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所有的驚慌失措和輾轉反側,他日日夢到的那個輕飄飄的吻,不過就是的失誤而已,又或者是在國外待了五年的謝大小姐眼里,不值一提的舉。
像這樣給個甜棗之后再打的那一掌,才最是傷人。
江澤予忽然想起了剛剛看的視頻里,在親了他之后還肆無忌憚地說要找個男朋友的場面,他當時只是氣開玩笑都傷人,這會兒才知道,本不是玩笑話。
他滯了片刻,認清現實般手按了按心臟的地方——原來從見面起,就一直牽著他的鼻子走啊。
真是好樣的,時隔五年,的能力和狠心依舊不減當年。那他又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地期待、仍舊對抱有希呢?
摻了塵的從落地窗里照進來,江澤予著自己不再看,淡漠閉了眼睛往后靠在椅背上,聲音突兀地變得冷起來:“哦,是嗎,既然如此,那就請謝小姐繼續路過吧。”
他說罷,門口站著的人似乎是沉默了一會兒,半晌后輕輕“嗯”了一聲,毫不留地轉,抬腳往樓下走。
走得不算快,一步又一步,穩穩當當的步子像是直直踩在他心里,每一步都踩得他管炸裂、心臟驟停,就如同五年前的那個雨夜,撐著傘離開,那腳步聲就算在響徹的雷聲之下,依舊清晰到讓他痛徹心扉。
甚至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讓他午夜驚醒的元兇都是那堅定的腳步聲。
猶如午夜兇鈴。
就算是離開,謝昳也有本事讓他不得安寧。
江澤予握拳頭,紅著眼睛把桌上的文件一把掃到地上,青的陶瓷茶壺從木質杯托上摔落,猛地地面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隨即摔得碎。
那尖銳響聲總算把離開的腳步聲蓋得妥當,不用再擾人心神,亦是還給他一思考的能力。
這一點思考的能力,讓他登時察覺出些不對勁。
剛剛,在書房里,為什麼要戴上墨鏡?
片刻的怔愣后,書桌后面自暴自棄般發泄的男人忽地站起,一把推開椅子開始狂奔。
他不顧因為奔跑變得模糊的視線,徑直下了兩層樓,終于趕在玄關之前攔下了即將推開門離開的人。
十二點整,樓上中世紀的擺鐘開始敲響十二聲鐘聲里的第一聲,江澤予毫不猶豫地手握住謝昳的肩膀,不容拒絕地把人轉過來,又抬起右手,一把摘掉眼睛上蓋著的墨鏡。
謝昳咬著,驚惶失措。
擺鐘的聲音一下一下,敲了整整十二聲,不多不,不偏不倚。
江澤予抖著手,用糙的拇指指腹溫拭去孩子通紅眼角的那一滴淚,方才充斥心間的憤怒和不甘,此刻統統融化了和疼。
他是真的對沒有辦法。
“昳昳,你哭什麼啊?”
作者有話要說: 時隔五年的一聲“昳昳”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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