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進宮觀了瑜王妃的認親禮後,魏卿便再未出府,七個多月大的肚子已經不能自如的行走了,每次起走,都要人扶著才行。
故而魏子謙與霍思的婚事隻能備好了厚禮,當日隻紀明熙走了一趟。就連六月二十四,的生辰,都顧著的子,沒有大辦,隻娘家人和外祖家及好的幾個妯娌姐妹來聚了聚。
紀明熙為此還特別自責,宴畢,客人都走了後,一臉愧疚的看著:“卿兒,讓你委屈了……”
魏卿了他的臉,笑道:“這些宴會本就無趣,今日隻自家人和幾個姐妹們坐在一起,才有些歡喜的味道,我也不張揚行事,再說……”轉頭看了看外頭院子裏堆滿的禮,外頭那些人沒來,禮可沒了,早早就送了來了!
紀明熙還是有些歉疚,卻也未再說煞風景的話,一手攬過魏卿的腰,一手拉著,扶著人往室走去:“小心臺階。”
進了室,魏卿剛坐到榻上,紀明熙就從一旁出個檀木盒子,坐在旁邊,輕聲道:“卿兒,這是我的禮……”說完,耳有些薄紅,不細看兒休息不到!
魏卿挑眉,就著他的手打開盒子,裏麵的東西躍然眼前——一支玉白海棠簪子,白玉質地上乘,雕工雖然不錯,打磨的也很,可到底有些配不上它的質地。
魏卿眼底帶著了然,看著紀明熙笑問道:“是王爺親手雕的?”
紀明熙知道自己的水平,被看出來也不奇怪,且他本來也沒想瞞著,於是微咳了一聲,道:“前兩年,姑娘家的東西,我大抵上都送過了,不過我想著,到底不如自己親手做的有心意……”
魏卿聞言,倒是深有會。婚前,每隔上幾日,他就要使人送禮,更別說生辰了,小到小吃擺件,大到奇珍異寶,不知道在定國公府拉了多仇恨,天知道魏子衿和魏錦有多想搞死他……
拉起紀明熙的手,上麵細細的薄繭和小傷口,有些已經結痂,可想而知他準備的時間也不短了。紀明熙每日從早到晚都守著,怕是隻歇息時,才有時間……
見魏卿微微蹙眉,紀明熙反手握住的,笑意盈盈:“一些小傷口罷了,不礙事……你喜歡便好。”
魏卿心裏歎氣,懷個孕,卻仿佛連腦子都懷沒了,還沒生呢就傻三年。他們每日待在一起,竟也未曾關注過,隻以為是他每日晨起練武時所傷,待起時,他也都上好藥了,也就沒注意。
魏卿想到這裏,握著玉簪,笑意溫:“謝謝王爺,我很喜歡!”
見自家媳婦兒說喜歡,紀明熙頓時笑的春燦爛,隻覺這半個月的辛苦沒白挨。見魏卿把簪子放在他手上,他頓時會意,忙抬手在發間。因著今日沒有外人,魏卿隻含雁梳了簡單的流雲髻,頭上隻虛虛用了幾支釵環固定,現在原先的翠玉簪被替換了白玉海棠簪,襯的如玉更加剔。
紀明熙眼中更濃,抬手摟了魏卿在懷裏,虛虛著的肚子,隻覺心中無比滿足,還有什麽比妻兒在側、團圓滿更好的呢?
魏卿笑著靠在他懷裏,著這一刻的靜謐溫馨,良久後,突然想到什麽,問他:“王爺從前學過雕刻?”
紀明熙搖頭:“不曾學過。”從小就在皇宮學習詩書禮儀、兵法策論,後來去了北疆也隻是打仗,哪裏有時間學這個?
聞言,魏卿有了猜測,心卻更複雜:“……那王爺這些日子定然很不容易吧?”
紀明熙以為自家媳婦兒心疼,忙輕拍了拍的背,不甚在意地一笑,回道:“也還好,我是拿旁的玉練了後,直接用前些日子得的和闐羊脂玉雕好了拿來的,隻用練這一種花樣,倒也不累!”
魏卿角了,問道:“王爺拿什麽玉練手的?”
“我見庫房裏紫玉多,就隨便挑了些大小適中的,練了七八次,也就能上手了。”紀明熙無所謂道。
果然!魏卿心裏腹誹,什麽隨便挑?那可是年前上貢的雅澤紫玉,嘉隆帝前腳這才賜了下來,庫房都沒暖熱,這坑爹兒子後腳就拿去糟蹋了。七八次?要是嘉隆帝知道,指不定怎麽跳著腳罵他暴殄天呢!
六月過去,熱夏難捱,即便現下已到了八月,熱氣還是不減。更何況魏卿一個孕婦,太醫特地囑咐過不宜用太多冰塊,隻能每天挨著。
魏卿這些日子倒是不再往外頭去氣了,但活了十六年了,從前在家裏都養著,如今一朝懷孕,連冰塊都被限製著用,哪裏過這等罪?
雖然子有各種膳食補品養著好歹沒瘦,可整個人卻整日裏懨懨的,提不起神!紀明熙看著都心疼死了,忽然想起以前晚上他洗完冷水澡出來,魏卿往他上湊的景,頓時他覺得自己找到了方向!
這番靜自然瞞不了魏卿,隻看他每隔半個時辰就往耳房跑,回來一清涼,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紀明熙不是不住苦的人,那這番是為誰,自然不言而喻!
魏卿心裏又是容又是生氣,每每紀明熙從耳房出來,堅決不他近,這才他消停了些!可晚上睡著了,魏卿邊從來都是清涼的,睡的無比安然,哪能不知道怎麽回事?可說他也不聽,不也死皮賴臉的抱著不放,魏卿隻覺從來沒這麽心累過!
這日,用完早膳後,紀明熙扶著在園子裏散步,太醫說多走有利於生產,於是每日趁著早上和晚間熱意不強的時候,魏卿都會出來走走。
打定主意要和紀明熙好好談談洗冷水澡的問題,畢竟每日這麽折騰,鐵打的子也不了,別到時候還沒生,他先倒下了!
紀明熙也不反駁,魏卿說什麽他都認真聽著,不時的還點點頭,表示認同,但就是不承認自己洗過冷水澡。這番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氣到了魏卿,轉頭瞪著他,還沒等說話,卻突然蹙眉,捂著肚子,冒起了冷汗,抓住紀明熙的手,強撐著神開口:“好像要……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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