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過下頜,左然的進度到了何修懿的脖頸、鎖骨。他的作依然十分緩慢,圍著脖頸、鎖骨不住打轉,依然……時不時地抬頭,用灼熱的目盯著他的“模特”。
接著是腰、,還有雙,每一筆都能讓何修懿努力地抑呼吸幅度。何修懿完全可以看見左然的作。他覺得,左然在描畫自己雙之間拉鏈的子褶皺之時,時間變得無比漫長,一秒宛如一個世紀,他恨不得手將那部位捂住。
真是……本來覺得,畫就畫吧。
怎會變這樣?!
當左然終于完工時,何修懿看了一眼表——其實也只過了二十分鐘,可是對他來說,仿佛是兩個百年,連前后背都流了不汗水。心臟始終砰砰地跳,有一點點不過氣。
幸好,完工了。
左然慢條斯理地在那張速寫的右下方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左然。】
何修懿:“……”
頓了一下,左然又寫:【2017年9月13日,意大利威尼斯,水上航道,與何修懿一起,兩人單獨乘船。】
何修懿:“……”
“行了,”左然將速寫本遞給了何修懿,“簽個名吧。”
“什麼?簽名?”
“對,”左然語氣十分平靜,“‘見證人’的意思,就寫,‘一切屬實,何修懿,2017年9月13日。’”
“……”更不敢看向對方了。
“快。”左然執拗地舉著紙和筆,“簽吧。”
何修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聽話地接過了紙筆,將畫放在了膝蓋上,在“左然”二字下面一筆一劃地寫道:【一切屬實,何修懿,2017年9月13日。】不出意外地聽見了耳邊左然的笑聲。
“畫得真好!!!”站在剛朵拉船尾搖櫓的船夫又用大舌頭英語道,“十分浪漫——”
何修懿閉著不答。
“其實,”左然突然再次開口,“我早就想這樣做了。”
“嗯?”
“過去幾百張圖,我都是看著屏幕當中的你完的,中間隔了一個鏡頭。再不就是完全憑借記憶……嘗試復制腦海中的場景,那時心中難免會有疑,比如,這里真是這樣的嗎?而現在呢,終于可以過我自己的眼睛完一幅比較滿意的肖像了。”
“左然……”
“行了,快上岸了,準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