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您在這兒幹嘛呢?這是從哪兒剛回來?”
舒以安下意識的把手中的箱子往後拖了拖,禮貌的朝他笑笑:“去出差,剛回來。你在這兒是……”
紀珩東晃了晃手裏的車鑰匙:“嗨,送一個朋友。沒想到這麽巧,我送你回去吧。”說著便要手去接舒以安的行李。
“不用麻煩了,我打個車回家就行,你忙你的吧。”舒以安趕出聲推辭,試圖阻止紀珩東的作。
有關一年以前的記憶舒以安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記得去年褚穆和戰騁難得回來,紀珩東,江北辰就連在一塊竄了個局。平常玩兒好的朋友喝開了都興致大發的要去飆車。褚穆看了看邊的舒以安,江北辰看了看旁邊的楚晗,倆人一致決定要先把老婆送回家。怎奈何舒以安和楚晗不放心他們幾個,死也不肯回去,就這麽陪著四個爺一起上了環山高速。
因為楚晗跟江北辰倆人一起廝混了很長時間,對於那一套也是了解的。隻是為難了舒以安被紀珩東騙到了車上。
因為紀珩東說:“嫂子,一會兒褚穆開我這個跑,你要是不放心就坐在副駕上陪他吧!”
結果褚穆滿場找媳婦的時候紀珩東已經拉著舒以安嗖的一聲跑了,隻聽見舒以安一聲比較遙遠的尖。
當時褚穆就了:“那是我媳婦啊!!”
接著就看見褚穆速度極快的跟在後頭追了出去,一旁的江北辰和戰騁想看紀珩東的戲碼,也跟在後頭。
都是些能極好的跑車加上褚穆是真怕了,點公裏加速的很快,沒有幾分鍾的功夫就追上了。整整八公裏,四輛車幾乎是同一時間的終止線。
停車的時候,舒以安臉都嚇白了,褚穆把從車裏拖出來抱著褚穆哇的一聲就哭了,在場的江北辰和戰騁衝著紀珩東比了個大拇指笑得快要直不起來。
褚穆輕輕拍著舒以安微微抖的,對著紀珩東就是一通捶,臨了把他反手在車前蓋兒上讓他發誓,紀珩東大著舌頭含糊不清的衝著舒以安道歉:“對不住啊舒妹妹,沒尋思你膽兒這麽小。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從那以後,隻要紀珩東在車上哪怕有人跟他提起舒以安這三個字,他都能下意識的哆嗦著把油門放的很輕很輕。
“打我臉啊你這是,都上了還能讓您自己打車回去?別說褚穆不樂意了,讓江三兒他們知道不得拿話曬我啊。”紀珩東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回頭衝舒以安壞壞的一笑,“舒妹妹,保證把車速控製在60以下。”
舒以安深知他們幾個人的關係,也知道自己不能一再推,要不反而容易讓紀珩東覺到什麽,隻能跟上他的腳步,“那謝謝你了。”
紀珩東今天開的是一輛紅的跑車,符合他一貫氣衝天的風格。但是這麽一輛車卻如此規矩的行駛在高速上甚至比限速都要慢,不得不讓過路的車紛紛側目。
紀珩東過後視鏡瞟了一眼後麵的行李箱子,在心裏琢磨著開口:“嫂子,送您回大院兒啊還是回湖苑?”
舒以安心裏想說我哪裏也不想回和蘇楹說好了去那裏啊!但是紀珩東太了,哪裏敢告訴他實話,垂下眼簾想了想,抬頭對紀珩東說道:“回湖苑吧。”
“!”
趁著等紅燈的功夫,紀珩東像忽然想起什麽似的:“下個月六號,北辰跟楚晗在海南補辦個婚禮,都是咱們自己這圈人,老大跟你說了嗎?”
舒以安聞言忡怔,搖了搖頭:“可能沒來得及,楚晗的寶寶現在應該有……百天了吧?”
“嗯。”紀珩東看著前麵的路況點點頭,“都已經過了,我去看過,那小子白胖白胖的,長得秀氣。”
舒以安想著楚晗剛生下寶寶的時候,褚穆不在家,一個人去醫院探,一向驕傲跋扈的江北辰抱著兒子站在楚晗床邊滿臉的疼惜,那種覺和一年前的他判若兩人。
紀珩東車技很好,不到一個小時就把舒以安送到了湖苑別墅。看著舒以安上了樓亮起燈才啟車呼嘯著離去。
原本上飛機前就答應好蘇楹去那裏,現在都十點多了,也不能再去。舒以安換好服打算給打個電話,表達一下自己爽約的歉意,但是打了好幾遍都沒有接。
因為手機淋了雨,一直沒開機。回了北京才發現上麵滿是訊息提示。 有蘇楹詢問下機了沒的信息,有肖克告知自己來公司辦離職手續的信息,還有來自褚穆的。
“下飛機告訴我。”
紀珩東在車裏尋思了好一會兒,還是戴上耳機打給了褚穆。
國際長途接線很慢。
褚穆穿過醫院嘈雜的診療大廳,從書手裏接過電話旋步進樓梯間。一天一夜沒睡了,他整個人顯得有些疲憊,就連聲音都是有些沙啞的:“喂?”
紀珩東也沒什麽心思跟他開玩笑,幹幹脆脆的代了今晚的事經過:“褚老大,今晚上我在機場看見舒妹妹了,看起來可不是那麽太好啊。人家好不容易去你那兒一趟怎麽還吵架了呢?”
褚穆拿著打火機的手一頓:“你怎麽知道來我這兒了?”
“我是誰啊,江爺爺老話說的好,東子這小子要是長了比猴兒都!那箱子上著柏林的境簽和條碼呢,不是從你那裏回來還能是哪兒啊。”
“回家了?”
“回了,我送回來的。”
褚穆抬手看了眼腕上的表,輔表盤上顯示的北京時間正好11點。到底是兄弟,紀珩東打在機場見到舒以安的第一眼,就能覺到不對。於是幹脆不要臉到底一直把人送到家裏,也不管人家樂意不樂意。
“謝了。”
聽著那邊力不從心的聲音紀珩東嗤笑一聲:“做得好有獎勵嗎?按理說你這調回來應該高興啊,這麽大的犧牲你沒告訴?”
褚穆煩躁的了眉心:“回不回去的,再說吧。”
話音剛落,書從樓梯間大門輕輕探進頭,手晃了晃拿著的黃文件袋。褚穆看了一眼點點頭,示意他等一會。
“先掛了吧,我這邊有事兒。”
紀珩東知道褚穆現在忙,便懂事的沒再囉嗦。
書瞧著褚穆掛掉了電話,輕聲關上門走了進來。把手中那個蓋有絕的文件袋遞給褚穆:“那邊加了,一路急送,您放心,提出來之後就在我手裏,沒人看過。”
褚穆接過來輕輕用手指劃了劃封很嚴的粘線,麵沉如水:“告訴那邊,東西放在我這兒不送回去了。”
“好。那我先出去?”
“去吧。”
隔著一道門,聽著醫院裏各種嘈雜的聲音,褚穆倚在樓梯間的牆上將手中的文件袋冷靜地拆封。 薄薄的幾頁紙,上麵滿滿的記錄了舒以安時得過的所有獎項,以及六年前機場高速上那場慘烈車禍的現場記錄和照片。
舒以安是在第二天的上午去公司辦理離職的,起床的時候看著帽間裏的服發怔了好久,想來想去,還是挑了件最常穿的。
公司早上八點半上班,九點鍾,舒以安站在高高的大廈下麵還是忍不住有點傷。自己從畢了業之後就來到這裏,整整兩年,即使沒有太大的歡喜但也沒有太大的厭惡。雖然布萊恩這件事給留下了很沉重的影,但是那也僅限於某個人,如今就要離開了,那種悵然若失的覺還是一點一點從心底裏彌漫出來。
剛一進格子間,辦公室裏原本安靜的氣氛就被打斷了。大家紛紛停下手裏的工作看著走進來的舒以安彼此頭接耳。
肖克的書拿著一隻文件夾舉止從容的朝走來,好似等待多時:“你好,舒小姐。”
舒以安停住腳步同樣對點頭致意:“你好,薇安。”
“肖總吩咐過,請跟我這邊走。”
人事部在格子間的上一層,待薇安和舒以安走進電梯間的時候格子間裏的男男一下喧嘩起來。
“哎,聽說了嗎?法國總部那邊特別生氣,布萊恩是真的被送到警局了,還有咱們公司韓藝和他的……那個呢。”
“韓藝?不是自願的嗎?這事兒早在公司傳開了啊……”
“人家方發出的通告,連帶著咱們公司有關人員全到了審查,估計是布萊恩在舒以安那兒吃了虧。”
“哎……不過說起來這以安同誌到底有什麽背景啊,法國人都收拾得了?”
“誰知道呢?”
“得了得了,幹活吧,咱可沒人那命。”
“對,對,都散了,散了吧。”
辦理離職的過程十分簡單,確認之後簽署一係列的解除勞務合同就差不多了。因為是外企,對於員工有著很嚴格的要求製度,通常都是每兩年一次的合同聘用製,現在離舒以安的合同期限還有一個半月。
薇安指著那張a4紙上的某一條款解釋道:“肖總說不追究你提前離職需承擔的違約費用,簽上這個就差執行人簽字了,等下你自己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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