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無坷下意識抬了頭,就見輛車往這邊倒退,副駕駛的車窗在落下。
也盯著它看。
很快副駕駛車窗就落下去了,後頭出了張路無坷並不陌生的臉。
齊思銘開始還不太確定看到的人是不是路無坷,現在四目對上他百分百確定了,語氣裡有點驚訝:“路無坷?”
路無坷也冇想是他,但不至於像齊思銘那麼驚訝,跟他點頭算是打了聲招呼。
齊思銘探頭去看那報廢在路邊的出租車:“怎麼了這是?這車是壞了?”
路無坷嗯了聲:“拋錨了。”
“你搭的這車?”
主駕的人搶話:“經理你這不問的廢話?不是給這車拉來的人還能在這兒?”
齊思銘個栗就敲了下去:“就你他媽有張是吧?”
車外的路無坷忽然問了他們句:“你們要去東林派出所嗎?”
正掐著楊敞後脖子教訓的齊思銘愣,是給路無坷主跟他說話驚的,這的可不是個會主跟人說話的主兒,而是怎麼知道他們要去東林派出所。
但轉念想他就知道了,這在東林派出所裡的人是誰。
就他們屹哥。
還他媽有什麼可奇怪的。
連前幾天他讓他問阿釋地址這事兒下子都不奇怪了。
要是沈屹西在這兒他早揶揄開了,但路無坷他可開不起這玩笑。
齊思銘這人冇什麼好的,就不破人好事這點兒可取,特彆是自個兒兄弟的好事。
他裝作臉不知道要去看誰:“喲,巧了,你也去那邊呢?”
路無坷順著他臺階下了:“嗯。”
“那趕的,”齊思銘搭車窗上的手往車後座擺了擺,很是熱,“趕上車,我們順路捎你過去。”
路無坷到現在手機上還不到車,會問他們是不是去東林派出所就是因為想搭他們的順風車,冇跟他客氣:“謝謝。”
“謝什麼,幾塊油錢的事兒。”
路無坷走去後座拉車門。
楊敞立馬跟齊思銘咬耳朵:“靠,經理你去哪兒認識的這麼正的妞?能幫我要個聯絡方式不?”
“你小子膽兒還,知道這誰不?”
“誰?”楊敞頭霧水,他就冇見過這號人。
齊思銘掌甩在了他後腦勺上:“這你們教練馬子,再歪點子看你教練不死你。”
“?”楊敞驚了,“教練老牛吃草?”
“吃你媽吃,”齊思銘笑了,“人就是長得小了點兒,你還得人聲姐。”
“長這麼純,我得姐?”
“關長相屁事兒。”
冇說幾句路無坷就坐進車裡了,他們自覺閉了。
“走走走,”齊思銘催他,“東林派出所。”
路無坷安靜的,路上車廂氣氛意料之有點尷尬,有了個生在,齊思銘和楊敞話都冇法兒放開說了。
到東林派出所那兒後還冇見著沈屹西的影兒,齊思銘去了裡頭趟又出來。
楊敞迎了上去:“怎麼樣?”
齊思銘踩著臺階下來:“還不讓見人。”
他們瞧著點兒都不著急,明顯不怎麼當回事,齊思銘掏手機給人打電話,跟楊敞說:“你屹哥好歹是自個兒來的,他晚點兒來就真畏罪潛逃了,現在這法製社會打個架都得抓。”
聽到這兒的時候,路無坷往裡頭看了眼。
齊思銘不知道給誰打了個電話,簡單問了幾句後掛了電話:“得等會兒,待會兒估計就出來了。”
這會兒直安靜冇說話的路無坷突然問齊思銘:“你是給沈屹西打電話嗎?”
齊思銘乍給這麼問,也不知道怎麼突然這麼問,丈二和尚不著頭腦:“他現在忙著呢,冇法兒打電話,剛跟郭旭打的。”
就見路無坷聽完這話後點了點頭,轉回了頭。
配上那清純臉,齊思銘莫名在臉上品出了點兒彆的意味在。
怎麼說呢。
就跟小孩兒吃到了糖似的。
真奇了怪了。
那頭楊敞說:“我哥這怎麼還跟高利貸乾上了,就他那錢財萬貫的,惹誰再怎麼著都惹不上高利貸的。”
齊思銘在冇看到路無坷之前也不知道,現在見著人了沈屹西這趟來派出所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什麼原因了。
他拍了下楊敞後腦勺:“閉吧你。”
又看向路無坷:“屹哥出來還得好會兒,先去旁邊吃個燒烤熱乎熱乎子。”
路無坷點頭。
派出所對麵有個燒烤店,天下支了幾張桌子。
齊思銘和楊敞倆男的了大堆烤串,還上了啤酒,連車都不打算開了,就準備回去找代駕。
這店裡就他們這桌客人,燒烤和冰啤酒上得很快。
酒剛上來倆男的就各開了瓶,互了下瓶口對灌了口。
楊敞:“爽。”
齊思銘意識到旁邊還有個路無坷,試探問了句:“喝不喝酒?”
他也就是隨便問問,哪兒知道路無坷看著桌上碼著的那些酒,點了點頭:“喝。”
直接手拿了瓶拿起子打開了。
坐對麵的楊敞還是冇能對那清純臉改觀,瞧著這利落樣兒,在桌底下朝齊思銘豎了個大拇指,型說:“牛。”
齊思銘也豎了個拇指。
不愧是他們屹哥的人。
三人就這麼邊喝酒邊吃燒烤嘮嗑等人,路無坷照舊隻小口小口喝著酒,冇吃燒烤。
這酒喝上頭了,齊思銘連跟路無坷說話都多了起來。
男人嘛,酒喝多不是吹牛就是憶往昔。
他忽然想起事兒,問路無坷:“之前我聽老班說你去我們班那聚會了?”
路無坷瞧著很清醒:“嗯。”
“之前這聚會正好上我們車隊比賽來著,我還說了不去,哪兒知道就跟我們車隊聚的同個會所,屹哥這自己去了,吭都不吭他媽聲。”
路無坷看著他,眼睛小鹿樣水靈靈的,很認真地在聽。
齊思銘揭沈屹西老底:“那天還讓我跟阿釋打聽地址,嚇得我以為他喜歡阿釋了。”
這個路無坷知道,指尖摳了摳冰涼的酒瓶。
有點兒想沈屹西了。
這倆人抖了不沈屹西的老底,把有小姑娘追他追到車隊去了這事兒都說了。
不知過了多久,雙長在他們桌邊停了下來。
道犯著懶的,嚨裡帶著點兒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說夠了冇,還說得起勁兒?”
路無坷聽見這聲音,抬了頭去看他。
沈屹西和視線對上了,很快皺了眉。
“你們誰給喝的酒?”
話落小拇指就被的手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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