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陳舍人好久沒見吶，瞧著倒是年輕了不。”

    “侯爺說笑了。”為照顧景順帝生活起居的太監總管陳公公，可以說是最了解景順帝喜怒哀樂的人。很多時候，陳公公的一句話，比外頭那些個位高權重的朝臣們還要管用。

    “陳舍人，一點兒小玩樣兒。”乘著周邊沒什麼外人，李君苒往陳公公手裡塞了個青花瓷瓶。瓷瓶不大，裡頭裝著李君苒閑來無事配的藥酒，用來治療跌打損傷效果好的，最主要的一點，沒有一丁點兒氣味。

    按著規矩，照顧景順帝生活起居的太監、宮，上不允許帶一氣味。可這一年到底總是低著頭躬著子，零部件總歸容易出問題。如此一來勢必要點活化瘀的藥酒，驅散一下。偏偏宮裡的規矩，又不允許帶任何味道。

    陳公公為景順帝邊坐頭把椅的親信太監，什麼好東西沒見過？當初送什麼禮比較合適，可是費了李君苒好些心思。萬幸的是，這沒氣味的藥酒算是送到了陳公公的心坎裡頭去了。

    這不，陳公公見李君苒塞過來的是他快用完的東西，目明顯閃爍了一下。

    “又讓侯爺您破費了。”陳公公上雖這麼說，可收禮的作卻是相當地嫻。對此，李君苒也只是淡淡一笑。

    “陳舍人喜歡就好。對了，陛下這幾天……心可好？”

    陳舍人細微地搖了下頭。

    “恩？”

    “陛下還在為糧食之事憂心忡忡吶。”陳公公低了嗓門。輕聲道，“這一宿兒一宿兒的總是睡不好，就算是鐵打的子骨，也扛不住喲。”

    “哦。”李君苒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景順帝憂心糧食這事本就在李君苒的意料之中。江南是天啟朝糧食主產區，誰曾想今年的旱災比預料中還要嚴重。這糧食產量本就不高，一鬧天災，又減產了一大半。看來來年老百姓的日子怕是更難過了。

    當然，也只是平民老百姓的日子不太好過而已。對於權貴們而言，尤其那些個家有良田千畝的富紳們。只怕倉庫裡的稻穀堆得都快要發黴了。

    要不要化“我來也”。劫富濟貧一下下？

    正當李君苒走神之際，只聽得耳邊突然響起陳公公請安的聲音。

    “雜家見過宸王殿下。”

    宸王？不是這麼倒黴吧……這熊孩子還真特意過來堵人來了？

    “你就是那個懷安侯？長得可真醜。”看吧，熊孩子就是熊孩子。

    “見過宸王。”李君苒抬頭看了一眼宸王，隨後輕慢地抱拳作了下揖。開口道。“無心不必靠臉取悅人。所以長得醜點也沒多大關系。”

    這下好了，一下子就將本就憋著口氣的宸王給激怒了。啥意思，眼前這個長得醜不拉幾的小屁孩。這是在諷刺本王，還是嘲諷本王的母妃？

    因為中宮皇後多年未曾誕下皇子，這才讓宸王楚忱的親娘蕭貴妃能夠生下庶出的皇長子。要知道這後宮從來都不缺乏人，這位來自蕭閣老家的蕭貴妃，當年更是譽滿京都的第一的人兒。見，不見任何才的花瓶人蕭貴妃。之所以能封貴妃，一來母家給力，二來肚皮爭氣，一舉得男，生下了皇長子，三來也是景順帝為了打中宮皇後的母家勢力，這才抬出蕭人來。要不然，宸王楚忱完全可以抱養到中宮皇後那兒，代為養。

    說一千道一萬的，蕭人就是以事君王，這貴妃頭銜也是死後看在宸王楚忱的份上追封的。在李君苒看來蕭貴妃唯一運氣的地方，可能就是沒等到年老衰君恩絕時，就領了盒飯。最起碼現在景順帝還能偶爾瞧著宸王楚忱那張臉，記起蕭貴妃是位天香國的大人，僅此而已。至於長什麼樣子，估著已經忘記得差不多了。

    所以生母簫人，可以說是宸王心中的一刺。現在又被個沒什麼基，也不曉得從哪裡冒出來的懷安侯，就這麼毫無避忌地給點了出來。宸王不生氣，才見鬼了。

    “你……很好。”宸王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頓道。

    “無心能吃能睡，確實好的。”尹無心那張臉倘若不笑，或許還能用長得普通來形容，這一笑起來，整個一驚悚版，比哭還難看。偏偏，這會兒某小妮子心很是不錯。這臉上至始至終就掛著淡淡的笑容。

    “倒是宸王殿下，無心瞧著眼下都帶著淡淡青痕。牡丹雖，太過留往返，與無益。無心此次進京，倒是帶了好幾壇酒。不如送宸王殿下一壇子虎尾酒。”

    李君苒這話乍一聽沒什麼問題，仔細聽還帶著幾分好意。問題是，懷安候尹無心過完年才年滿十一。你說一個尚未年的小屁孩，一臉老嚴肅的模樣，跟好歹比自己年紀大一倍，已經二十多的年人，說什麼不可以貪，研發第二代要節制，要懂得勞逸結合，合適麼？這還不算，還唯恐天下不地提醒著，若是力不從心，他這裡還有藥，用老虎那什麼泡的藥酒，而且絕對保質保量，合適麼？

    “不用！孤不需要！”也難怪宸王楚忱平複了許久，也沒讓自己徹底冷靜下來，幾乎是瞪大了眼睛，怒視著李君苒，一字一頓地開口道。

    “真可惜。”

    “既然大皇兄不要，那壇酒不如就便宜孤王可好？”李君苒的話音未落，景順帝家又一個兒子也不曉得從哪個角落，又冒了出來。

    來人瞧著年歲跟齊王楚祈差不多大，只可惜臉帶著不健康的蒼白，倒是塊小鮮，可惜有點變質了。這一次甚至都不用陳公公多介紹，李君苒便認出了眼前的病人是哪位。想來除了早產弱，早早就被景順帝封為逍遙王的六皇子，不會再有旁人。

    “我聽歸雲說，懷安侯爺那兒有不的極品酒佳釀。既然大皇兄不識貨，不如就便宜我，可好？”逍遙王見李君苒沒吭聲，而是帶著探究的目看向他，便主將瑾銘給供了出來，毫不覺著這般出賣好友有什麼大的問題。

    瑾銘，字歸雲。

    李君苒挑了下眉頭，瞥了逍遙王一眼，似乎在詢問楚逍遙是否當真要那虎尾酒。就沖著逍遙王那小崽似的小板，也不怕虛不補，直接領盒飯。

    “古語不是常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嘛……”

    “……”李君苒很想白眼，事實上也確實這麼做了。也不曉得哪裡出了點問題，景順帝在位四十多年，前頭二十年一撒一個公主，一撒一個公主，兒就跟噴泉似的往外井噴。一路追了二十多年才可算盼到了皇長子宸王楚忱。之後雖然依舊兒多，兒子，可好歹也隔三差五能見到皇子出生了。

    好不容易前頭幾個兒子漸漸長大年，這後繼無人依舊是個大問題。從某個角度講，宸王楚忱幾個已經年被封王爺的兒子，甚至還不如景順帝。想那景順帝自打大婚後第二年，長公主便冒了出來，宸王楚忱都親好幾年了，別說兒子了，連閨都沒研發出來。

    這裡頭有沒有問題暫且不計較，可若有誰在這關鍵時刻，率先給景順帝添個孫兒，對於功競爭皇位而言，必然能提高好幾個百分點。

    逍遙王這話無疑給宸王楚忱提了個醒。只是這前頭才拒絕，轉眼又反悔真的好麼？

    很顯然，李君苒有點低估了那位大皇子宸王楚祈的下限。

    “六皇弟所言甚是。只是孤擔心六皇弟這子骨，怕是承不住那‘虎尾酒’的藥效。這酒就不勞六皇弟惦記了……”

    喂喂喂，姓楚的，你問過姐的意見沒？真不愧是景順老頭家的熊孩子，跟當爹一個德！qs^tr

    懶得理你們！qs^tr

    一旁的陳公公許是察覺到了什麼，亦或者時間耽擱久了點，開口提醒在場的諸人，景順帝可還在書房裡等著懷安侯尹無心咧。

    有了陳公公的善意提醒，宸王楚祈跟逍遙王自然不敢再有所拖延。

    於是，李君苒終於能稍稍松口氣，去刷，呃拜見天啟朝最大的那位bs景順帝了。未完待續。

    ps：　　一直活蹦跳的小涼子這幾天病了~~一直咳嗽，都沒辦法靜下心來碼字……最近天氣無常，諸位親還是要保重子，別像小涼子那般中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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