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聲著沉默了片刻，應道：“嗯。”

二人並肩在星空下走，微風卷拂樹木，綠浪翻滾，嘩嘩的聲音如同低聲唱。孩拖著他的披風，無聲無息地走在他邊，發間傳來幽幽香氣。

草叢裏有促織長鳴，安適的秋夜，適宜說些心裏話。

“倘若你娘……”斟酌了一下語言，向他，“是青樓紅姑，風月子，你當如何？”

慕聲語調平平，幹脆決絕：“不如何。”

如果真有這個人，他一定傾盡全力對好，讓再無後顧之憂。淪落風塵……早年的苦難蹉跎，都是為了養活他，誰敢欺傷將推進泥淖，他一個個找出來，讓他們不得超生。

“嗯……”有一搭沒一搭地應道，“你幾歲與分離？”

“慕家人說是三歲上。”邊一抹譏誚的笑，“我記得足有七歲餘，況……”他眸中迷蒙無措，“我不知道。”

的額頭開始一點點沁出汗水：“你娘很你，你也。”

“……”他垂下眼睫，“我，我也，可是我沒再見過。”

“慕聲，你有一個失蹤的娘，你很。”聲音很低，似乎是試探著說出來，“你自小在姐姐邊長大，旁隻有的關懷……”

仿佛是預料到什麽，他的心髒似乎被誰，太和心口同時劇痛起來。

“……是不是恰好填了這份空缺……你會不會……其實是把對你娘的，轉嫁到……”

“住口。”

他臉蒼白，額角青筋瞬間出，死死咬住牙關，控製著漫出的巨大殺意。

像一頭瀕臨發狂的野，死死瞪著，黑眸中出難以自控的戾氣，“……別再說了。”

眼前的表詫異，眼中甚至有一罕見的憐惜，半晌，抬起手，做了個安的手勢，像是妥協，又像承諾：“我不說了，永遠不說。”

怪，一時得意忘形，一切還是主觀猜測，就貿然拿出來人痛腳，想大樹基，偏偏自己是局外人，不知道他到底把執念看得有多重……

心中懊悔得揪起來：別人都傻，就聰明。

真是……自作聰明……

慕聲向後退。

的話像魔咒一樣盤桓在他耳側，就仿佛有人溫地他打開懷抱，再以尖刀利刃，毫不留地想要剜去他藏在懷裏的那腐爛的頑屙。

是這樣嗎……

像說的那樣……

他臉不善地轉過，飛快地向回走去，咻咻咻五道符出，旋風橫起，環顧四周聚攏過來的小妖紛紛向外炸開，一路碎骨。

手指攥拳，掌心有滲出，更尖利的痛，才能在慌之中，喚回一點麵的理智。

怎麽敢這樣說……定是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