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同看裴羨沉悶的樣子,像是失。
“怎麼,燕伶不喜歡你調查喬影的事,跟你鬧分手了?”
莫非同知道裴羨本來要跟燕伶一起去稻城,工作之餘順便一起過過神仙日子,但是喬影的事兒突然冒出來,讓這件事中途流產了。
他倒是有點幸災樂禍,傅寒川自從結婚以後,就做起了好好男人,月回來也待在家裡不出門,莫非同一個人看著場子無聊的。
裴羨抖了下肩膀,把莫非同搭著的手抖落下來。他喝了一口悶了威士忌,將空杯擱在吧臺,重重的力道令杯子裡的冰塊彈了下。
莫非同看了一眼撞在一起的冰塊,今晚好大的脾氣。
要知道裴羨的緒管理一直是最到位的,他突然這樣,也就當初被喬影甩的時候這樣過。
“再來一杯。”裴羨對著酒保吩咐,沒搭理莫非同。
莫非同起尾酒細細的杯腳,酒杯在慢吞吞的打量裴羨。
裴羨的雙臂撐在吧臺桌面上,腦袋低垂著,眉心蹙了一個疙瘩,好像心裡埋了一座火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發了。
喬影的事,他不能對任何人提起,憋悶跟疑,讓他很難就這麼放下。
可已經跟他沒關系了,他沒有立場去追尋關於的一切。
在的心中,大概他就是好奇發生過了什麼事而已。
裴羨自己也迷了,正如所說的,他知道了,又能怎樣?
而他已經知道了,那個人是張業亭,所剩下的糾葛,也是跟張業亭之間的。他能做什麼?
他應該到此為止,重新回到他的軌道上來。
理智的這一邊告訴他,他應該這麼做。可另一頭,他分明清楚的覺到自己的做不到。
他的腦子裡,充斥著崩潰癲狂時的樣子,的喊的痛苦掙紮。
他們那時候是,張業亭既然,又怎麼能強了?
裴羨想到張業亭文質彬彬的模樣,可是在餐廳時,他分明的抓住喬影不肯放手,最後不惜公開喬影的過去。那個人是有狂躁癥,他打,把瘋了?
裴羨一腦袋的疼,抓起酒保遞過來的酒又是一飲而盡。
莫非同看他這喝酒的架勢,也不敢再吊兒郎當了。他想到了什麼,問道:“你是不是查到喬影什麼事了?”
裴羨攥著拳頭,轉頭看向莫非同道:“你之前為什麼懷疑那孩子不是張業亭的?”
莫非同一愣,隨後說道:“喬影要殺了那個人。”他想到當時喬影一臉的殺氣,上就哆嗦了下。
以前常有人開玩笑說,找人千萬不要找學醫的,尤其是外科醫生,那時莫非同深有。
那種狠勁,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來的。
他道:“你覺得,孩子媽殺了孩子爸,在那小姑娘心裡會是什麼樣兒?”
裴羨站了起來,說道:“那是他的孩子。承認的。”
說完,他便轉走了出去。
恨張業亭,對他下得了手,是因為沒有認回那個孩子,張業亭也不知道那孩子的存在。
那孩子在連家,連氏夫妻對如親生,喬影知道這樣,就放心了。要保護自己的孩子,就只是這樣……
莫非同看著裴羨踉蹌著腳步走了出去,眉頭擰了起來。
那孩子真是張業亭的?
……
公寓,裴羨一打開門,屋子裡著幽幽的,一室昏黃。他抬頭看了眼天花板,記得他出門的時候家裡的燈都是關了的。
客廳裡,燕伶窩在沙發,聽到腳步聲,朦朦朧朧的張開眼皮,看到裴羨回來了,著眼皮困倦的道:“你回來了……”
裴羨將外套下搭在沙發的扶手上:“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燕伶道:“也沒多久。看到你不在家,就睡了會兒。”
把稻城那邊的工作趕制完工就回來了,天知道已經很久沒有睡超過五個小時以上的覺了。工作結束後就一個人搭乘了飛機回來,工作組包括蔣書都還留在稻城那邊明天才回。
裴羨看著一臉倦怠,微皺了下眉說道:“回來了,怎麼還不好好休息?”
燕伶吸吸鼻子,在裴羨上聞到明顯的酒味,問道:“你去1988了?”
“嗯。”裴羨倒了一杯水,燕伶也就沒有再說什麼,1988是他們幾個人的常去地方。
從包裡拿出一只黑的小木盒,遞給裴羨道:“喏。”
裴羨看了一眼:“這是什麼?”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燕伶沖那盒子點了下下。
裴羨依言打開,裡面是一枚天珠。燕伶道:“在那兒遇到一個西藏來的僧人,他說我的歌聲是天空的聲音,就送了我這個。”
裴羨道:“既然是人家給你的,你給我做什麼?”
在西藏地區,天珠是很珍貴的聖,僧佩戴過的,更是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他將盒子還回去。
燕伶喝著水,搖了下頭說道:“不是送給你的,是送給喬小姐的。”
裴羨看了一眼,燕伶道:“你這樣看我做什麼。覺得我裝大氣?”
笑了下,手那顆天珠道:“喬小姐惹上了麻煩,希這件聖可以給消災吧。”
想到把這顆天珠送給喬影,真不是什麼旁敲側擊的在提醒裴羨他的位置。
當時那位僧人把天珠送給的時候,說看到有惡靈纏,希可以保佑。燕伶不信那些東西,不過想到喬影有牢獄之災,覺得這個比較適合。
此時,燕伶只是站在與認識一場的立場,並不希有事。
況且,喬影的事解決了,裴羨與也就沒有集了吧?
裴羨將盒子合上,放在茶幾上說道:“你可以自己去送給。”
燕伶笑道:“我送的話,會收嗎?”
那天在看守所,喬影對的敵意很深,還沒到自討沒趣的程度。
更何況,前任現任兩個人在一起,送對方東西像什麼話。
不想讓裴羨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對了,喬小姐的事怎麼樣了?”
真正討論到喬影的時候,燕伶覺到了自己的張。離開北城那麼長時間,裴羨留下來是特意幫喬影的。
他們……可會舊複燃?
看著裴羨,觀察著他的表,雙手慢慢的著水杯。
裴羨淡淡說道:“已經解決了。”
“哦。”燕伶點點頭,不問東問西。
把自己放在了一個合理的位置,既不過分幹預,但也不會不聞不問。
不過這麼快就解決事,也讓覺得有點奇怪。
裴羨的表平靜,看不出什麼,便拿起手包道:“我該回去了,你休息吧。”
站起時,的表微了下,像是有什麼話想問,不過最後都沒有說出口。
裴羨見要走,站起來道:“我送你。”
燕伶微微一笑,忽然抬起雙臂摟住他的脖子說道:“我以為你會留我。”
裴羨微怔了下,了的頭發道:“你忙了那麼多天,看你瘦了這麼多。”
燕伶角依然微笑,只是角的笑有那麼一的僵。但那也只是一瞬間,松開手,笑容裡不掩飾的疲憊:“我很累了,送我回去吧。”
裴羨把燕伶送到樓下,了車後,把送回的住。
車上,兩人的手握在一起,燕伶偏頭看了看裴羨,他閉著眼睛,眉頭微微隆起,空氣裡他的呼吸帶著酒的味道。
燕伶抿了抿,終是忍不住的問道:“裴羨,我下飛機的時候,給你打了電話,你沒聽到嗎?”就算沒聽到,也沒看手機的未接來電嗎?
工作組沒有預定到今天的飛機票,工作結束,想趕見到裴羨,幸運的買到了一張退票,這才能在今晚抵達北城。
本來想給他一個驚喜,可是下飛機的時候實在是太累了,就打了車先去他的公寓,在車上的時候給他打個電話。
人明起來的時候,是很聰明的。
裴羨去1988,如果只是跟朋友喝酒放松,他不可能一眼都沒看自己的手機。現在這個時代,誰不有事沒事的玩玩手機?
他沒看到的電話,就只說明了他不在那個放松的狀態,有另外的事占據了他的思維。
裴羨微睜開眼,掏出手機看了眼,指示燈是暗著的。他按了開鎖鍵,但是手機屏幕並沒有亮起來。
他道:“沒電了,忘記充電。”
說這話的時候,他心裡微松了口氣,甚至有點慶幸。
燕伶輕輕牽扯了下角,沒有再繼續追纏下去。垂眸看了眼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手上用了點力道握住了他。
還是原來的那句話,若是他曾經看一下手機,就會知道自己的手機沒電了。1988那邊有充電,以他的份地位,他不可能讓自己的手機於關機狀態。
車子停在燕伶的公寓樓下,燕伶看了眼旁邊坐著的男人,側過在他的上親吻了下,笑笑說道:“我回家去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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