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威廉聊天的幾分鐘，蘇彬丟失了孫昱杰和安迪的人影，找了一圈都沒找著，兜兜轉轉又返回來，倒是先跟程昂了頭。

“學長，恭喜。”蘇彬不躲他，不冷不熱地道了賀。

“謝謝。”程昂微微笑了一下。

說實話，蘇彬一向不喜歡程昂，因為從第一次見到這個人起，程昂就沒給他什麼好臉。盡管在長達半年的小組作業中有過集，最后程昂還公正地給了蘇彬一個不錯的分數，但那種“不待見”的態度還是格外得明顯。

蘇彬當然不會喜歡一個不待見自己的人，何況這個人還對孫昱杰做出那種事，簡直刷新了蘇彬對“渣男”的認識。

不過此刻，程昂看蘇彬的眼神卻與以往不太一樣了，還出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等等！”見蘇彬要走，程昂終于開口住了他，問，“小杰來了嗎？”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邊上的長發妹子明顯皺了一下眉頭。

不過，蘇彬還沒來得及回答，肩膀就被一陣大力摟住了，接著，耳邊響起了金飛的聲音。

“喲，”金飛攬著蘇彬的肩，笑瞇瞇地看向程昂道：“大頭，恭喜啊！”

程昂一臉戒備地看著金飛，出不耐煩的神：“你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你這宴會不是邀請M市所有華人留學生參加的麼？怎麼，只準人來溜須拍馬啊？”金飛說著，就朝他邊的妹子拋了個眼。

今天特殊場合，程昂不想跟金飛在這兒鬧，只能忍著。

金飛道：“我見到小杰了哦。”

程昂環顧了一圈，狀似冷靜地問：“他人呢？”

金飛指了指門口的方向：“不過他剛剛好像說要走了，也不知道還在不在。”

程昂面一變，看向金飛指示的方向，然后開伴的手：“我去去就來。”

金飛攔住想跟過去的長發妹，笑道：“好不容易把他支開，你就不能跟我說兩句話？”

長發妹子：“……”

金飛松開蘇彬，湊到那妹子邊，小聲道：“這麼甘心陪他演戲啊？”

長發妹子微睜杏眸，驚訝于金飛的眼力。

蘇彬一聽也愣了——演戲？什麼意思？這妹子并不是真的跟程昂在一起？

金飛笑道：“傻姑娘，大好年華浪費在他上，可不是要讓真正喜歡你的人心疼麼？”

……這說話的能力，蘇彬也是服了！

長發妹子笑著一掩：“要你管~”

金飛：“我不想管，但我的心不允許。”

蘇彬被雷得里焦外，不想再聽，轉找小杰去了，也不知道程昂要跟他說什麼。

看到小杰的時候，他正和安迪在一桌食前吃得歡，看來金飛的確是騙了程昂。

安迪今天一西裝革履，看起來紳士又帥氣，蘇彬走過去的時候，還見幾個生跟安迪搭訕，但他都禮貌地拒絕了，繼續專注于眼前的食。

蘇彬：“小杰！你見著程昂了麼？”

孫昱杰原本還一臉笑容，聽到蘇彬的后半句話，神黯淡了一下：“看到了，他好像忙的，我也沒去打擾，怎麼了？”

蘇彬：“沒什麼……”咦，程昂沒來找孫昱杰？

蘇彬四下一看，見程昂在不遠，正被宴會上的其他人絆住了腳步！

與人聊天的間隙，程昂的余似乎也掃到了孫昱杰這邊，然而，他的視線只在這個方向停留了一秒，就移了開去，表甚至沒起波瀾。

如此薄冷的表現，讓蘇彬都要懷疑他和剛剛急著說要來找孫昱杰的人是同一個人，也實在沒法再去相信金飛口說的“余未了”。

“你們打算呆多久？”不知道為什麼，蘇彬并不希孫昱杰跟程昂照面。

孫昱杰看了一眼正在吃龍蝦伊面的安迪，道：“等他吃夠了咱們就回去。”

安迪朝孫昱杰做了個“ok”的手勢，好像再說，我會盡快的。

孫昱杰忍俊不：“你慢點吃啊，不著急。”

蘇彬看著就想笑，哎，如果安迪是gay那該多好……

幾人想自娛自樂，不料有人不放過他們——“哎喲，這不是小杰嘛！”

蘇彬一扭頭，就見到了這場上他最不想看見的人，鉚釘鞋妹子！

“這麼快就找到新歡啦？”鉚釘鞋戴著有眼鏡打量著安迪，也可能是之前孫昱杰那一掌，讓還耿耿于懷，所以這會兒特地來找茬挑刺。

孫昱杰看見也煩，不耐地哧道：“你別說。”

安迪覺到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臉茫然地問孫昱杰和蘇彬：“這位是……？”

孫昱杰沒什麼話好介紹的，但蘇彬不知咋了，腦子一，就來了一句：“暗杰森前男友的人。”

眾人：“……”

這句話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了！先不說蘇彬無意識間暴了孫昱杰和程昂往過的事，還把人妹子藏的春心也一并暴了！

一陣詭異的沉默后，安迪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哦。”

鉚釘鞋妹子瞬間發，惱怒地用中文罵了一句：“放屁！”

正當蘇彬糾結該怎麼跟一個失去理智又毫無素質的人理通時，安迪又了一句：“在說什麼？”

蘇彬尷尬地翻譯：“說放屁。”

……啊，有這種同胞，真是太丟臉了！

安迪一臉呆萌地問：“嗯？在……放屁？”

蘇彬和孫昱杰終于忍不住噴笑出來，他們知道安迪不是故意，但沒想到他誤會得這麼有“技含量”！

安迪還一臉正地安對方：“士，你別生氣，我能理解你的心，但是，小杰和你的暗者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你應該理智一些。”

鉚釘鞋妹子氣得臉發白，口不擇言道：“什麼前男友，往自己臉上金了！變態的人果然變態的朋友，看到你們在這里簡直惡心，趕滾吧！”

得，這話把原本不想干的安迪也拖下了水，穩穩拉住了三人的仇恨。

很快有人被鉚釘鞋妹子的激吸引了注意力，紛紛圍了上來看熱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三個大男人怎麼欺負一個小子了……

蘇彬不悅道：“拜托你說話文明點。”

剛說完這話，就有人站出來問，“出什麼事了？”竟是剛才跟蘇彬搭訕的那個威廉！

蘇彬解釋道：“這位小姐出言侮辱我的朋友。”

威廉：“怎麼侮辱了？”

蘇彬一怔，突然意識到，如果說了，孫昱杰是gay的事不是會被徹底曝？

正猶豫著，就聽孫昱杰親自開了口：“知道我是同，便懷疑我的朋友都是同，甚至惡語相向。”

蘇彬震驚地看向孫昱杰，不敢相信這種話他竟然能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來。

眾人一片嘩然，有帶著異樣的眼看孫昱杰的，也有用不贊同的表看鉚釘鞋妹子的，略一比，似乎還是后者多一些。

威廉瞇起眼睛，看向鉚釘鞋妹子求證道：“是這樣嗎？”

被人這樣視，鉚釘鞋妹子頓時到亞歷山大。

威廉喝了口酒，笑道：“來者是客，在這里，除了我和設宴人，沒人有權利替我們隨便趕人，姑娘，如果事實如此，希你能跟這幾位先生道個歉。”

鉚釘鞋妹子張道：“……你是誰？”

蘇彬也很驚訝，什麼做“除了我和設宴人”，這個威廉很有來歷？

人群中有人替他回答了鉚釘鞋妹子的問題：“這是華之心的東啊！”

華之心東？我去！他是這家餐館的老板嗎？

蘇彬震驚地看向威廉，威廉朝他舉了舉酒杯，勾著角報以微笑。

“威廉？怎麼了？”程昂也聞聲而來。

鉚釘鞋妹子一見程昂，仿佛看到了救星，欣喜地了一聲“昂哥”，然后指著孫昱杰道：“他說你是他前男友！”

程昂眼神復雜地看向孫昱杰，孫昱杰瞬間煞白了一張臉，吶吶道：“我沒有說……”

蘇彬心一，道：“是我說的。”

孫昱杰和程昂私底下應該有協議，誰都不把往的事說出去，這會兒蘇彬都為自己的“腦”悔青了腸子！

“但我……只是瞎猜。”蘇彬著頭皮道。

“哈，瞎猜？這種事你能隨便猜？！昂哥原本堂堂正正一直男，被你這麼一猜就變了gay，他的名譽損失費你來付啊？”鉚釘鞋妹子像是小人得志似的，揪著蘇彬的小辮兒不肯放，“還說我侮辱你們？誰對誰錯大家倒是評評理！”

眾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又移到了蘇彬上，明明程昂和孫昱杰往是事實，卻不能明說，蘇彬心塞得不得了。

“茜兒，別鬧了。”好在這一次程昂沒干站著讓失態往不好的方向繼續發展，直接出聲制止了名“茜兒”的鉚釘鞋妹子……但蘇彬還是對程昂沒有勇氣承認事實而到失。

“抱歉，我并不認同這位士的話，因為在看來，同是骯臟的存在，所以才會把我們的無心之談定義為‘損人名譽’，但事實上，同和所有異一樣，都是合理的存在。B國法律目前雖然無法承認同婚姻，卻有明確的法規規定不得歧視同。我們談論同，或者隨意猜測兩位同往，并不是什麼大事。士，倒是您剛剛非常不禮貌地出言讓我們離開，請問這場宴會的主辦者，您是否有和這位士相同的想法，認為同沒有權利參加您的宴會？”安迪看向程昂，道，“在您說話前，我先提醒您，歧視同在B國等同于別、種族、心障礙和宗教信仰歧視，失態嚴重，或可定罪。”

茜兒姑娘的面又白了，畢竟是學生，被人這麼以恐嚇威脅，張地看了程昂一眼，嚇得不敢再說話。

“我對我朋友的出言不遜而道歉，作為宴會的主辦者，大家能來到這里，都是我的榮幸，不管什麼向我都歡迎，也希朋友們給我程昂一個面子，不要招惹是非。”程昂說的很坦，說完還意有所指地看了茜兒一眼。

大家見這事兒已經理完了，也都散了開去，雖然仍有人在談論“孫昱杰和程昂到底什麼關系”，但不至于把這個尷尬的問題擺到臺面上來。

程昂見人散的差不多了，看著安迪，微微皺了下眉頭：“請問，您是哪位？”

蘇彬驀地覺到程昂上散發出一悉的敵意，正打算替安迪介紹，不料安迪開門見山道：“你是杰森的前男友？我是他現任男朋友。”

程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