結了念想,最后聶長生選了半只,半棵咸菜,兩條苦瓜,一小袋荷蘭豆,若干蒜蔥,便去結賬。
遠離庖廚的莊凌霄全然不懂食材的搭配,不過任何簡易的食材,經過了聶長生的手弄了出來,就是一道道讓人垂涎三尺的味佳肴。
因為是兩人吃,聶長生簡易的弄了一葷一素一湯,葷的是白切,素的是荷蘭豆,湯則是咸菜苦瓜湯,只是這湯用那半只伴著煮過,湯里帶著濃濃的味,莊凌霄一連喝了兩碗還意猶未盡,至于那道白切,因為質本不像鄉下那麼有韌,卻不知聶長生怎麼制作的,一碟白切弄得皮黃白,皮爽,味道香甜,還真算得上香味俱全了。
按照慣例,依舊是聶長生洗碗收拾等善后,莊凌霄偶爾會不懷好意地上來幫忙,說是幫忙,實則搗,像現在一樣,雙臂從聶長生的后環了過來,嚴格來說,他只比聶長生高了些許,仗著這點高度,常常把在聶長生的耳后,故意把呼出的氣息噴在他的敏區域,呢喃似的道:“師哥,我來幫你……”搶過聶長生手里的碗碟,卻沒有下一步的勞作,而是在水泡下纏著他的手指,要與他十指相扣。
“別鬧了。”每每這個時候,聶長生都沒好氣地低叱著,爾后便繃了腰椎,那家伙,果然又用上了那頂頂下流的一招了。
相互的肢隔著棉質的料挲出了微弱的電流,腫脹的那一挲也不過是隔靴搔,莊凌霄呼吸開始不穩,熾熱的也印在了懷中人的耳畔上,聶長生似乎也了,竟然沒有制止他的胡作非為,耳鬢廝磨中,聶長生溢出一聲忍的,低聲道:“你的胡茬又長出來了。”
莊凌霄的比較重,部、口都有,據說這是男人旺盛的象征,臉上的胡茬每天都要刮一次,否則都沒法見人了,反觀聶長生,就沒他那麼濃了,以前穿著球去打籃球時,除了腋下的發較為明顯之外,連的存在也很微弱,更別說是臉上的胡子了,就算幾天不刮胡茬,也不會讓人覺得不修邊幅。
“你幫我刮刮。”莊凌霄惡劣地讓冒出來的胡茬硌在他腮邊,里扯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仿佛那方面的能力被贊譽了似的。
他以為像聶長生這麼古板保守的人,肯定又一番義正言辭的責罵了,懷里人卻只把眼睛微微瞇起,很兩人廝的一樣,溫順地點了一下頭,低低地“嗯”了一聲。
莊凌霄的聽力很好,懷中人只是輕飄飄地應了一聲,于他而言,卻是有點震撼與不敢置信,今天的聶長生異常的溫順,換作平時,不拿手肘他以示告誡就已經不錯了,竟然還一口應承了下來,想當初,兩人同住一寢室時,也曾因刮胡子而鬧過冷戰的。
那時的兩人只醉心實驗,忙得廢寢忘食的,等實驗終于完了,人也疲憊不堪了,雙雙睡在實驗室里,也不知過去多久,等醒了之后,才手腳乏力地想外出去覓食。
換服時,鏡子里的莊凌霄已經長出了一圈淺淺的絡腮胡,他對這個形象很不滿意,于是拿起了手刀,把它當了胡須刀使用,嚇得聶長生一不敢,唯恐弄出什麼聲響,驚擾了那人,手一,面相就破了。
不知是莊凌霄的手法好,還是臉皮厚,竟然安然地刮完了胡子,可是聶長生的臉就沉了下去,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理睬那個隨意妄為的家伙,只是不久之后,實驗室的洗手臺上多了一把嶄新的電胡須刀,那是聶長生放上去的,這是他第一次買的高檔貨,大概怕使用者會嫌棄吧。
后來,莊凌霄離開醫學院時,鬼使神差的帶走了那把胡須刀,現在還躺在他臥室的屜里,只是太久沒使用了,興許已經生銹了。
氤氳的浴室里盡是檀腥的氣味,纏的兩人終于氣吁吁地分開,聶長生虛弱無力地靠在浴缸邊上,浴缸還帶著點涼意,他的神志稍稍拉回了一些,有點泄氣地用手背遮住了眼,明明只是單純的想給這人刮一次胡子的,演變現在的局面,自己為縱兇行的幫兇,也確實需要負擔一定的責任。
“聶長生,”莊凌霄拿下他遮住眼睛的手,認真地俯視著他,“你今天,怎麼回事?”事上這麼主,這還是第一次,莊凌霄雖然到了新穎的待遇,但事出反常,他莫名的有些忐忑。
聶長生下意識地避開他灼灼的視線,下一瞬,下又被這個霸道的男人扳回,著他正視著他的審視的眼睛。
“我想要。”聶長生喑啞著嗓音,帶著些許的難堪與惱,坦誠地承認了人的需求。
果然,莊凌霄嚴峻的臉上出得意的笑容,仿佛殺伐決斷征戰四方的野心家終于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皇冠一樣,地將聶長生懷中。
聶長生閉上了眼,這人攬著自己的強健臂膀,熾熱的溫,溫的親吻,像捉住沙下逝去的一樣,他雙手攀附在莊凌霄的肩膀上,修剪地平整的指甲深深地陷這人的肩胛骨上,眼里卻下了一痕淚水。
可供廝守的日子將要結束,再多的無奈也只能深藏在心底,再多的惆悵也只能化作緘口,這些來的快樂,終將也為記憶的傷痕,塵封在荒蕪里,不奢春暖花來開。
接下來的兩天,他們沒有離開別墅住宅,食材也是莊凌霄打電話讓歸來莊園的人送過來的,至于新公寓里的小白,依舊是藍迤邐上門去照料的,雙休日的大清早被老板從床上起來驅車將近一個小時,就為了去喂一只小狗,覺得自己這個所謂的高級書實在太廉價了,回頭一定要老板重新考慮再開另外一份兼職的工資才行!
“以后,師哥天天給我打理胡茬吧。”莊凌霄再次得到了聶長生的服務,很是得趣,開始異想天開了。
“好,”聶長生微笑道,“如果你每天都去溜一回小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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