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實說，孩子在上，又不能不聲不響的打掉，只能照實說。”顧葉宸狠狠吸了一口煙。

顧父按了按眉心，一夜之間，仿佛老了好幾歲，“那，不能懷孕這件事呢？你也打算告訴嗎？”

顧葉宸手一擲，將煙在垃圾桶上摁滅，又掏出一煙點燃，吸了一口，聲音有些冷，“這件事絕不能讓知道，必須瞞著。”

顧父沉默片刻，才緩緩道，“你若不告訴，給沒有了這個孩子，以后還能懷上另一個孩子的錯覺，等日后要是知道了真相，怕是要怪你的。”

顧葉宸不說話，一口接一口的著煙，最后將煙扔在地上，用力將它碾滅，聲音低沉嘶啞，“怪就怪吧！”然后轉拿離去。

顧父看著地上被煙灰弄黑的地方，緩緩蹲下子，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紙巾開始拭地面，正午的穿過窗戶打在他彎著的腰上，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照下了他的影子，他緩緩的用力的著，直到地面干干凈凈，那潔凈如新的地面仿佛一面鏡子，鏡子中一個人穿軍裝，對他笑，“思宏，我寶貝兒就給你了，你一定要讓幸福呀！”顧父握著紙巾悲戚出聲。

顧母站在病房門口，遠遠看著那個蹲在地上的人影，他已經不是三十年前那個穿著綠軍裝有著笑容的年輕小伙子了，這些年，他的苦，他的痛，都知道，也都了解，本以為有些事隨著時間的流逝可以讓他好過一些，可是現在這個折磨了他二十年的夢魘再一次如同重磅一樣砸在了他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