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看起來一筋,其實就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角。
莫老爺子封了特別厚的紅包,對著全場賓客又催生:“我這老兒子,讓我足足等了三十五年才等來這麼一個千金。我以為他攢了這三十五年的勁頭要下一窩,就一個千金可不行……”
藍理已經沒臉聽下去了,莫家都是些大老,說話沒沒臊的,難怪只能請相的賓客。
憋了個滿臉通紅,抱著小閨就落跑了。
藍理懷孕的時候,肚子特別大,都以為懷的是雙胞胎,其實就是吃得多。生產完後吃得也多,整個人又圓潤了不,呼呼的,臉頰皮撐開來,特別瑩潤,像是飽滿的水桃,輕輕一掐就能掐出水來。
莫非同湊過來,先是親了親兒,小嬰兒不滿老爹的胡渣,哼哼唧唧的要哭,等藍理一掌呼開莫非同的時候,小寶貝才咧開沒牙的笑。
“就你戲多。”莫非同把兒抱起來,順便在藍理臉上了的香,笑得特別滿足。他胳膊肘輕輕的撞了下藍理,說道:“老頭子說了,要再生。”
他瞄了眼藍理的肚子。
要是以前有人告訴莫非同說,他喜歡小孩子,莫非同肯定能把這個人丟到他那個無人島上去。
誰能想到,當他第一個孩子出來的時候,這個大大咧咧的男人竟然會是這個樣子。
當看到孩子的第一張彩超照片時,莫非同居然跑到書店買了一本中華字典,天天翻字典想名字。
這是他的兒啊,上有他一半的,聽說兒像父親,以後這孩子會長得越來越像他。
這是他的作品。
莫非同對自己造出來的人很滿意,越看越滿意,抱著看的時候就傻樂。
“藍鯉魚,你看你天天泥造人,還是我給你造的最好吧?”
藍理眼角餘看到有人走過來,暗暗的踩了他一腳,低聲道:“閉!”
傅寒川帶著蘇湘走過來,笑說道:“都聽到了,希這孩子長大,沒你那麼厚的臉皮。”
他看了眼那小嬰兒,半年過去,這小丫頭長得白白,越來越漂亮了。
傅寒川對著藍理道:“還是像你比較好。”
莫非同瞪了他一眼:“你找茬來的嗎?”他看了一眼蘇湘的肚子,再說道,“你這娃,像蘇湘的比較好。”
傅寒川無所謂,他已經有一個長得像他的兒子了。
在傅寒川的磨泡下,三年過後,蘇湘終於又懷上了,不過才兩個月。傅寒川寶貝的什麼似的,什麼東西都往那裡塞,恨不得把供起來。
傅贏的個子已經到傅寒川的肩膀,那邊幾個在閑扯,傅贏就逗那個嘟嘟的小嬰兒。他問道:“莫叔叔,名字取好了嗎?啥啊?”
傅贏在藍理生下兒的時候就去看過了,他跟連良幾乎天天都去玩,有時候還會帶上珍珠一起去。
他們這些小孩子裡,就這個糯糯的小團子最小了,每天都哼哼唧唧的,幾個小孩子沒事拿玩猜謎,猜想幹嘛。
比如皺眉癟的時候,就是拉了,比如嗯哼嗯哼撇的時候,就是要喝了。
莫非同字典都翻爛了,還是沒有想到滿意的名字,直到請帖發出去,上面都只寫了一個小名:尼莫。
一條小醜魚的名字,媽媽是藍鯉魚嘛。
莫非同道:“急什麼,我兒的名字,必須是響當當的。”
傅贏抓著小嬰兒的手指玩,漠漠提醒道:“莫叔叔,你忘了莫爺爺說的話了?可別老二都生了,尼莫的大名還沒想好。到時候,你會有雙倍力的。”
莫非同:“……”
這個臭小子,能不能不要跟他老爹一樣那麼討人厭。
“說的好。”裴羨的聲音驟然穿進來。眾人轉頭看過去,就見裴羨牽著喬影的手,站在幾步遠的地方。他們的邊站著連良。
傅贏走過去,在連良耳邊低聲道:“怎麼這麼晚才來?”
連良聳了下肩膀道:“他們的飛機晚點了。”
每年暑假,喬深會帶著連良去西藏,這幾年裡,雖然跟喬影沒有天天在一起,但關系卻融洽了起來。
他們不像母,更像是朋友多一點。
眾人看到裴羨跟喬影手挽手的站在一起,眼睛亮了下,莫非同抱著兒走過去,捶了下裴羨的肩膀道:“我還以為你到不了了。”
裴羨提前一個月就去了西藏,想著怎麼都可以趕上這滿月酒了,誰知道等到了日子都沒見到人影。
裴羨看了眼喬影,他們這一個月,一路遊山玩水,去了趟稻城亞丁,又去了都看武侯祠,都江堰,拜了樂山大佛,九寨跟張家界都逛了一圈,最後才往回趕。
裴羨對著莫非同道:“你的那個名字,我們征用了。”
莫非同沒明白:“哪個名字?”
裴羨回頭看喬影,說道:“我們以後的孩子,裴安笑。”
喬影低頭微微笑著,眾人愣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蘇湘笑著道:“恭喜。”
他們終於苦盡甘來,要結婚了。
蘇湘先開口,眾人也都跟著道賀。藍理看了看站在一起的傅贏跟連良,說道:“要是來得及的話,可能還能湊一對青梅竹馬。”
圍了一大群人,卻都在說著別人家的事,今天的小主角不樂意了,哇的一聲啼哭了起來。莫非同一驚,連忙輕輕顛起兒哄:“噢喲,寶貝兒,怎麼哭了,了麼,拉了麼……”
傅寒川看著他那白癡樣,搖了搖頭。
一個月後,裴羨跟喬影的婚禮舉行。
由傅寒川開了頭,之後莫非同跟藍理結婚也是中式婚禮。有了之前的經驗,到了裴羨跟喬影這一對,便延續了下去。
裴羨一大早就起來,騎著白馬,後大紅花轎跟著,一路浩浩往喬家的四合院而去。
一番熱鬧過後,喬影由喬深背著,送到了花轎上。
“我姐以後就給你了。”喬深鄭重代,喬父喬母站在四合院門口悄悄抹淚,這麼多年了,兒遲來的幸福終於到了。
接親隊伍浩浩的又繞了半座城,到了裴羨的新房。
裴羨在半山也買了大別墅,距離傅邸不遠,別墅面積很大,足夠擺下婚宴。
賓客觥籌錯,這一回傅寒川充當了擋酒的角。等他喝下一杯,轉過來時,封輕揚拖著喬深走了過來。
傅寒川看著兩人挽在一起的胳膊肘,抬眸靜靜的看向封輕揚:“你們這是?”
封輕揚依然是一利落的中服裝,遠看像個男人,這近看也像是男人。跟喬深套著胳膊站一起,讓人看著有些刺眼。
封輕揚沒那個覺,直說道:“傅爺,我找你兌現承諾來了。”
很早以前,傅寒川找封輕揚幫忙的時候,答應兌現一個承諾。傅寒川有印象,便看向封輕揚道:“你說。”
酒杯抵在,他的目若有似乎的在那兩人的胳膊上劃過,微微斂眸。
封輕揚道:“我要喬深。”
喬深的眉頭皺得死,耳朵微紅,這人說話也太不講究了。
傅寒川裝聽不懂,說道:“你要喬深,也不該是問我來討。”他往前看了眼前面的一對新人,抬了抬下,“他姐姐,姐夫在那兒。”再一瞥,另一桌坐著喬家二老,“他父母在那兒。”
封輕揚道:“你別跟我打哈哈。我的意思是,我要挖走喬深來幫我。”
封輕揚對封家無,已經打算另起爐灶。這幾年裡,一直自己做著準備。做的投資賺了不錢,又掌握了自己的人脈,如今天時地利都在,就差人了。
傅寒川微微勾了下道:“封大小姐,你要跟喬深在一起,這舉可是挑了你家老爺子的神經了。你準備好了嗎?”
封輕揚向傅寒川來討要喬深,可不只是要喬深過去幫那麼簡單。
若不是極為信任,怎麼可能把自己的家命托付?
封輕揚微揚起下,並不避諱,直接道:“我的婚事,我要自己做主。我就看中他了。”說著,封輕揚扯了下喬深的胳膊,兩人更加靠近了些。
“公事上,我跟你要人。私事上,你管不著。”封輕揚把話撂下以後,就拉著喬深往喬家父母那裡走去。
傅寒川看著他們的背景,無奈搖頭。是他先答應在前,自己栽培了那麼多年的大樹,好不容易材了,就給那男人婆給挖了。
另一邊,喬影在眾人的起哄下,跟裴羨喝了杯酒,一個侍應生送過來一只盒子:“裴太太,這是有人托我送進來的。”
喬影看了一眼那紅的珠寶盒,打開,裡面是一整套的珠寶,還有一封厚厚的信。
這是張業亭寄過來的信,先是祝賀大婚,又代了佐家那筆產的分配。
佐益明死了兩年多,他留下的巨額財產無人繼承,最後是張業亭拿出了一早佐益明留下的囑,喬影委托張業亭把那筆產立基金會,所有收益用來做慈善。
這份文件裡,是那些得益於基金會的人送過來的聯名祝福,遍布了海外。
喬影把信合上,看著外面一方藍天微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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