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問題嗎?”他將東西放好,隨口問。
“沒什麼問題。”
周暮昀低下頭時,角扯出一弧度,不待察覺,他便收斂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先休息,休息好了吃點東西,再帶你出去走走。”
度月最主要的當然是放松心,休息好是必須的。
兩人第一天基本就在酒店房間里度過,連一日三餐都是送進房間里,悶了就坐在臺上,吹著風,眺遠的碧海藍天。
喻橙坐在象牙白的椅子上,雙搭在矮凳上,上穿著碧綠的小子,白的披肩隨風在空中輕搖。
對面是黑白的周暮昀,閑適地半躺在椅子上,腦袋枕著手臂。
不同于拍婚紗照時的張繁忙,這次出來周暮昀沒帶任何工作,單純想跟妻子度個輕松愉快的月。
喻橙端起桌上的果,咬住吸管喝了口,嘆口氣:“也不知道餐廳那邊怎麼樣,廖神他們能不能搞定。”
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隔天就陸陸續續乘坐專機回國了,包括暮魚餐廳的員工們。按照喻橙的吩咐,他們回去的第二天,餐廳就正式開始營業。
餐廳目前運營得非常穩,即使沒有這個老板在,也能照舊,但還是有點擔心。
轉念一想,上次去拍婚紗照用了那麼長時間,餐廳一切正常,好像也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周暮昀看了一眼,他不談工作,倒開始談工作了。
“晚上我們有個活,你提前做好準備。”再不找點事做,兩人這度假算是白來了。
聞言,喻橙放下果杯,雙手環到前:“你想干什麼?”
晚上的活?還說讓提前做準備?不想歪都有些困難。
事實證明就是想多了。
他說的晚上的活就是帶去酒店的天游泳池玩耍。
喻橙覺得周暮昀是在跟作對,明知道恐懼游泳……他還選在游泳池,不是存心讓心里發怵嗎?
上次拍水上那組婚紗照,就張得不行。
周暮昀先一步去了游泳池那邊,磨磨蹭蹭換好泳,很保守的款式,上只個肚臍,下面是條小子。
喻橙有點不習慣,出門前還特地拿了自己的小披風裹住肩膀。
也就是穿著泳去玩玩,沒打算真的下水游泳。
因為整層都被周暮昀包下來了,也不擔心會有別的住客闖進來。喻橙大搖大擺地走進去,卻沒看到他人在哪兒。
愣愣地站在原地,將肩頭的披風往上拉了拉,視線逡巡了一圈。
不是說好了在這一層游泳嗎?他跑哪兒去了。
忽然,平靜的游泳池面翻起水花,喻橙嚇了一跳,側目看去,只見男人破水而出,打了的黑發被他用一只手捋上去,緩緩朝岸邊游來。
兩手撐在游泳池邊,周暮昀仰起頭朝一笑:“下來,我教你游泳。”
喻橙自覺往后退了一小步,遠離游泳池邊,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掉進去,發生上一次的慘案。
“有我在,你怕什麼?”
周暮昀張開雙臂,做出迎接的姿勢。
喻橙看著他,臉都變了,抱住雙臂小聲求饒道:“還是別了,我就坐在岸邊劃劃水,你游就好了。”
他深深地了一眼,雙手一推泳池邊倒退著往后游。
喻橙眼看著他像條靈活的魚,一蹬就劃出很遠的距離,默默地松口氣,彎腰坐下來,把腳放進游泳池里,用腳背踢著水玩兒。
轉眼間,水面又歸于平靜,周暮昀人又不見了。
喻橙一愣。
他又鉆進水底下去了?
不等看清他躲在哪里,腳邊忽然鉆出來個人,一把抱住的腰,將拖進了水里。
喻橙尖一聲,肩上的披肩落,下一秒,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包圍:“別害怕,我在這里。”
渾繃,眼睛閉上,雙夾著他的腰,雙手環著他的脖子,整個人像無尾熊一樣掛在了他上。
周暮昀輕著后背,在耳邊輕聲安:“乖,睜開眼睛,沒事了。”
喻橙嗚嗚著,拿手捶打他后背:“你是什麼垃圾老公,總是嚇唬我,不知道我對游泳這事有影嗎?”
沒結婚前是垃圾男朋友,結了婚就是垃圾老公。周暮昀有些哭笑不得:“睜開眼睛看看,現在還害怕嗎?”
喻橙緩慢睜開一只眼,過了一小會兒,又睜開另一只眼,看著藍汪汪的游泳池,將子往后仰了仰,正對著他的臉。
很神奇的,好像……也沒有那麼的恐懼。
整個人掛在他上,小半個上都在水面以上,毫沒有當初那種沉水底的窒息。
漆黑的夜幕下,周暮昀滿臉水珠,黑眸幽深地凝著,里面藏了太多緒:“有沒有覺,這場景有點悉。”
不就是胖嗎?沒關系,她減肥好了。不就是邋遢嗎?沒關系,真正的自己可是勤勞的很。不就是沒素質嗎?沒關系,從前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這個做起來不難。不就是沒人緣嗎?沒關系,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愛我,我仍然會好好的愛自己。不就是想和丈夫圓房嗎?朱海眉低頭目測一下起碼得有一百六七十斤的自己,呃,這個好像有點難吧。
雨后黃昏,江家少夫人被發現倒在一片荊棘玫瑰中,割腕自殺。江月笙呆呆望著那張已經沒了血色的臉,想起她早上抱著他說:“月笙,你今天早點回來好不好?我等你一起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