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荍回了霍家也沒有看見霍圾, 沒有手機，只能用房間里的電話打給他，可是他沒有接。

林荍越來越害怕, 開始希校外那些流言是假的。

霍圾考完以后一直沒有回來，霍家也很安靜, 也不提這事，不過林荍總有一種暴風雨來前的安靜, 果然績公布的那一天, 出事了。

霍圾真的了白卷，考場傳出來的流言是真的。

提前卷, 以作弊論，單科績作廢，取消第二年的高考資格，記個人誠信檔案。

林荍手都抖起來了，幾乎不敢相信, 快步跑下樓，才進了主洋樓, 霍叔叔的聲音就遠遠傳來。

“你真是無法無天了, 這樣的事你都做得出來，你是不是瘋了！”

林荍快步跑進去, 地上已經摔碎了很多東西。

霍興國就站在霍圾面前怒火沖天，旁邊的趙碧郡淌著眼淚，氣得說不出話來。

真是完全沒有想到霍圾會在關鍵的時候出這麼大的岔子。

高中三年，但凡有一次績掉出過前十, 也沒什麼好說的，可他明明有第一的實力，偏偏了白卷，還非要提前，現在記誠信檔案，這不是要活活把人氣死！

霍圾好像沒什麼所謂，“都已經這樣了，現在說這個有什麼意思？”

霍興國直接抬手給了他一掌，“畜生！”

“哥！”霍葵也是嚇了一跳。

“興國！”趙碧郡也是生氣，可是打了又心疼。

霍興國指向門口，臉都氣得漲紅，“滾！你給我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霍圾挨了一掌也沒什麼反應，轉往這邊走來，從旁走過，頭也不回出去了。

他連一眼都沒有看，就好像只是借住在他家里的姐姐而已。

林荍完全不知道應該怎麼辦，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到他，他沒有變，依舊斯文干凈，可是無論怎麼樣，都想象不出，他會連高考都不考了。

“阿圾！”趙碧郡起去追，霍圾人都已經走沒影了。

霍興國見他頭也不回出去，氣得砸了茶幾上的煙灰缸，“砰”得一聲巨響，茶幾都裂開了口子，“讓他走！多氣，高考不考還有理！”他說著打了電話，暴跳如雷往樓上去，“我兒子在你們學校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高考前出現這麼大的問題，你們為什麼沒有發現，花了這麼多錢給你們又是蓋樓，又是捐這捐那，到頭來跟我說他考試白卷，現在作弊論，我霍家的臉往哪里放！”

趙碧郡見不回霍圾，哭著坐回沙發，看見林荍，連忙沖招手，“林荍，你過來，我問你話。”

林荍呼吸微微一頓，眼睫微，往面前走去。

趙碧郡拉過的手，“你跟阿姨說，阿圾在學校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變這個樣子？”

林荍說不出話來，距離他們的事已經過去好幾多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可他當時的眼神真的很失，現在想想都覺得心口發悶……

霍葵在旁邊也是急了，“快說啊，怎麼一點用都沒有，你在學校里都不知道阿圾發生了什麼事嗎？”

林荍微微一頓，搖了搖頭，“對不起，阿姨，我真的不知道。”

霍葵越發埋汰，直說沒用。

趙碧郡哪里還管得了這麼多，掉著眼淚打給霍圾的表妹，“媛媛，是姨媽，還記得吧？”調整了語氣，勉強克制，“姨媽想問一下，你表哥在學校里最近有遇到什麼事嗎？”

媛媛也是才知道這件事，家里也在討論，沒想到霍圾會在這麼大的事上叛逆。

想了一下，似乎想起什麼，“最近沒什麼事，不過可能是因為他之前往過的朋友劈了。”

“哪一個？”趙碧郡急聲問。

“就是我們班的趙映琦，長得漂亮，好多男生都喜歡，表哥好像就是和分手后那段時間，心思越來越散的。趙映琦之前在學校里就談了很多男生，當時跟霍圾表哥往的時候，還有一個男朋友，我們班里都知道，可能就是因為這個事分手，聽說表哥分手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怎麼開口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事。”

趙碧郡掛了電話就直太，明顯知道這樣的生手段有多厲害。

看著乖乖站在面前的林荍，單純聽話，一時后悔到了極點，早知道就應該讓林荍先和他談著，好歹和談的時候，對霍圾的影響沒這麼大，績不但沒有下降，還一直往上升。

現在倒好了，來了這麼個小狐貍，把好好的兒子弄得這麼叛逆，連高考都敢來！

霍家糟糟一片，林荍的心也越發沉，霍圾一直沒有回來，用房間里的電話繼續給他打，他還是沒有接。

返校填志愿那一天，霍圾依舊沒有回來。

林荍憂心忡忡坐上車，看向前面的關志，“關志哥哥，你知道霍圾在哪里嗎？”

關志轉過頭來，“我不知道他在哪兒，不過電話可以打通，你要找他？”

“我有話想和他說，可是我打給他都沒有接。”

關志直接撥通號碼，把手機遞給。

林荍接過手機，上面顯示的是他的號碼，電話響了一陣就接通了，不像之前那樣，無論打多久都沒有接。

電話那邊聲音很嘈雜，突然有些張，太久沒有和他說話，都變得陌生了。

“什麼事？”霍圾的聲音穿過嘈雜聲傳過來，依舊干凈好聽，溫里帶著些許低啞，好像沒這麼好好休息。

林荍猶豫了一會兒，開口了他的名字，“霍圾，你什麼時候回家？”

那邊沒了聲音，只有桌上的洗牌聲，林荍將耳朵靠近手機仔細聽。

電話有個男聲傳來，“阿圾，誰打電話啊，又不講話，快出牌，是不是輸不起？”

霍圾聞言笑出聲，是電話里都能聽出他的散漫，“怎麼可能輸不起？”

林荍聽著里面牌牌的聲音，正準備開口，那邊已經掛了電話。

林荍微微一頓，看著黑掉的屏幕，心里越發沉。

猶豫了一下，細白的小手指輕輕一點，又打了一個過去。

這回，霍圾沒有接，直接掛斷了。

林荍看著掛斷的電話，默不作聲。

關志看向低頭看著手機屏幕的小姑娘，“怎麼樣，說什麼了？”

“沒什麼。”林荍把手機遞過去。

關志無奈地接過手機，嘆了一口氣，“先送你去學校吧，這事你管不了，你看家里哪個能管他？”

林荍垂著眼沒說話，小眉頭皺得死。

…

這次考得很好，到了學校老師同學都在恭喜，可話題到了霍圾那里，就不一樣了。

他志愿都沒有來填，連陳宣沖都安安分分來了，他這個優秀學生卻沒有來。

老師同學都在討論這件事，不是扼腕就是訝異。

“我剛才去問過他們班了，霍圾今天真的沒有來。”

“校長肯定崩潰了，本來雙學霸一起進來，吹了多久的牛啊，走路都有風，結果走了個宋復行，霍圾還出了這種事，估計都要懷疑學校的風水了。”

“我也覺得我們這屆真是邪乎，只要一出事就是大事。”

“因為都是大魚啊，翻個就波濤洶涌的，小魚小蝦誰管啊，你就看看霍圾，平時安安靜靜多省心，關鍵時候直接把校長氣吐了。”

“你們說會不會和林荍有關？”一個男生指了下坐在位子不說話的林荍。

“還真有可能，說不定就是折手里了。”

“百分之百啊，不然怎麼可能考試都沒心思，數學他閉著眼睛都能寫吧？”

林荍本來想問李涉，霍圾的況，可李涉的位子是空的，“李涉今天怎麼沒有來？”

顧語真看了眼李涉的位子，“他早上被家里人帶過來填了志愿，又罵著帶了回來，估計是要被足了。”

顧語真其實也無語的，李涉明明學得認真，但績出來后，竟然比他平時隨便寫的還要差，弄得他家里暴跳如雷，覺得這個敗家子態度極其敷衍，差點打斷了。

林荍聞言更愁，李涉不見了，那就更不知道霍圾去哪里了……

志愿填好以后，全班同學約著一起去放松。

林荍也被拉去了KTV，準備訂個包廂玩通宵。

一群人才到了這里，旁邊就有同學指向前面，“你們快看，是霍圾。”

林荍腳下一頓，順著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見霍圾和一群人站在不遠。

他靠著墻和人說話，指間夾著一還沒點的煙，手指把玩著，聽見聲音往這邊看了一眼，就像沒看見一樣，轉進了包廂。

和他的一群人，林荍只見過幾個，蘇雁，手臂有紋的男生，還有戴耳釘的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