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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前任看見一個人吃火鍋》 第47章 (捉蟲)

被這句“我你”打了個措手不及。

原以為以張虔那驕傲勁兒, 這輩子都不會跟說這句話了。他以前好像就不怎麼說,他覺得這話說太多會稀釋珍貴, 顯得輕浮。如今卻被毫無征兆的說了出來, 葉覺得疑,于是道:“我真的不到你我, 只覺你有點不甘心。”

張虔糾正道:“不甘心的確有,但不至于把我支配到這種程度。我要是這麼容易不甘心支配,不差你這一個, 早就被支配的團團轉了。”

這話好像有點道理,而且聽著還有點表白的意思,葉心里多舒服了些。但想到今天培養的行程全被這一個不理智的問題給毀了,也多有些可惜,問:“你嗎, 想吃什麼, 我請你。”

張虔見不別扭了, 就道:“外頭人太多,不想出去,在家吃吧, 我看冰箱里多東西的。”

去廚房看,發現里頭東西其實不多, 說要去超市買, 張虔就跟著一塊下去了。

買了菜,張虔給打下手,倆人做了一頓午飯。期間沒怎麼流, 相互看著就滿足的。

吃飯時,葉拿了酒來喝。

李小白不在,家里就他們兩個人,多會覺得自在。

一頓飯吃下來,喝了兩瓶酒。

張虔一路拼到總監的位置,期間需要應付各種大小飯局,酒量早就養開了,想醉一下,得多喝幾杯。

不大行,兩杯就微醺了。

收拾完廚房后,倆人在房間里接吻。

不知道是吵架還是酒的緣故,倆人略微有些激,吻得很癡纏,最后倒在床上,相互摟著睡了。

在傍晚醒來,醒來發現自己在人懷里,緩了許久才適應。

房間的窗簾拉著,所以很暗,但窗戶開著,能聽到樓下小孩嬉鬧的聲音。

忽然覺得很

眼淚,又躺著了一會兒,實在憋不住了,就小心翼翼的從他懷里爬出去洗手間。

李小白還沒回來,客廳里靜悄悄的。

上完洗手間,拿了杯子,到飲水機旁兌了半杯溫水喝,又拿了一次杯子兌了溫水送到臥室去。

張虔的手機在電腦桌上,葉瞧見屏幕亮了,走過去看。

微信電話的昵稱是“著名表演藝家程大”。

起初沒反應過來,還覺得好笑,這名字真夠長的,等反應過來那是誰之后,人呆立當場。

程檸。

不可置信似的拿起了張虔的手機確認。

的確沒看錯,是程大

移上一寸,看那頭像。

端莊又俏的半照,雪白飽滿,笑意盈盈。

一下心驚跳起來,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微信電話卻停了。

想起張虔那句“你就當我沒有吧”。

當初張虔不正面回答有沒有分手,還以為張虔是故意折磨。現在想來,還有可能是他和程檸沒分手。

不,很快又否認了自己的猜測。

不會的,張虔跟梁箴復合,是他們分手之后的事,道德上沒任何問題。

而腳踩兩只船,就涉及道德了。

張虔沒這麼無恥。

可如果他和程檸已經分手,程檸為何會給他打電話?

還有備注“著名表演藝家程大”,如此俏皮可富有浪漫氣息,明顯就是友待遇。

握著張虔的手機,走出臥室,拉開飯廳的推拉門,把他的手機擺在餐桌上。

坐在那里,死死盯著。

程大的電話很快又打過來。

在那短短的十幾秒中,接還是不接這兩個念頭在葉腦子里來回轉換了數千遍。

理智知道不該接,葉未勻的前車之鑒就在幾天前。有疑問應該去問張虔,不應該擅自接他私人電話。

問張虔,張虔會告訴嗎。或者張虔的解釋會相信嗎?

不會信。

當年聽到傅晚卓的話,不是沒想過要問他為何沉默。

可答案能猜到。

張虔多半會解釋,以他的口才,一定會被說服,可之后呢?仍然會懷疑。

這懷疑基于和張虔之間的確存在著巨大差異。

只是此前大家憑著意將那些差異掩蓋住。而熱期一旦過去,他們冷靜下來,此前被掩蓋的差異將再也掩蓋不住,能看到他們的未來。

男友的結局,就是和張虔的結局。

沒有人有錯,就是不合適,就是累。

站在十八歲的路口,用盡平生所有經驗,調所有智慧,也替他們想不到第二個結局。

灰姑娘跟王子的故事之所以好,完全是因為它在最好的時候停了下來,如果接著往下寫,可能也是一地

問還是不問,都改變不了和張虔的結局。區別只是問了之后,能替續一陣命而已,可它終究免不了一死。

現在葉覺得自己又站在了那個十字路口。

相信自己的判斷,還是相信張虔的解釋。

當然相信自己的判斷。

心跳劇烈,聲響震,葉穩住自己的手,屏住呼吸,接了程檸的電話。

電話那段傳來程檸的聲音,話劇演員的腔調,溫的嗓音:“虔,我那枚龍舌蘭的針不見了,應該是昨天去你家時掉在那了,不是在書房,就是在臥室,你幫我找找在不在,找到了跟我說一聲。”

只聽開頭那渾然天的稱謂,就魂飛魄散了。聽到“昨晚”、“臥室”、“書房”這三關鍵詞,腦子已炸一片空白。下意識地把電話掛了。

是啊,怎麼可能一出現,張虔就會分手。真有如此魅力,當初分手后,張虔就不可能一次沒去找,也不能不到倆月就跟梁箴復合。而且憑什麼認為一個對前友提出潛規則的人,是個道德君子?難道僅僅是因為他有教養嗎?可一個人有沒有教養,和他劈不劈是兩碼事。他興許只是想跟前友打幾炮,懷念一下青春。結果豬油糊了心,以為他想重新開始。

張虔醒來時,主臥里是暗的,他愣怔一會兒,邊,沒到人。

復躺回去,緩了一會兒,腦子逐漸清醒。

他下了床,赤腳走出主臥。

客廳黑漆漆的,他低低的了一聲葉

在飯廳嗯了一聲。

張虔尋著聲音走到飯廳門外。推拉門開著,他瞧見里頭坐了一個人。

飯廳有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梧桐越過樓層,繼續向上。生命力如此頑強,晚秋十月,葉子還沒凋零一半,在暮里影影綽綽,像幅態的屏風。過樹影看到對面那棟樓的燈火,一半暗著,一半已經亮了起來。

他站在飯廳推拉門那看了許久。

看著窗外,一,像石化了一樣。

良久,張虔走進去,從背后手過去臉頰,順便問:“想什麼,這麼投?”

躲了一下。

張虔的手頓在半空中,隨即若無其事的放了下去,慢慢繞到對面的椅子那坐下,問:“又怎麼了?”

把目從窗外調到他臉上,隔著一張餐桌銳利的盯著他,即便有夜阻隔,張虔也到了那種強烈的目

道:“你沒跟分手,是不是?”

張虔一愣。

到了他的愣怔,心一下子就涼了,肯定道:“你們真的沒有分手。”

這問題如同梁箴的問題一樣,都是張虔極力想回避的,他不想向承認自己的生活一直有影響。就應該是一個普通存在,跟以往的其他朋友一樣。只是早上他已經回避了一個,這個就不能回避了。他抬手,而后將手放下,輕飄飄道:“分了。”

呼啦站起來,連帶著椅子出去好遠,的語氣有些嚴厲,已經近乎詰問:“分了你給備那麼長的注,分了到你家去,分了進你書房,進你臥室?你跟前友的都這麼好嗎,分了手,都可以隨便去你家?”

張虔的臉一下變得十分難看,聲音跟著就寒了下去:“你什麼意思?”

立刻察覺到自己失言了,咬住了

“說啊!”張虔猛然道,“什麼隨便,你覺得我隨便,跟我談委屈了,是嗎?”

“難道不是嗎?”葉心一橫,破罐破摔道,“你跟梁箴分手后,跟我在一起。跟我分手后,又去找梁箴。如今和別人在一起,又來找我。”

張虔呼啦一聲站起來,還有臉提這茬,好好的的不理智給毀了,才導致后面的一切失控了,還有臉質問他。他是腦子有問題,才要站在這里冷嘲熱諷,他正要離開,餐桌上的手機震起來。

張虔俯撿起,本想就此離開,可彎腰的那一瞬間,嗅到上的香氣,怒火忽然降了一點,想走的沖也淡了,他直起,定了定神,打開手機,去看微信。

最新的是工作消息,他沒管,直接點開了下面程檸的頭像。看到只有幾秒鐘的語音通話記錄之后,他緩了一下,解釋道:“的護照找不到了,問是不是在我那,我在國外,又著急用,我就讓自己進去找,至于什麼備注,那是以前的事,分了之后,沒有聯系,忘了改。”

心灰意冷道:“偏偏你沒改備注,偏偏你出差,偏偏要找護照,進了書房不算,還要去臥室找,針都掉了,這麼多巧合,你自己信嗎?”

飯廳有片刻沉默,張虔看著的臉,緩慢道:“葉,你要是沒辦法相信我,不用勉強。”

他走出飯廳,打開門,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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