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那個晦氣的人了，讓做點事都做不好。”宋波一聽汪麗虹提起家裡的那個黃臉婆，原本被他暫時放到腦後的事再一次被想起。

他擺擺手，下外套，將手裡的公事包隨意丟到一旁，面鐵青著，也無意做那檔子事了。

“淑娟姐也真是的，可是你老婆呢，怎麼一點都不替你想想，再說了，你掙的錢，還不都是留給小哲的，就算不替你想，也該替小哲那孩子想想吧。”

聽宋波說清楚來龍去脈，汪麗虹在心裡嗤笑宋波的癡心妄想，面上卻跟著他一塊同仇敵愾，幫著他批評薑淑娟。

“小哲多好的孩子啊，雖然我只見過他幾次，可也覺得這孩子面相就是不普通的，可憐現在你一心一意替這孩子著想，而孩子的親媽，卻為了自個兒的面子，不顧孩子的未來。”

“哼，一直以來就是這樣的德，要是有你幾分懂事，就不該由我主提出這件事了。”

宋波覺得汪麗虹的話著實妥帖，心裡倒是對更滿意了幾分，將當做了自己的紅知己，加上話語間對他兒子宋哲的稱贊，更讓宋波覺得汪麗虹就是一個好的。

對方的名聲，他也不是不知道，可那是對方和他在一塊前的事了，不男人總是有那種莫名其妙的自信心，總覺得有能力讓除妻子以外的其他人為他傾心。

宋波就是這樣，他覺得汪麗虹為他收心，斷了和其他男人的聯系，就說明對方他骨，為他癡狂了，現在屋及烏的誇贊他兒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實際上，汪麗虹之所以斷了和其他男人的聯系，只是因為的名聲和層次，以前能夠接的男人，都是良莠不齊的，相比較之下，宋波這個小老板，已經是裡面最出挑，最大方的了，加上現在宋波不僅僅是夫，同時還是的老板，當然得舍棄掉一些東西，將他哄的牢牢的。

“我想淑娟姐可能是記恨你之前打的事吧，所以故意拿喬想讓你低頭，可是仔細想想，男人打人，丈夫打妻子，那不是天經地義的事嗎，你打，只是因為有些事做的不對，做的不好，為什麼還要心存記恨呢。”

汪麗虹的手瞧瞧附上了宋波的膛，似乎為他到委屈。

“要不，波哥你跟淑娟姐低個頭，就當是為了孩子？”

汪麗虹將腦袋靠在宋波的肩膀上，眼底的幸災樂禍並未被他察覺。

“放屁，讓老子和低頭，這老娘皮，我看是沒被我打服，還敢和我拿喬！”

宋波那子，本就不會向人低頭，尤其現在汪麗虹的這番話，明面上似乎是安他，實際上就是為了挑起他對薑淑娟的火氣，只會讓他更加厭惡薑淑娟罷了。

“看我剛剛這話說的，波哥，你消消氣。”

汪麗虹見好就收，塗著大紅指甲的手指在他口打著圈，不安分的雙腳則是在宋波的上上下。

“我的小麗虹那麼，你放心，哥就是生氣，也是氣那個不識好歹的人，對你，哥疼還來不及呢。”

被汪麗虹那些小作勾引的宋波咽口口水，然後毫不猶豫地拖著笑著的汪麗虹朝臥室的方向走去。

今天他現在汪麗虹這個知識趣的人這泄泄火，等明天回去，要是讓他知道薑淑娟那個人沒有按照他的吩咐做事，看他怎麼教訓那個黃臉婆。

*****

“人呢，薑淑娟，你給老子滾出來。”

被汪麗虹晦的吹了一晚上的枕頭風，在理了一些工廠上的雜事，回到家的宋波扯開襯衫上的扣子，帶著火氣朝臥室吼道。

只是喊了好幾聲，都沒有聽到薑淑娟的回複，宋波沖到臥室，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以及疊好的被子，這才想起昨天妻子說過，似乎要和外甥阿褚見面，商量給兒子請家教的事，此時不在家，似乎也是正常的。

正當宋波打算給妻子打電話的時候，就聽到了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意識到恐怕是妻子回來了，怒氣沖沖地沖出臥室，想要好好質問薑淑娟，有沒有聽從的話，和晏褚談代加工的事。

只是這一次，薑淑娟不是一個人回來的，的後，還站著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這下子，宋波的火氣，算是徹底被高了。

作為一個外頭彩旗飄飄的男人，他下意識的將別人想的和自己一樣齷齪，看到妻子和一個陌生男人回家，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妻子給他戴了綠帽子，回想著因為汪麗虹自己三五不時借口公事不回家的事，宋波就忍不住猜測，是不是在他不在家的時候，妻子常常帶著野男人回來，給他戴了一頂又一頂頂綠帽子。

“你個不要臉的賤貨！”

因為汪麗虹的慫恿，現在的宋波本就於對薑淑娟惡意最大的時候，又因為誤會了和那個突然出現在家裡的男人，下意識的，宋波就拿起了在一旁花瓶裡的撣子，沖薑淑娟揮去。

“這位先生，請你冷靜一點。”

那個看似文弱的男人沖了上來，將宋波的雙手桎梏住，明明對方的形比宋波小了一圈，可是勁道卻讓宋波無法擺。

“你個賤貨，趁我不在家帶著野男人回來，不要臉的東西，老子非打死你不可。”

又是這樣，聽著對方的破口大罵，薑淑娟回憶起了曾經被家暴的一幕幕，因為兒子高中住校，只有雙休日在家，平日裡一個人，在面對丈夫的施暴時，幾乎無力反抗，這樣暴怒的宋波，對而言，就如同惡魔一樣。

但是今天不同了，那個惡魔被控制住了，薑淑娟不由慶幸侄子讓黃老師送回家，順便讓他和宋波聊聊關於兒子補習課程的舉，不然現在的面對宋波，依舊和待宰的羔羊沒有任何區別。

“我真是夠你了。”

薑淑娟蹲下拿起剛剛下的鞋子，沖著宋波破口大罵的，就是一掌。

從來沒有想過，這個懦弱的妻子居然敢反抗，宋波愣住了，連薑淑娟自己也愣住了。

“你個賤貨，我要弄死你！”

宋波出奇的憤怒，他居然被打了，還是被他一直都看不起的人給打了。

對於薑淑芬來說，這就是另外一種了，看著那個因為被黃老師控制住手腳，只能罵人，卻無力掙的男人，不由有些興，往日的抑，有了一個宣泄的口子。

“讓你打我，讓你罵我，宋波，你真是我這輩子遇到最賤的男人。”

一下，兩下，薑淑芬拿著自己的鞋子，用鞋底狂扇宋波的臉，就好像以前對方喝醉酒打一樣，只是不同的，宋波打用手，而打他用鞋，不會因為力的相互作用，讓自己手疼。

薑淑芬太開心了，開心的忍不住抖起來，一邊流著淚，一邊卻笑著。

而宋波呢，他著臉上的疼痛和無比的屈辱，是徹底的恨上了薑淑娟。

******

“什麼！”

薑淑芬接到妹夫打來的電話，半響沒有回過神來。

“淑娟那孩子，怎麼能夠打男人呢。”

薑淑芬拍著自己的口，不敢相信自己從電話裡聽到的，在看來，人對丈夫手，是一件很荒謬的事，即便薑淑娟是妹妹，也忍不住怪上了。

這一切，和薑淑芬小時候的經曆也有關系，因為家裡兩姐妹，沒有一個兄弟，在親戚那邊，他們一家都被看不起，連帶著的媽媽，也是鬱鬱而終的，總覺得自己對不起薑家。

在這樣的氛圍底下長大，薑淑芬由衷的覺得，男人就是高於人一等的，家裡要是沒有一個男孩傳承香火，那就是家裡的罪人。

要說疼妹妹嗎，自然是疼的，不然薑淑芬也不會厚著臉皮讓兩個姑子為妹夫大開方便之門，可就是因為到的那些教導，讓即便再疼妹妹，也不得不顧慮許多。

比如，不能讓妹妹為一個離婚的，沒人要的人，不能讓妹妹的婚姻破碎，覺得，做的都是為妹妹好，都是正確的事。

“怎麼了？”

晏延軍這些日子消瘦了很多，他真是被兒子給他報的那些班折磨死了，偏偏邊所有知人都一味的誇他兒子孝順，但凡他有點不滿的，就是他不惜福，晏延軍覺得，早知道會過上這樣的日子，還不如就讓兒子普普通通的，不要那麼出息了。

疲累了一天，晏延軍連抬起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可是看著妻子難看的表，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就是淑娟，居然打了宋波，現在宋波朝家裡來了，讓我們給個說法，不然他就要和淑娟離婚，你說那孩子，怎麼就那麼糊塗呢。”

薑淑芬著腦袋，只覺得頭疼。

“不行，我得找大姐他們過來，讓大姐夫還有妹夫好好勸勸宋波。”

遇到麻煩，薑淑芬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大姑姐和小姑子一家，在丈夫贊同下，趕給兩家人都去了電話。

“小姨夫這是什麼病，不就是被打了一頓嗎，用得著這樣號喪嗎，沒得讓人晦氣。”

今天晏褚難得在家，聽到他媽的話，從房間裡出來，打開茶幾上的一瓶礦泉水隨意的說道。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你小姨可是打了你小姨夫。”薑淑芬不滿兒子隨意的語氣。

“那又怎麼樣，以前小姨夫不是也打了小姨好幾次嗎，怎麼，反過來被小姨打就不行了，這是什麼道理？”

晏褚反問，實際上，這些事都在他的計劃之，原本按照他的三觀，是不贊以暴制暴的，但是不得不說，痛打宋波那樣的男人，即便知道這樣的做法不好，卻依舊讓人覺得通舒爽。

“那怎麼能一樣呢。”

薑淑芬口而出，但讓仔細想想，到底有什麼不一樣，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似乎，好像……

如同兒子說的那樣，真的沒什麼不一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