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尋舟看不慣紀悠之這裝腔作勢的態度,作勢踢他一腳:“紀稚,大一都過去一半了你怎麼還這麼稚?”
紀悠之正想辯駁,見包廂洗手間的門開了,于是隆重地指了指謝昳們后:“大小姐們,給你們介紹一下我的室友,也是你們自化系的。”
謝昳和韓尋舟聞言回頭,三人視線錯,兩秒鐘后:“……江澤予?”
洗手間的磨砂玻璃門被推開,走出來的男生個子極高,皮很白,削瘦的臉廓分明,致眉眼向下沉著,薄薄的習慣抿一條線。
不是自化系出了名的怪人江澤予,還能是誰?
韓尋舟驚訝得聲音都變了形,這哥們兒整整一個學期從來沒參加過任何集活,還以為他從來不與人往呢。
想到這兒,又生起氣來:“怎麼紀稚找你吃飯你就出來,我作為咱們班組織委員,面子還沒紀稚大嗎?”
江澤予沒回答,視線越過韓尋舟,落在謝昳的臉上,一秒、兩秒,挪開。短暫的停留仿佛只是在分析眼前的人是誰,又像是沒記起來般自然而然地挪走了視線。
包廂另一角,端坐在位置上的謝昳撞上他沉沉的一雙眼,只覺得那兩秒鐘自己像是一頭栽進了濃霧里,分不清來路和去路。
回過神來,不由自主了右耳上那顆耳釘,腦海里涌上了一個奇怪的想法——三個月的送餐結束,他至今天不用肚子。
被自己莫名的想法閃到,不免失笑,他不肚子又關什麼事。
這邊韓尋舟見江澤予久久不回話,翻了個白眼扯過菜單:“真沒勁,點菜點菜。”
這頓飯吃完,除了平時最咋唬的韓尋舟話了,并沒有什麼不同。賀銘作為未來律師的口才似乎完全沒到解除婚約的影響,依舊侃侃而談;而桌上多的那個人全程一言不發,只低著頭吃菜,或者說其實連菜都沒吃幾口。
飯后,韓尋舟和幾個男生開始拼酒,謝昳無意喝酒,便穿上大走出大排檔。
推門而出,才發現外頭下雪了。
幽深的巷子里,那排列整齊的青石板地面上積了薄薄一層雪。抬起頭,出手掌攤開,一片雪花落在掌心,冰涼又。
氣溫比中午之前又降了幾度,冰涼的風竄進脖子,激起了一片皮疙瘩,謝昳忽然意識到脖子空空的。
轉過想回大排檔,卻見離幾步的距離,年著單薄地站著——他大概是出來得很急,連外套都來不及穿。
沒一會兒,年薄薄的衫上就落了一層雪,他看著,出手,手里拿著的羊絨圍巾。
謝昳很是頭痛,這條羊絨圍巾價格甚至比一只耳釘更高,那……又該算幾頓飯?
不等算清,江澤予沉沉開口:“謝……你的圍巾沒有拿。”
謝昳抿著往前幾步,接過自己的圍巾圍起來,張了張:“謝謝,不過這條圍巾我本來也要回去拿的,不能算……”
不能算又欠了他。
江澤予似是沒有聽清,問了句:“……你說什麼?”
謝昳搖搖頭,又想起他剛剛對自己敷衍的稱呼,于是翻個白眼:“謝什麼謝,我謝昳。”
給他送了三個月的飯,竟然連的名字都不知道,平生第一次被如此忽視,謝昳心里很不是滋味。
江澤予一怔,暗沉沉的眼里忽然閃過一笑意,他的結上下滾了下:“我知道。”
謝昳沖他揮揮手,轉離開,心里卻不信——如果知道的名字,為什麼不出來?
很久之后,才明白那個時候他為什麼不的名字,他當然不好意思——在某一次大實驗課后,看著他無意落下的草稿紙背面,滿滿一頁“謝昳”二字后,如是想。
——再后來,那個說一半留一半、丟盔棄甲破綻百出的“謝”字,又變了繾綣又粘牙的“昳昳”,反正他是再也沒能連名帶姓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好幾個小可說不知道主的名字念什麼,來跟我念,謝昳,Yi,第四聲!真乖~
還有評論關于甜不甜的問題,我,鐘狗頭,立志要當一名優秀的甜文作者!所以之后肯定會甜的啦~答應我,每天來看才不會錯過甜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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