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嫚堯牽著幽寂的手往前，眉眼含著笑，“我們離家許久了，正準備回家呢，路過這里覺得這里風景極好，就過來看看，沒想到這里竟是有個小漁村呢！”

幽寂偏頭看了一眼，也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即便是偽裝過的普通的臉，也因為他這一笑變得好看起來。

“在外剛親，準備回家鄉去。”

說話的那包著藍頭巾的婦人聽了，臉上憨實的笑更加燦爛一些，“今天我們村的漁船回來了，男人們帶回來許多鮮魚海貨，你們有口福啦，今晚上在漁村里會舉辦篝火魚宴，一起參加吧！”

嫚堯點了點頭，笑容甜甜的，“真的嗎，那太好了，我們從來沒有見過篝火魚宴呢！”

婦人笑著說道，“聽說今天收獲很多，你們可以去海邊湊熱鬧看看去，我正好也要人回來，這阿瑤家的屋子也不知怎麼的，被火燒這樣。”

“阿瑤是誰？”

“阿瑤就是這家的兒，阿瑤和娘兩個人住在這兒，今天這好日子，們都去海邊了。”

嫚堯聽著，點點頭，拉著幽寂的手就跟著這大姐走。

大姐翠娘，很健談，到海邊的路上，什麼都和他們說了個清楚。

這個漁村做霞村，當年祖先是逃難來這里的，見這里風景好，又可以靠海吃海，就在這定居下來，兩百年下來，就了個不小的漁村。

霞村里的大家伙都過著自給自足的日子，平常也不和外村的人聯系，偶爾也有外鄉人來，好吃好喝招待著再送走，也有外鄉人覺得這里日子舒服，便從此留了下來的，不過是數。

“阿瑤，阿瑤，別裝魚了！”翠娘見到前面那對拿著魚簍正裝魚的，一邊跑著過去，一邊喊著。

阿瑤手里的魚簍里裝了不魚了，另一只魚簍里則裝著一些蝦蟹，因為蝦蟹太多了，這會兒還有小蝦往外跳，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回頭看了一眼，笑得眉眼彎彎，“翠姐姐，你怎麼才來，這魚蝦都要被分得差不多了，我這拿得多，一會兒我給你一些。”

嫚堯看到阿瑤的樣子，朝前走的步子忽然一頓，抓著幽寂的手也忍不住收了一些。

阿瑤生的很好看，一雙眼睛很亮，笑起來時彎彎的，像是明月盛著星一樣，讓人一眼看來，便是記到了心里。

鼻子翹，小臉小小的，眼睛一眨，那睫似乎都會像蝶翼一樣發。

“還裝魚呢，你家房子塌了！”翠娘很著急，一著急里就說錯了話，又趕說道，“不是房子塌了，是房子不知道被哪里來的火給燒了，地上一堆黑灰，趕和你娘回去看看吧！”

嫚堯忍不住看了一眼幽寂。

幽寂捂干咳了一聲。

阿瑤愣住了，完全沒想到這回事，“好端端的，這天又不干，怎麼就火燒了，翠姐姐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這哪能騙你，你娘呢，快喊你娘回去。”

“娘，娘！”阿瑤信了，著急慌忙的，趕回去找娘，當然，那兩只大魚簍也沒有落下，一個背在背后，一個掛在腰間，匆匆忙忙往人群里。

沒多大會兒，阿瑤就拉著一個包著灰布頭巾的婦人出來了，那婦人看起來是個爽利人，眼神清亮，里還嘀咕著，“什麼燒不燒的，我看是翠娘故意騙你的，好讓咱們點魚。”

“娘，我們還是回去看看吧，我這都了好多魚蝦蟹了，夠了夠了。”

“你這孩子，哪里有嫌多的。”

母兩說著話就往家回去，翠娘拿著魚簍在海邊撿起魚來，海邊停靠著一只不大也不小的漁船，男人們正將魚蝦蟹往海邊倒。

嫚堯拉著幽寂跟在了阿瑤和的娘后面。

“你燒了人家房子，一會兒要是搭的話，總是要幫忙的。”

等他們回到那里的時候，阿瑤娘果然驚呼一聲，自家房子好好的這就被燒沒了，氣得就一頓罵，阿瑤也很生氣。

燒毀的屋子旁站了個形修長的青年，那青年一頭烏發垂到了腰間，又黑又，隨意在腦后用木簪綰起，穿著一暗紅的麻布長衫。

因為阿瑤和娘著急家里的東西，都過去翻找了，就沒注意到，可嫚堯注意到了。

“小朱雀，你看到旁邊那個男人了嗎？”嫚堯低了聲音問道。

幽寂的注意力都在嫚堯上，哪會注意到什麼男人，這一看，才看到，當時他的神一怔。

阿瑤娘見屋子毀了，里面的東西好像也都燒得干凈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阿瑤也哭著拉地上娘。

嫚堯心中愧，也不知道這本該滿是魔氣的地方竟是會有普通人生活著。

這樣的事，在以前好像也不是沒有過，魔氣一定是藏在某個地方的。

正當想拉著幽寂上前幫忙重建屋子時，那暗紅麻布長衫的青年了，他朝著阿瑤他們走過去，在們邊幾步遠的地方停下，語氣里都是歉意。

“抱歉，燒毀了你們的房子，我可以幫你們重建的。”

他的聲音輕輕的，好聽又帶著一些局促。

嫚堯覺得奇怪，這房子明明就是幽寂燒的，怎麼還有人上趕著背鍋。

阿瑤紅著眼睛站了起來，雙手叉腰就沖著那青年罵了一通，青年脾氣似乎很好，任憑阿瑤怎麼罵，都沒有還，阿瑤說著說著，就跺了跺腳，“還不快去砍樹去！”

青年嗯了一聲，忙往一邊的樹林走。

嫚堯拉著幽寂也去幫忙，阿瑤哭著問他們是耍。。

“我們是外鄉來的，路過這，見這里風景好，聽說晚上還有篝火魚宴，就想在這住幾日。”

“我家旁邊還有空地，你們可以臨時搭個小棚。”

幽寂和嫚堯幫著阿瑤砍樹，搭房子。

他們是神，速度和力氣自然不比尋常人，到了快傍晚的時候，木頭搭起來的房子就搭好了，起碼能遮風擋雨了。

那個青年一直低著頭跟在阿瑤邊，幾乎不與嫚堯和幽寂說話，他的額前有厚厚的長長的劉海，垂下來，擋住了半張臉，看不清楚樣貌。

“堯堯，這就差不多了，我們得去海邊了，我家這些魚蝦還沒料理呢，否則到了晚上，我們家什麼都沒有，堯堯，你與我和我娘一起去吧！”

阿瑤小臉紅撲撲的，過來拉著嫚堯的手，手心的溫度也是暖暖的。

阿瑤娘直起腰來，房子重新搭好了，臉上也帶著些笑，點點頭，很是熱，“是啊，堯堯，你和我們一起過去吧，你夫君還可以幫著燒火呢。”

幽寂聽到有人稱他為堯堯夫君，心愉悅，臉上也含著笑，自然是同意的。

阿瑤就看向那個一直跟在后面，幫著搭房子的青年，擰了眉頭，“朱炔（e），你也與我們一起去吧，別的不會，力氣是大的。”

朱炔嗯了一聲，聲音低沉又好聽，他似乎很高興，那低沉的嗓音都往上挑了一下，十分雀躍。

“好。”

他頓了頓，又說道，“瑤娘。”

阿瑤就回頭看他，挑了眉頭，“什麼事？”

朱炔朝前走了一步，站到了面前，手在擺上了，抬手將阿瑤額頭上沾到的一點灰掉。

“有灰。”

嫚堯拉著幽寂的手，跟在阿瑤和朱炔后面，朱炔也不是與阿瑤并排走的，他慢半步，跟在后面，阿瑤與娘一起走。

“天澤靈宗大陣下竟然是這麼一個漁村，在外陣的時候又能到離恨淵里的魔氣，就像是那棵在平安鎮的菩提樹一樣，那棵菩提樹聯結著無盡海域的老菩提樹，樹之華養新生出來的菩提子，這里，應該也有一個地方，聯結天界的離恨淵。”

嫚堯小聲對幽寂說道。

“說不定這里靈氣茂，也與天界有關。”幽寂握了嫚堯的手。

“嗯，我哥在外面一定擔心，不知道我們進來后，外面會怎麼樣，還是盡快查清楚這里的問題，如果和離恨淵有關，那這個大陣，包括大陣下的東西，必須全部毀掉。”

嫚堯神嚴肅，小臉板著。

幽寂見臉上也沾了點灰，手就替掉。

到海邊時，晚霞都已經了深紅，映在海上像是深藍緞子上的彩云一樣。

人們圍在一邊，架起鍋子，火堆，有煮魚的，有烤魚的，還有翻炒各種蝦蟹的，花燈在海邊掛起，一堆又一堆，這里很亮，每個火堆旁，就是一家人，大家端著碗筷，穿梭在各家之間吃魚。

最中間有一個大篝火，篝火旁都是年輕男，男子在外面圍城一堆拍著手，子在里面挽在一起跳著輕快的舞蹈阿瑤和朱炔就在那里。

嫚堯和幽寂被阿瑤娘還有翠娘招呼著拿著烤魚串被趕到了篝火旁。

翠娘笑嘻嘻的，“咱們霞村的篝火魚宴每三個月舉行一回，那都是咱們村該嫁人該娶妻的姑娘和小伙的好日子，平時有好的就在這篝火魚宴上把親訂下了，你們雖然親了，但外鄉人頭一次來，可以去湊個熱鬧看看。”

嫚堯由著幽寂帶著自己往篝火那走，只是心里沒太多的興致，心不知怎麼的有些焦慮。

或許是到這陣一個白天過去了，都沒有收獲的關系，也或許是其他原因。

“堯堯。”幽寂心很好，手里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花環，輕輕給戴上，將臉頰旁的碎發別到了耳朵后面，牽著的手到了篝火那里，他在外圈男子中間坐下，眉眼笑著。

嫚堯被阿瑤牽著手繞著篝火跳了起來，火照在們臉上，紅紅火火的，的臉都變得明艷起來。

可嫚堯心卻跳得極快，越是靠近那篝火，心跳就越快，眼中一道藍掠過。

神魂的力量，一下子滿全，令在黑夜里周都散發出一種水的藍來。

“瑤娘！”

“堯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