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遇到你大嫂跟伯母,伯母還問我,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因為裴家老大結婚早,又擔起了裴家的公司,還早早的生下了孩子,所以對裴羨的管束就沒有那麼嚴格。
可不嚴格,就不代表裴家可以放任裴羨一直這麼下去。他的年紀已經不小,就連傅寒川都複婚了,裴家父母還是著急了起來。
裴家對裴羨找什麼樣的老婆並不挑,只擔心他一直這麼吊著不結婚。
裴羨微擰了下眉:“怎麼突然說到結婚了。你不是還要舉行演唱會嗎?”
燕伶笑了起來,道:“只是說結婚,又不是說馬上結婚。我們可以先訂婚,等演唱會結束,明年春天舉行婚禮。你說好麼?”
看向裴羨,從鏡子裡看他的臉,手指的捉著角。
大多數的人,最期待的,就是跟自己的男人一起走婚姻殿堂,生兒育,幸福的過一輩子吧。
追求音樂夢的時候,想自己一直唱歌,把自己的事業做起來就很好,隨緣。
可人的思想是會變化的,等實現了音樂夢想,或者說,等遇到那個人的時候,夢想就變了。
或許是貪心,想跟他在一起,也了大多數人中的一個,想變得庸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燕伶等著裴羨的回答。
慢慢的,臉上的笑意撐不住了,也等不下去了。道:“裴羨,你想跟我結婚嗎?你我嗎?”
因為坐在後面,可以不用看到他的臉,可以一腦兒的說出來了。
男人沒有說話,繼續道:“你跟我在一起,是為了什麼呢?”
“因為嗎?我是你空窗期的補位,還是因為我跟有相似的氣質,讓你找到了一個藉?”
“燕伶!”裴羨低著嗓音低喝了一聲,“你在胡說什麼?”
燕伶既然決定了要說,就不在意他的怒氣了。輕笑了下,眼淚從臉上滾落下來。道:“我看到了……”
裴羨的眉擰了一個疙瘩,難怪坐到了後面。
他的結翻滾了下,將車子停靠在了路邊。他開了車門,繞過車頭,打開了後車座的門,上車,關門。
燕伶低垂著頭,拇指的指甲一下一下的用力劃著食指的指節。很疼,但可以讓自己保持清晰冷靜的思維。
旁邊的車子沉了下,覺到側多了一個人,但沒有轉過頭來。
裴羨用力一把將的掰過來,他道:“你不高興我跟有所牽扯,我能夠理解。但我很清楚,跟我往的人是誰。”
“我只是偶然遇見——”
燕伶輕笑了下,轉頭看向那個已經滅了的煙頭,裴羨順著的目看過去,看到那個煙頭也沒了言語。他皺了皺眉,想要說些什麼,燕伶卻先他一步,說道:“雖然我不想承認,但你的潛意識已經說明了一切。”
“是你心裡的第一位。”
裴羨的抿了一條線。
燕伶淡淡而笑:“我們同在一個公司,你是老板,我是你旗下的歌手。當有一天,你說希我們往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不是因為我被你看上了,就有了靠山,只是因為我喜歡你。”
“可是裴羨,我也有我的尊嚴,我不願意為別人的替,不願意看到出現的時候,我就只能站在一邊看著你們。”
“我希我的,可以有平等的對待,可以在你那裡,看到我的存在。”
裴羨的下顎繃,濃眉擰了一個疙瘩。
他不是隨便的人,很清楚自己找燕伶開始的時候,就是要開始自己的新生活。但喬影的出現,上的那些迷,又將他的視線轉移了過去。
他也想知道,那個冷靜看一切,條理清晰的裴羨去哪兒了。
他道:“喬影遇到了一些事,我只是看能不能夠幫到。”
燕伶道:“你不是說,的問題已經解決了嗎?”
之前喬影因為傷人而被關進了看守所,已經被放出來,那個被傷了的人並沒有起訴。
裴羨道:“不是那麼簡單——”
燕伶閉上眼,打斷他道:“如果我說,不要你再去管的事呢?”
“你是我的男朋友,我傷了,我在醫院等你,你跟在一起的時候,有考慮過我嗎?”
“不需要你的關心,你還一直追著,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燕伶的聲音提了起來,臉頰漲紅,雙眼因為怒意而明亮,如火一樣著他。
裴羨嚨一梗,目微晃了下,就聽燕伶一臉頹敗的道:“裴羨,你還著……”
“至於我……充其量就是個第二吧……”
“我……”燕伶想說分手,可話在邊,才知道要說出來何其艱難。
其實他們在一起也沒多久,要說分手沒有那麼困難的。可怎麼要說的時候,這麼難呢?
也許正是濃意的時候,突然停止了,才是最艱難的吧。
突然可以理解裴羨為什麼那麼舍不下喬影了。
這時,裴羨突然出聲,他道:“我們結婚。”
燕伶一愣,呆呆的看著裴羨:“你說什麼?”
裴羨又說了一遍:“我們結婚,我不想拖泥帶水了。”
後面的一句,包含的意味太多,燕伶理解的是,他不想在兩段中猶豫不決,他選擇了。
而裴羨想的還有更多。就算燕伶說對了喬影在他心裡的位置,可他們不會再有開始。
他也不想傷害了他的人。
燕伶很好,他只要知道,自己不要負。
他道:“我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我們結婚,你,答應嗎?”
燕伶的臉上的表複雜,角微了下,不知自己此時該哭還是該笑。
點了點頭,覺得自己的脖子有點僵。
想,自己太沒有原則。剛剛說要自己的尊嚴,要分手,他的一句話,又將的堅定打了一盤散沙。
裡面,本就是誰的多一點,誰就只能遷就。
就算是他心裡的第二,一輩子那麼長,往後他的餘生裡,都是啊……
裴羨開車到了附近的一家珠寶店,在裡面挑了戒指,燕伶看著他把戒指戴在的手上,璀璨的鑽石芒將心底的鬱驅散。
……
張業亭看著私家偵探傳過來的照片,表鬱。
這是極難捕捉到的畫面,喬影跟連良同框了。
終是忍不住,去找了那個孩子。
張業亭從保險櫃裡拿出一份文件,出來再度的看了一遍。
連良,果真是佐家的孩子。
在張業亭對連良起了懷疑之後,買通了恒小學的保潔人員,拿到了喝過的水杯,附上他從國帶回來的佐教授的頭發樣本,一起送到了鑒定中心。
鑒定結果擺在這裡,喬影再怎麼瞞都不能遮掩過去了。
張業亭拿著報告走回到辦公桌前,拿起咖啡喝了一口。
有了這份報告,他可以直接去找連家的人,要求把孩子帶回去,可是他並沒有那麼做。
喬影對他的詛咒一直在他腦中回響。
他不是怕的詛咒,而是不想再這麼恨下去。此番回來再見,才知道自己對有多麼放不下。
不能夠幸福,他此生都難安。
門口傳來門把轉的聲音,張業亭眉梢微微一,在門推開來的時候,他不著痕跡的將報告放回牛皮紙袋裡,隨手放在桌角的文件筐。
鄭再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去過鑒定中心了?”
張業亭“嗯”了一聲,拿著咖啡杯坐下來。
鄭再的視線落向文件筐,手就要拿起那牛皮紙袋,但是看到紙袋上寫的是政府文件資料便沒了興趣。
國那邊公司要把業務發展到國來,首先就要拿到政府的審批文件,他們最近做的都是這些前期準備工作。
張業亭從杯沿邊上看到鄭再把手了回去,他道:“鑒定中心那邊說,檢測的那一批出了些問題,需要重新再做一次。”
他在拿到資料後,就買通了鑒定中心那邊的人拖延時間,回來之後就把兩份資料換過一遍。
鄭再的臉變得凝重了起來,仔細的看了看張業亭的臉,見沒有什麼異樣,他道:“佐先生那邊等得很著急,你不要拖時間。”
張業亭抬起頭來,冷漠道:“怎麼,你在教我怎麼做事?”
“佐先生是我的恩師,你覺得我替他辦事,不如你上心?”
鄭再跟張業亭的地位差異,最本的原因就是,張業亭是佐益明的學生,從研究室起就一直跟著他。
鄭再道:“我沒有這麼說,不過我擔心你對那個人心,就是提醒你一下而已。”
張業亭冷笑了下:“這個不需要你心,做好你‘助理’的本職工作就好。”
他尤其強調了助理兩個字,鄭再臉難看的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轉前,他再看了眼文件筐。
等門關上,張業亭便把文件袋鎖了保險櫃裡。
他沉了口氣,這件事拖是拖不下去的,他也沒有辦法更改孩子存在的事實。
鄭再已經把消息傳回了國,他不可能說,那孩子已經不在了。
教授想要回孩子的心很肯定,並且很迫切,他只能說服喬影,可這,還有可能嗎?
張業亭眉頭深鎖,看著已經鎖上的櫃子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