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最後打領帶的時候出了問題,領帶就好像故意和自己做對似的,褚穆怎麽弄看起來都不規整。
舒以安在床上實在聽不下去他窸窸窣窣的聲音了,於是赤著腳走到裏間浴室探出一顆小腦袋弱弱地問:“需要幫忙嗎?”
褚穆有點質疑的挑眉看著門口的人:“你行嗎?”
褚穆這個人對於品牌有一種近乎於執著的熱衷,hugoboss和ermenegildozegna這兩個奢侈的男裝品牌幾乎占據了帽間的全部空間。
舒以安看著領帶側麵那個不起眼的標誌,忽然手打起了一個極其繁複的結。
褚穆微微低頭就能看到赤著的潔白圓潤的雙足。可能是浴室的地磚很涼,十個腳趾都微微蜷了起來。
清晨的舒以安看起來和之前特別不同,不同於以往的淡然溫和,穿著及膝的白睡,甚至還帶著些天真和小人的氣。
那個時候褚穆也是看著舒以安的發頂,忽然出手來圈住把人抱了起來,讓那雙的雙足剛好踩在他的腳上。
舒以安一時有些不知所措,雙手扶著褚穆的肩膀,一雙圓圓的眼睛都睜大了:“喂,我很重的……”
誰知褚穆卻好像沒聽到似的又把人往自己前帶了帶,讓站的更穩了些:“孩子,別著涼。”
當時。舒以安認識褚穆有一段時間了,也不是第一次到他對自己的關心。但是在兩人結婚的第一個清晨,還是因他這樣的一個舉徹底淪陷了。
那是一個很漂亮的領結,看著鏡子中那條黑尖腳真領帶在白襯衫的襯托下,褚穆下意識的說:“埃爾德雷奇,你會這個?”
eldredgeknot,一個非常但是非常複雜的領帶結。充分現了領帶的完,飽滿,三角,和層次。之前的幾個步驟是要半溫莎結的打法,在完第一層領帶結以後,再在此基礎上繞上一層。結束以後要把多出來的一小節領帶藏到領帶結後麵去。是極其考驗智商和手藝的一種打法。之前褚唯願也曾心來去自己的櫃裏翻出幾條領帶嚐試過,但因為過於複雜都被放棄了,如今竟然在舒以安的手中變得完的不可思議。
舒以安有些尷尬的低下頭解釋:“之前在學校選修過服飾禮儀,所以會一點……”
就是從那個領結開始,褚穆幾乎在著裝這件事上開始完全的依賴,有時候還在睡夢中也會被他弄醒,惺忪著眼睛爬起來。
褚穆最後整理了一下領,拿過掛在門口的西裝上打算出門。臨走還不放心的囑咐舒以安一句:“要是悶就出去走走,但是記得拿好電話別走丟了。”
“還有,辭職報告一定要寫。”
在去單位的路上,褚穆接到了來自江北辰的視頻邀請。
視頻那頭的江北辰顯然是在家,頭發糟糟的,手裏還晃著一個瓶子。褚穆嫌棄的把電腦離自己遠了點兒,看著江北辰上那件印滿卡通豬的服開口打擊他。
“江總您這是打算轉行幹嬰兒護理的行業?你上穿的那是什麽東西啊?”
江北辰看著攝像頭那邊褚穆神清氣爽的樣子,一臉得瑟的長歎一聲:“你本不懂,兒子的好像你這種沒當過爹的人是理解不了的。我兒子喜歡這個,當爹的就得滿足他!父,父你明白嗎?”
“你要是大早上的就是為了跟我談父,我建議你帶著兒子回大院兒看看你老爹。”
眼看著褚穆就要把屏幕反轉過去了,江北辰才說了正事兒:“別啊別啊,我下個月結婚,你趕上年假可想著回來。”
褚穆被江北辰的樣子都給逗樂了:“等兒子滿月的時候才說結婚這事兒全北京也就你能幹得出來,,我知道了,下個月一定回去。怎麽?楚晗也同意了?”
江北辰滿臉得意:“當然同意了。”
褚穆瞧他那樣子直範惡心,啪嗒一聲扣了屏幕。
褚穆還記得自己快要結婚的前幾天,江北辰和楚晗正在冷戰期,也是兩個人最艱難的時候。如今自己的婚姻還和一年多前一樣,可是江北辰卻已經和楚晗有了孩子。
還真是幸福啊,褚穆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這麽想。
例會的容不外乎的千篇一律,總結過去,安排將來。褚穆的行政助理給他的手邊重新放了一杯茶,頂級的正山小種在幹淨的玻璃杯中出一種純淨通的。
“副司,三那兒說要管咱借個翻譯過去,今天那邊兒有活。”
褚穆翻看著今天申報的文件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翻譯組不還有閑著的嗎,借一個過去。”
“關鍵是……人家要翻譯,現在就剩下陶組長了,您看?”行政助理的話音剛落,褚穆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陶雲嘉一黑的職業套裝,腦後梳了一個利落的馬尾。
褚穆抬頭看了一眼進來的人,衝助理揚了揚下顎:“正好,三那邊缺個人要借調你去當個臨時翻譯,一會兒你準備一下走吧。”
陶雲嘉沒想到自己進來當頭就是一個外派的命令,臉有些不好看。微微直了腰板把從一直抱在懷裏的一疊文件中出一張卡片來,聲音正式:“這是聯誼會那邊發出來的請柬,今晚哈倫德先生以個人名義發起的,希能夠和我們促進進一步友好關係。”
哈倫德先生是德國外界一個極其富有聲的人,年逾四十,其手段的老練常常讓人在背後議論讚歎。褚穆也跟他過幾次手,兩人也算是朋友。
以外的名義進行私人聚會,是褚穆最想拒絕的事,之前都不知道推過多次了。看著卡片尾部哈倫德龍飛舞的簽名,他有點頭疼。
陶雲嘉看了一眼褚穆的臉,又補了一句:“哈倫德先生說最好帶家屬或者是伴,今晚有舞會。我也在邀之列。”
這話一出,連一旁的行政助理都聽得一哆嗦。
都說陶組長做事利落直接,看起來特別有侵略,這話說的還真是沒錯。隻不過……這姑娘的野心也太大了吧!!褚穆結婚的事兒很人知道,就算邊有幾個親近的人知曉也都明白夫妻二人一直兩地分居。所以每次一有什麽私人聚會邀請褚穆,褚穆都是推掉的。陶雲嘉這話無疑就是告訴褚穆你一個人在這兒,既然要求帶伴,我也邀請可以帶我去啊。
褚穆聽完陶雲嘉這番話,麵無表的抬起頭來看著,濃黑的眸子裏看不出什麽緒:“請你告訴哈倫德先生,晚上我會準時帶著妻子出席。”
妻子這兩個字,被褚穆說得輕緩而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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