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只小朱雀又跑啦？

哪只？

“神，都是我和小魚的錯，我們兩個悄悄說神又打算將小朱雀送去圣佛那兒了，被他聽到了，他悶不吭聲，趁我們不注意又跑了。”

“對呀對呀，他又會飛，我們追不上。”

嫚堯被兩個小姑娘抓住了袖，們鼓著臉看著，著急壞了。

“他往哪里走……飛了？”下意識地就問道，雖然腦子里還如同一團漿糊，但并不妨礙記得幽寂說的那句話

天上地下，只有他一只朱雀。

“往那個方向飛的，神，你快去吧。”小和小魚沖著南邊的方向指了過去。

嫚堯往那里一看，那邊矗立著一座直聳云霄的高樓，云霧繚繞，四周山峰重重，天上的都比尋常的要幾分，落在那里，了金。

但這不是最特別的，最特別的是，高墻之上展開了一副畫卷。

而方才的云霧繚繞，山峰重重，金天，皆是畫中景象。

而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極為貴氣的府邸，整座府邸像是都用白玉砌，院子里種滿了奇花異草，引來了各種奇珍異。

不勝收，不似凡界之地。

嫚堯的目看向小丫鬟指著的那個方向，看著那副畫，不知怎麼的，就覺得們所說的小朱雀就在那副畫里，忍不住踮起腳尖，就往那里飛去。

等飛到半空中了，后知后覺發現自己沒有劍，直接飛了起來。

這到底是哪里呢……

嫚堯手摘了畫中一朵云，整個人便都了畫中。

在外面時看這話，到都與四周融合在一起，若不仔細看，都看不出這是一幅高懸在高墻之上的唬。。

可了畫，畫中場景便都變了。

四周很空曠，一眼看過去，哪里有什麼小朱雀的影，就是一只小麻雀都沒有啊。

這里是一片蓮花塘，滿目都是蓮花，盛開著各各品種的蓮花。

嫚堯腳尖踮過荷葉，帶著葉片晃，其下荷葉跟著便也是晃起來。

此時黃昏，落下來時，塘里的蓮花便都鍍上了一層糖，看著都甜了起來。

有些蓮花已經謝了，蓮子一顆顆都生的飽滿，像是要從蓮蓬里跳出來一樣。

嫚堯是喜歡吃蓮子的，蓮子清甜可口，要是做甜點，亦是清香襲人，也是的心頭好之一。

順手便摘了兩枝，四張了一下繼續找人。

小朱雀，應該就是幽寂，就是不知道這個神是怎麼回事了。

“小朱雀？”嫚堯張了張，喊了一聲。

這一下子就想起了那抹神魂進的那天，昏迷后見到的那一幅幅畫面，畫面里的那子便是著‘小朱雀’，‘小朱雀’的。

低頭又看了一眼上的子，淺紫的長，袖子之間，似有碎流瀉而出。

也與那時有一個畫面里見到的那子穿的一樣。

嫚堯早就懷疑自己就是那個著幽寂為‘小朱雀’的人，只是還不知曉自己究竟是什麼份。

剛剛那兩個小丫頭‘神’……

蓮花塘里發出了一點風吹過時，荷葉相發出的簌簌簌簌的聲音，像是有人藏在那里，又不小心發出了一點靜。

嫚堯撥開了蓮葉，一眼就看到了一片黑的角，上面用金線繡著云紋。

用了一些力氣，一下子將面前擋著視線的幾片葉子都撥開，一眼就看到了正低著頭背對著坐在一片巨大的蓮葉上的男人。

他長長的頭發一半披在腦后，一半用一金的發帶扎了起來，又黑又，像是黑的綢緞一樣。

夕給他全也鍍上了一層糖果。

他低著頭正在剝著什麼。

“小朱雀？”

雖然他是坐著的，但嫚堯只看這背影就認出來了，這是幽寂，這就是幽寂。

聽到這個稱呼，幽寂的形頓了頓，但沒轉頭看，依舊悶不吭聲地低著頭，手里像是正在做什麼。

嫚堯走了過去，在那片蓮葉上站定。

低著頭，一眼就看到了蓮葉上一邊鋪著的一堆蓮蓬，蓮蓬有些是完整的，有些的蓮子被剝掉了。

蓮蓬旁邊有一只大碗，大碗里盛滿了白白胖胖的蓮子。

蓮子也是被剝開的，里面的綠的蓮心被剝了出來，放在另一個小碗里。

嫚堯坐了下來，去看側的幽寂，他垂著頭，長睫掩去了漂亮的眼睛蘿莉一切神，也不搭理，只顧著自己剝蓮子。

他修剪整齊

如貝的指甲上沾了一些綠，可作未曾停歇慢下。

“小朱雀？”嫚堯又了一聲，心底里有些好奇。

雖說知道對方就是幽寂，可這些都是沒經歷過的，或者是……忘記了的，自然不知道他此刻到底為什麼要剝蓮子。

他看起來顯然心不好，在生的氣，

“好吧，別剝蓮子了，看看我？”嫚堯扯了扯幽寂的袖子。

幽寂沒吭聲，也沒撇開。

嫚堯一把抓住了他不停剝蓮子的手，察覺到他的猛地僵了一下，這下倒是老實了，但就是悶著氣不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將那一大碗蓮子推向了嫚堯。

“給你。”

“都給我的？”

幽寂便抬眼看了一眼。

這是嫚堯在這里第一次對上他的視線，金的瞳孔依舊清澈麗，只是眼底里卻有著深深的卑微與沉。

“這麼一大碗，我吃不了那麼多。”

“讓們做糕點。”

嫚堯吃了一顆，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幽寂給剝的蓮子異常的甜。

“好吃嗎？”

“好吃。”

幽寂就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然后才小聲說道，“我可以每天都來這里給你剝蓮子，等畫境里五月時，給你摘槐花，十月時摘桂花，有什麼我都給你摘，你想吃什麼，我就給你摘什麼，我會飛，你騎在我上，我可以帶你去任何地方，天界凡界都可以。”

他猶豫了一下，手扯了扯嫚堯的袖子，輕輕晃了一下，用那張極的臉對著，哀求著，聲音都低了幾分。

“我不想走，我很有用，你別趕我走。”

嫚堯哪里得住，當下點頭，“好，你不走，你不走。”

想不管是什麼時候的自己，應該都是什麼都答應他了的。

幽寂松了口氣，眼底的卑微散掉了一些，角往上勾了勾，嗯了一聲，又開始剝蓮蓬。

他話不多，好像也不太擅言辭，就只會做一些他覺得會喜歡的事。

夕終于落下了，幽寂的蓮蓬也終于剝完了。

嫚堯站起來，牽著幽寂的手，“走吧，回家了。”

幽寂手里抱著那只裝了蓮子的大碗，上面還疊加了裝了蓮心的小碗，看了一眼牽著自己的手，一下子紅了臉。

嫚堯回頭時，剛好就看到他紅著臉，眼尾泛著桃紅的樣子，在他的后映著的是繁星點點。

夜風吹過來，將他們的青纏在一起。

從畫境里出來，外面還是白天，天邊一排仙鶴飛過，流云似霞。

神宮里不像是之前那樣歡快，嫚堯看到兩個小丫頭張地等在前面，小妖們藏在花叢里，偶爾才會小心翼翼地冒出頭來朝外看。

“神，你和小朱雀回來啦，快點，快點，玉離仙君來了有一會兒了，正在正殿等著神呢。”

小魚見到嫚堯松了口氣，小小聲說著。

小又補充了一句，氣呼呼地說道，“神，錦云仙子也跟著來了。”

錦云仙子，誰？

“我不喜歡錦云仙子，先是求著神要來神宮做侍，神對多好啊，神宮里的子首飾都讓隨便用，可倒好，轉頭就跟在玉離仙君后面，央著玉離仙君收做徒弟。”

小魚哼了兩聲。

玉離，錦云……錦云……

這個錦云怎麼那麼像蘇千云啊？

也是玉離的徒弟。

嫚堯走了會兒神，便覺幽寂抓著自己的手了，用力了幾分，偏頭去看，就見他抿了，一臉沉沉的不悅，心里想什麼都寫在了臉上——我討厭玉離，討厭錦云，你不要見他們，我不開心。

“堯華。”

就在此時，嫚堯聽到了悉的嗓音，溫又清冷的語調，是在喊麼？

堯華？

是堯華？

偏頭看了過去。

玉離不遠不近地站在那里，上依舊穿著那一青的長袍，擺紋著青竹，一陣風吹過，拂起他的擺，吹他頰邊的長發，令他那張臉都變得清晰了起來。

清雋雅致，風雅依舊。

只是在嫚堯眼里，卻是虛偽厭惡至極。

想起了原書劇里的鎖魂鏈和七十二鎖靈釘，想起了玉離追千里，只為了親手剝離出上瓊鯨骨的堅決。

瓊鯨骨從里一寸寸裂開鉆出，皮骨骼破碎重聚的疼痛，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