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是這一打岔的功夫，蓋亞卻突然把目放在了琥珀上，在片刻的注視之後，這位神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或許……琥珀小姐的建議也不無道理，我們是可以把其他神明的‘人半’都‘誆騙’到這裡的，我們可以給他們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至是一個看上去無法拒絕的理由。”

高文和琥珀異口同聲：“啊？”

“這需要琥珀小姐一點小小的幫助，”蓋亞一臉認真地說道，“我認爲功率很高。”

……

兩小時後，塞西爾宮的藍天鵝絨書房中，琥珀正坐在高文的書桌旁邊，裡咬著筆桿，欣賞著自己剛剛的勞果，臉上帶著得意神。

但這得意神只持續了不到片刻，便扭頭看向正坐在旁邊閉目養神的高文，隨手把筆放到桌上之後不太自信地念叨起來：“你說這真的可行麼……雖然蓋亞一直說這樣功率很高。”

“至在這方面，的判斷應該不會出錯，”高文睜開眼睛看了這邊一眼，“衆神的知極端敏銳，尤其是現在這個時間段，夜士的氣息對他們而言可是幾乎能引發ptsd的東西。你別忘了自己剛走進阿莫恩的小院時那三位神是什麼反應——當時你只不過是剛剛面，三樣山寨神可是一個都沒召喚出來呢。

“而在這份特殊心態的影響下，只要是夜士傳遞的消息，那不管這消息出現的有多可疑，甚至哪怕它是塵世間的信徒們送上去的，衆神的人半都一定會鄭重對待，哪怕僅僅是爲了過來確認一下虛實，他們也一定會面的。畢竟……除了咱們之外，還有誰會知道、會想到有你這麼個山寨版本的‘夜士’呢？”

“那……好吧，也有道理，”琥珀想了想，抿抿脣，“那你過來看看我寫的行不行。”

高文這才從椅子上起，幾步來到書桌旁，他看到桌上此刻正整整齊齊地攤放著十幾張信紙，而每一張信紙上都寫著一模一樣的東西——

“還差一個療程，二十四小時後速來幽影界邊境的自然主宰居集合，請積極配合治療——夜士留。”

“這樣寫的會不會有點太不……‘威嚴’了？”琥珀撓了撓後腦勺，一邊觀察高文的反應一邊有些心虛地說著，“雖然我是按照你的意思寫的，但如果是夜士的話，這留言是不是應該再威嚴莊重一些？”

高文挲著下，片刻後搖了搖頭：“不用改了，我覺得這樣好。按蓋亞三姐妹的說法，夜士跟們流的時候就是這麼個風格——而且說真的，我也並不認爲衆神在收到這封信的時候真會認真分辨你在遣詞造句上的真實度，這封信真正起作用的是別的東西。”

“我知道我知道，”琥珀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打了個響指，立刻便有如煙似霧的灰白細沙應聲浮現，彷彿一圈飄帶般在邊環繞飛舞著，接著又從旁邊的架子上出了一摞信封，開始挨個往信封裡塞沙子，“他們見著信封裡的暗影沙塵就絕對不會懷疑了是吧？你跟蓋亞都這麼說……”

高文點了點頭，接著便看到琥珀開始把那些信挨個摺好塞進已經被灌了半袋沙子的信封裡，又抹著膠水把信封封起來，看著這一幕，再想到這些信的容和作用，他心中便忍不住升起怪異的覺，憋了半天之後還是沒忍住開口：“這怎麼看著就跟暴力團伙往外寄恐嚇信似的……”

“啊？難道不是麼？”琥珀擡頭愣愣地看了高文一眼，“我還以爲你從一開始就給這玩意兒定位恐嚇信呢——我還想說你怎麼對這事兒這麼練。”

“算了，這話題不能深究，”高文一掌拍在腦門上，接著便看到琥珀把手向了旁邊的火漆印章，頓時趕打斷，“哎等等！你別印那個！”

“啊？爲什麼？”琥珀舉著火漆印一臉錯愕，“你平常寄信不都印這個麼？這樣顯得莊重……”

“廢話，你以夜士的份給衆神留紙條，傳信途徑是塵世間的教堂也就算了，信封上還蓋著塞西爾皇室的！這合理麼？”高文角著，“雖然剛纔說了夜士ptsd可以蓋過一切，但你不覺得這有點可疑過頭了麼？”

琥珀想了想，頗爲憾地把火漆印放下：“好吧，你有道理。”

高文搖著頭嘆了口氣，看到琥珀那邊已經把東西都準備妥當，便接通了和維羅妮卡的聯絡。

“召集城各主教、聖、聖子及大司教，”他對著通訊對面一臉懵的維羅妮卡說著，“讓他們在‘窗口’準備獻祭儀式，就說夜士託我給他們的神明帶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