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明熙一聽,慌了神,腦子登時就了,手忙腳地扶著魏卿不知道怎麽辦。還是皇後派來的接生嬤嬤連聲提醒,紀明熙這才腦子連上了弦,慌忙抱著冷汗直流的魏卿往屋子裏走去。
產房早在一個月前就準備好了,一應品也都俱全,幾個接生嬤嬤看著自放下魏卿後,便守在床邊的紀明熙,對視一眼,都有些黑線,一個年長些的上前道:“王爺,產房汙穢,可否請您去外麵坐著?”
一聽這麽說,紀明熙登時就皺眉了:“什麽汙不汙穢?本王不在乎這個!”還敢嫌棄他媳婦兒?要不是況急,他一定要重找個接生嬤嬤!
接生嬤嬤聞言,也有些無語,誰管你在不在乎?關鍵是你坐這兒影響們發揮了好不好!
魏卿雖然疼,但意識還在,抓著紀明熙的手,緩聲道:“你……你出去!”
紀明熙聽到說話,忙一臉心疼的幫了汗:“卿兒,你別強撐著,疼了就說出來,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陪著你!”
一聽這話,魏卿頓時就一口氣上不來,氣的肚子都沒那麽疼了。這麽些天,也大概了解了生產的過程,一向端麗優雅,舉止有度,怎麽會願意枕邊人看到自己狼狽無力的一麵?
那邊接生嬤嬤顧不得紀明熙在,已經開始準備了,下也在被褪去,定了定神,甩開紀明熙的手:“誰要你陪?出去……”
紀明熙還是有些不願意:“卿兒……”他媳婦兒在這辛辛苦苦生孩子,他一個人坐外邊事不關己,這是人幹事兒?
魏卿沒了耐心,瞪著他:“出去……讓我安心生……”
看著魏卿釵環散,一臉冷汗直蹙眉,卻還直直瞪著他,一臉堅持的模樣,紀明熙終於還是不忍心難,抿了抿,親了額頭一下,聲音有些啞:“好,我就在外麵,你別怕……”
最礙事兒的終於走了,接生嬤嬤們也放開了手腳,人生孩子可不是眼睛一睜一閉的事兒,且有的耗呢!魏卿一番陣痛過去,含墨便端了補湯來給補充力,魏卿靠在墊上,小口抿著。
而紀明熙正在外麵急得來回走,乍一聽到裏麵沒了靜,有些慌了,就想踹了門進去,幸好被得了消息急忙趕來的林氏攔住了:“人生產就是這樣,且有的等呢,王爺安心,我先進去看看。”說完,不等紀明熙回應,便急急進了產房。
紀明熙看著丈母娘進去,心裏好歹安心了些,怎麽說都是自己人,林氏也有經驗,魏卿生產也能順利些!
一旁胡銘抹了把額頭的汗水,不顧形象的坐在旁邊臺階上氣,心裏不斷給自己點讚:幸好他看著況不對,在管家使人去宮裏和定國公府報信時,遂自薦的使輕功去了定國公府,一路疾馳,這才請了王妃親娘來坐鎮!不然按著他們家王爺這傻勁兒,還不知道要幹出什麽事兒來!
果然他胡銘才是王爺手下第一得意人,什麽路不路梵的!王府小主子都要出生了你不照樣兒在外頭辦事回不來?還不是我胡銘機靈!
而裏間,魏卿看著一臉擔憂的林氏進來,頓時有些委屈:“母親,好疼……”語氣有些兒家的,仿佛是倦鳥歸巢終於見到母親,要訴說自己所有的委屈與難一般。
林氏忙握住的手,心裏針紮般的疼,小兒從來都是溫言淺笑的,何曾對喊過疼、撒過?從前總希兒能多撒撒,對依賴些,可如今,比起眼下這般模樣,倒寧願小兒還如從前那番安然自若!
兒疼,這做母親的心裏豈能好?眼眶含淚,了魏卿的頭,聲道:“卿兒不怕,母親陪著你……就在這裏陪著你……”
“嗯……”魏卿牢牢抓著林氏的手,話還沒說完,便蹙眉,不由得尖聲了起來,“好疼……”
接生嬤嬤們一疊聲的在給鼓氣,林氏也一直在一旁安著,可魏卿畢竟年紀小,又是頭胎,這一折騰,便從太初升,到了夕西下。整整一天,產房裏都是高一陣低一陣的慘聲,其間混雜著接生嬤嬤的鼓氣聲、林氏溫言的安聲與丫鬟們收拾整理的走聲。
魏錦也忍不住過來了,從早間得到消息起,便一直懸著心,在府裏焦慮的不行。到了快正午時,還沒聽到妹妹生了的消息,終於忍不住親自過來了,也虧了今日在這,不然以紀明熙的耐,可不會在外頭等一整天!單看著一盆盆端出來的水,他心頭就止不住發涼,若非魏錦就坐在門口攔著,他早就忍不住衝進去了。
今日祁王府的靜,不隻宮裏的帝後,滿京都都關注著呢,畢竟婦人生孩子,就是鬼門關裏走一趟,誰知道閻王爺還會不會放你回來?有想得多些的,已經在心裏想著下一任祁王妃的人選,而他自己又會從中如何得利了!
心思歹毒些的,如寧王妃之流,不得魏卿一兩命才好!
眾人心思各異,而產房的魏卿可沒心思管這些,在最後一縷夕餘暉落下時,產房終於響起了一聲嬰兒的啼哭聲——生了!!
正在來回走的紀明熙猛然轉,魏錦也直直站了起來,接著產房門打開,接生嬤嬤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出來道喜:“恭喜王爺,王妃順利產下小世子,母子均安!”話音未落,便覺邊一陣風刮過,再抬頭,哪裏還有祁王殿下的影?
回一看,後者已經撲到了床前,看王妃去了,一旁國公夫人抱著的小世子,可沒得祁王殿下半個眼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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