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他剛才說的,要是他不跟著嫚堯走,自然也不會有被抓回去廢除修為的機會。
白晏追了上去。
嫚堯和幽寂
在原地等著。
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死寂的東街,再看看東街外的繁華熱鬧,嫚堯實在看不懂這滄州城。
“這東街?”
“東街里沒有活人。”
幽寂說了這麼一句話,經歷鬼獄村落一事,嫚堯對這種事已經能接了。
這麼多修仙人士都在滄州城,萬歸還能接到這麼一個任務,想來也是有點原因的。
“那剛才那個是什麼,是人還是鬼,還是別的?”
“是人鼎。”幽寂的聲音悠遠而長。
人鼎?只知道爐鼎,不知道人鼎是怎麼一回事。
“人鼎,就是把人的軀殼,當做修煉的容,有些無法修煉之人,便會練這種邪,開始先找有天賦的人,搶奪了他們的,靠他們的來修煉魂魄。”
嫚堯皺眉,“奪舍?奪舍了不是可以直接變另一個人麼?為什麼不直接從此修煉,而要修煉魂魄呢?”
幽寂抬眼看了一眼,“奪舍,是為搶奪天道機緣的一種,每個人或者妖族生下來便是各自魂魄對應各自的,即為容,這種況下修煉,才能獲得天道的認可,可度雷劫,獲得進階機緣,但若是奪舍,容換了一個,天道便能識破,連雷劫都不能度過,修煉便止步于前。”
嫚堯已經明白了一些,“所以他們需要不斷地搶奪別人的,依靠容本的能力來幫助自己修煉魂魄,以此來搶奪更厲害的容?”
“小堯兒一點就通。”幽寂頗為贊賞地看著,見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自己,忍不住手了額前的碎發。
“自愿變別人的容的人,便是真正的人鼎,人鼎兩個魂魄可以共存,等到奪舍之人離開之時,他雖會折損一些修為,但自的修為也會上漲,人鼎,也被稱作是后天爐鼎。”
“我懂了,就是把自己借出去,靠別人升級。”
嫚堯明白了,這些人都是想要不勞而獲躺贏的人。
“那為什麼剛才不能回頭?”
“那只人鼎修為很高,會勾魂,最好連說話都不要與他說。”
幽寂說到這里,著滄淮河上搖搖晃晃的船,忽然聲音變得低沉起來。
“還有一種況。”
“啊?”
嫚堯正消化著關于人鼎
的事,覺得做出這種事的修仙者真的太變態了一些,這種人該是修的什麼道,道心又該如何,結果就聽幽寂又說道。
“若是在人還在肚中未曾生下來之時奪舍,便有一定幾率瞞過天道,真真正正地奪舍,為那個人,將來修仙渡劫,不影響。”
“那原來那個人呢,會怎麼樣?都還沒生出來啊。”
“要麼,灰飛煙滅,因為他還未出生,沒有因果,前世回也不被天道顧慮,要麼……”
幽寂又頓了頓。
嫚堯聽得有些迷了一些,“要麼怎麼樣?”
“要麼,有人替他護住魂魄,尋找合適的機緣,托生,不過這并不容易,比人鼎奪舍胎兒還難。”
幽寂說起這個時,頭疼了一下,按了按眉心。
嫚堯很是唏噓,本想再問問這托生不也是奪舍麼,還是有別的說法,可見幽寂按著眉心似乎有些頭疼的模樣,便沒有再問,很心地靠近了一些。
“你頭疼了?”
小白說過,幽寂似乎也說過,他的烈炎骨劍還沒找到,他不算是完整的,一部分記憶也會丟失。
幽寂看了一眼,“習慣了。”
嫚堯笑了笑,“哎,你下來點,我給你按按,我這手法,很專業的,以前在……在漁村時,跟我阿娘學的。”
幽寂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些頭疼,竟是真的彎下腰來,把臉湊了過去。
嫚堯本來也只是說說而已,沒指高高在上的妖皇陛下會彎腰,這會兒看到放大了的這張點了黑痣還依舊漂亮的不像話的臉,心跳快了一拍。
但很快鎮定下來,人嘛,總是會被麗的人或者事吸引的。
抬手,輕輕在幽寂的太位置周圍按,力道拿地恰到好。
嫚堯從前是漁娘,至有記憶以來,自己就是個漁娘,書中設定也是如此,所以經常下海捕魚貝類,指腹沒那麼細膩,還擔心自己會不會傷到幽寂看起來極為細的。
沒想到他舒服地瞇起了眼睛。
于是,嫚堯就好奇了,幽寂的本到底是什麼?
想想白晏變小白狼時,擼他耳朵時,他偶爾也會舒服地瞇起眼睛。
“你……”
嫚堯覺他這會兒心不錯,就想開口問一問
,結果萬歸和白晏回來了,立刻閉上了。
為妖皇,應該是不會讓很多人知道本的吧!
至肯定不想讓萬歸知道!
嫚堯也收回了手,故作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
幽寂奇怪地看了一眼,只覺得剛才舒服至極,卻不明白為何忽然停手,不免可惜。
人族總是這麼奇奇怪怪,難以捉的。
“怎麼了?”嫚堯見萬歸的臉前所未有的難看,雖然他平時也總是酷哥臉,但這樣的還沒見過。
白晏實在是憋不住,笑出了聲,“你看看他畫的這什麼,我用爪子拉出來的都比這好看!”
嫚堯低頭一看白晏遞過來的的皺皺的紙,頓時也笑出聲。
雖說剛才那個不男不的東西很詭異變態,但皮相還是可以的,萬歸這畫的是什麼?
幾個圈,和一個三角,幾個方塊。
臉是一個圈,眼睛鼻子耳朵,一共六個小圈,傘是一個三角,是一個方塊,手是兩個橢圓,是兩個長橢圓。
錢是沒賺到了。
萬歸一臉氣憤,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做的任務哪里不對,“關鍵之都在畫上了!”
嫚堯只好安他兩句,“是他們不懂這種象的。”
萬歸抿抿,還是好氣,嫚堯就把自己的上古劍塞到他懷里抱著。
萬歸瞬間又開心了起來。
人鼎的事,嫚堯與萬歸還有白晏都說了一遍,畢竟,萬歸天賦好,小白是妖族,還是大妖,自然也是那些心思不軌的人盯著的方向。
一人一妖聽了臉都有些發青,白晏氣得哆嗦,偏又罵不出什麼厲害的話。
萬歸保持平靜,只是酷臉更酷了。
“今晚在滄州城歇一晚上還是直接離開滄州城?”嫚堯始終擔心自己的爐鼎份,加上在這里見蘇千云了,覺得還是早點離開為妙。
“歇一晚上,今晚走不了。”幽寂看了一眼這滄州城四周,“人鼎不止一個,修仙者也不,城門口被人設下了結界,不能悄無聲息離開。”
嫚堯咬咬牙,只好點頭,也不提掙錢的事了,小命重要,四個人一起回了客棧。
并在房間外設下了靈力結界,是萬歸設下的,這在滄州城并不算特殊的,修仙者都會這樣做。
晚上,嫚堯睡床上,萬歸和白晏打地鋪,幽寂坐在桌邊,并不打算睡的樣子,他的視線,一直看著窗外滄淮河上畫舫的方向,不知在想什麼。
嫚堯目前還需要靠睡覺養足神,即便再焦慮不安,還沒到半夜,呼吸逐漸平穩下來。
還沒過多久,滄淮河上忽然炸開了火,火舌瞬間燎了整片河。
幽寂睜開了眼睛,周圍各種靈氣波,滄州城此時就像是被人下了一張大網,所有人都是網中魚。
不單單是人鼎,甚至鬼阿若口中的仙人門派,應當也在此。
他們到底在找什麼?
“小堯兒,醒醒。”
嫚堯只覺得耳邊有一道低的聲音正在喊他,清清正正的嗓音,特別好聽。
睜開眼就看到了幽寂,愣了一下,眨了眨才清醒過來,“怎麼了?”
坐起來后,嫚堯就很警惕了,因為紙糊的窗外,正好是對著南街,南街的滄淮河上,此時的那片大火,清晰可見。
“還記得阿若所說的仙人麼?”幽寂開了口。
嫚堯立刻說道,“這哪能忘,那種變態就不該存在世上。”
“滄州城的確是有點東西。”幽寂了,“阿若的因果,是時候在今天了結了。”
嫚堯一聽就知道妖皇要搞事了,不,是他們四個要搞事了。
萬歸抱劍已經準備好了,雖然被鬼拉去拜堂此生難忘,但因果錯并不是們。
在鬼獄村落里的經歷讓差點就悟出自己的道心來,若是這次能徹底解決阿若的事,道心就能悟出來了,劍上面的領悟力也能提升。
嫚堯立刻迫不及待準備前往。
不過轉念想了想阿若他們的遭遇,腦子里有了一個想法,不過不太,所以試著提出,“他們喜歡人,要不要我去引一番?”
“不必。”
嫚堯以為是幽寂有別的辦法引出那些人,畢竟做得出那種齷齪事的,偽裝應該是極會的,不搞點東西出來不能將他們引出來。
但沒想到,幽寂將那顆黑痣抹去,如今只剩下瞳孔是偽裝黑的,一張臉,容大盛。
嫚堯明白了,妖皇大人所說的不必,是不用上場,他要親自上場。
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
該還是該窘迫了!!!
滄淮河是圍著滄州城的護城河,畫舫所在的位置,是河寬最廣的地方,平時那里夜夜笙歌,天快亮之前還能聽到歌嘹亮的歌謠。
是畫舫燒了起來,普通人的尖聲,混雜著一些奇怪的聲音。
嫚堯眼可見一些鬼魅一樣的形穿梭在其中。
因為是凡界,就算大家心知肚明滄州城里有修仙者,但是,修仙者依然不會明面上亮出份行走于此。
所以,滄淮河上的畫舫起火后,府的人很快就趕到了,此時正在救人,撈人,那邊人頭攢。
越往那里,人越多。
白晏立刻老母護崽狀在前面開路,萬歸看了一眼前面幽寂牽住了嫚堯的手,默默地跟在最后面殿后。
“一會兒我們可能會分開,你拿好這個,出什麼事就握住,在心里喊我的名字。”
一行人快到滄淮河邊的時候,幽寂瞇著眼看了一眼滄淮河上的景象,拿出了一個東西到嫚堯手里。
嫚堯就著火看去,發現是——一羽。
不知是火的原因還是什麼,這羽看著像是金的。
“那些臟東西不至于正大明的出現,你用我教你的劍法,現在也能阻擋一二,不用過分擔心。”
幽寂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嫚堯當然是不怕的,打不過就跑,實在跑不過就喊人,量力而行,才是保住小命不拖累他人的本。
小心翼翼地將這個寶收進了懷里,并實。
幽寂垂眸看到這個作,一時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才讓萬歸在他上加了一道靈力,看起來就像是個可口的‘容’,然后,他便站在了人較的地方。
現在河岸人最多,從前熱鬧的護城河街道反而是人,幽寂便閑庭漫步一樣走在街上。
等著。
嫚堯和萬歸還有白晏則是在不遠注意著他的方向。
有一件事,嫚堯沒和的小伙伴們說,那就是,一直焦慮會不會正好遇到玉離的。
據炮灰配被定律,覺得上的幾率很大。
之前遇到蘇千云被人鼎擄走,他們見死不救,心里總有一種接下來就要走被誤會人毒心狠被惡狠狠鄙視的劇了。
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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