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作驟然一頓,低垂的睫了。
半晌聽不見他回答,淩妙妙抬眼,赫然發現他耳尖通紅。
結婚對於捉妖人來說,隻是人生中一件小事。數日後,兩隊人揮手作別,各往目的地而去。
太倉和無方鎮都需要南行。缺了柳拂的主角團,和淩妙妙的娘家代表團,就這樣有了一段共行的航路。
臨下船前,表嬸握著妙妙的手,飛快地講了一路的德訓,為人婦道,淩妙妙邊跑神邊默默聽著,時不時地配合地點一下腦袋。
“依我看呀,咱們妙妙用不著這些。”
表嬸一句結語否定前文,將一隻手臂親昵地抱著,遠遠地回頭看了一眼甲板上站著的慕聲,眼中滿意之溢於言表。
慕聲黑的袍角在狂風中飄飛,江上的霧氣籠罩了他的背影,船頭的年佇立在霧中,平白顯得有些纖細,輕靈得似要乘風歸去。
“你嫁的不是一般人,妙妙。”誇張地拍拍的手背,“婚以後,你就好好玩,可勁兒地逛——人嫁了人,生了孩子,便被柴米油鹽家長裏短困住了,誰都不像你一樣,比當姑娘時還要自由。”
的語氣欽羨,眼角帶上了一點點潤的淚,“活得高興最重要。孩子不急著要,家也不著急定,跟著姑爺多看看外麵的世界,多好,哪像我們這群人,下半輩子都在小院子裏過活。”
聽的話,似乎將自己全部的神往都寄托在妙妙上了似的。
表叔在旁聽著,撚須的頻率越來越高,終於忍不住酸溜溜地開了口:“咄!別說,教壞了孩子……說得好像你嫁我多委屈似的。”
表嬸嫌棄地瞟了他一眼,叉起腰,“你當初長得不如新姑爺三分俊,我嫁你,難道不委屈嗎?”
二人嫻地拌起來,拉拉扯扯地進了船艙。
表嬸在吵架的空隙,還抓住機會遠遠地喊:“妙妙,記得早點把姑爺帶回家給你爹看看——”
“哎。”淩妙妙站在船艙邊,哭笑不得地抱了懷裏的行李,招了招手,最後囑咐阿意,“回去跟爹爹說一聲,等我們從無方鎮回來,就回去看他。”
阿意聽著,表有點不舍:“知道了。”
慕聲走過來,站定在邊,著:“下船了。”
大船經停無方鎮,茫茫大霧撲麵而來,整個鎮子似乎是架在水上,碼頭隻見濃霧,不見人影。
經久不散的大霧和茫茫水汽,使得這裏看起來總有種半夢半醒的迷蒙。
淩妙妙看著慕聲漆黑潤澤的雙眸,瞬間明白他這樣一雙漉漉的眼睛打哪兒來的了。
撇去父母給的基因,畢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
“行李給我吧。”年低眉著,出手,語氣裏竟然有幾分溫的央求。
淩妙妙將包裹塞給他,提起子隨著他下了船。
他的脊背繃著,帶著初來陌生環境的警惕和戒備,唯有紮高的頭發上皎潔的發帶似乎放鬆得很,被風吹得慵懶搖擺。
淩妙妙微微歎了口氣。
子期,還不知道吧——
這裏,其實是你家鄉。
(第三卷 完)
上元燈夜,驚鴻一瞥,至此亂了餘生。本欲與他一世桃源,他卻墮她入地獄無間。
永寧公主戚灼生而尊貴,是建寧帝最寵愛的女兒,在她眼裏,駙馬的作用不過是給她提供一個孩子。她本想選那沒有權勢的狀元郎,最後卻選了出身大族的衛國公世子。戚灼以為兩人會像尋常世家夫妻一樣相敬如賓,誰知這人卻用盡渾身解數,隻為與她更進一步。起初,戚灼並不在意,追逐她的世家子弟何其多,她從未動過情,就算是駙馬在她心中也並無差別。可是後來,矜貴自傲,不把男人放在眼裏的永寧公主,會為了一個生死不明的駙馬手中握劍,大鬧國公府。奪嫡兇險,家宅不寧,長路漫漫,撲朔迷離,卻有一人始終與她並肩而立,生死相隨。“臣此一生,別無二求,隻願公主傾心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