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陶雲嘉不是自己以為的那樣才和褚穆分手;原來,一直都深著褚穆;原來,那麽努力隻是為了和褚穆一起去德國。
褚唯願生怕舒以安想太多,連忙出聲寬:“那是陶雲嘉一廂願的,我哥肯定對沒別的想法了,就是普通同事的關係,真的,嫂子你相信我,我了解我哥,他不會承諾給你婚姻之後又去外麵搞的,我不知道你們一起經曆過什麽,但是能讓他娶你,你就一定有讓他心的地方,他要是敢對不起你,我第一個衝上去。”
沒經曆過婚姻的人總是可以把很多事想的很簡單,舒以安看著燈下褚唯願年輕的眉眼,心裏的苦如同漣漪般一層一層漾開來。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舒以安最近覺越來越乏,特別嗜睡,褚穆這幾天也特別忙,偶爾給舒以安打電話不是在睡覺就是緒不好不想接。距離他出差早就又過了一個星期,期間回過一次大院兒吃飯,褚父還特地跟解釋。
“工作上出了一些問題必須他親自理,也是忙,等過了這段兒時間就好了,讓他好好守在家裏陪你。”
明天就是回到公司上班的日子,晚上約了周慧一起去吃倆人惦念已久的火鍋。火鍋店裏人滿為患,倆人等了半個小時才騰出了座位來。
火鍋店主打的就是麻辣爽快,看著紅亮亮的滾燙底湯倒在鍋裏舒以安悄悄地咽了咽口水:“對不起,能給我換一半清底的嗎?”
周慧不高興地敲了敲桌麵:“你幹嘛?不是說好了無辣不歡的嗎!怎麽現在頭烏了!”
舒以安雙手捂臉十分愧,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本來來的時候鬥誌滿滿,可是一看到湯料裏紅澄澄的辣椒就忽然沒了吃的。了自己的胃,太久沒有見到這麽刺激的食了可能早就不適應了。
周慧一麵往裏麵下著青菜一麵鄙視著舒以安寡淡的調料,可能是店裏的油膩味道太重,或者是天氣慢慢轉涼胃口不好,剛把一塊煮好的娃娃菜夾起來還沒放到邊,舒以安就覺一陣強烈的惡心湧了上來,忙拿過一旁的紙巾手指了指洗手間跑開了座位,留下周慧一個人若有所思。
因為沒吃什麽東西倒也沒嘔出什麽來,用溫水衝了衝臉,舒以安看著鏡子裏有些憔悴蒼白的自己想著明天真該去醫院檢查檢查了,說不準是胃病又犯了。周慧一麵咬著海帶一麵抬眼盯著用紙巾手的舒以安,慢條斯理地嚼完了才放出一個重磅炸彈,嗆得舒以安差點把剛喝下去的檸檬水噴出來。
“你是不是懷孕了?”
舒以安半含著裏酸酸的檸檬,蹙眉認真地想了一會兒。大概能有一分鍾才猛地從包裏翻出手機來查看上次例假的日期。2,4,6,8,整整過去十天了自己竟然一點都沒有覺到。舒以安心裏一驚,一下傻在那裏,難怪最近一直總覺得了點什麽。
周慧是個過來人,一看舒以安這樣子就知道自己猜的沒錯,有點恨鐵不鋼彈了彈舒以安的腦門:“你說說你,這麽大的事兒自己不知道記得點兒?”
舒以安還沒從震驚中緩過來,大腦就高速回憶起和褚穆是從哪一次開始就沒了措施的,應該是……從江宜桐那裏回來的那一晚,之後的幾次包括在三亞也都沒有,舒以安輕輕地在日曆上按來按去,如果真的是周慧說的那樣,應該是他回來之後的不久就中招了。
手不自覺的上平坦的小腹,舒以安心裏滿滿的都是期待和忐忑,這裏真的有了和他的寶寶嗎?
“我也不確定是不是懷孕……隻是最近這一段時間都覺很累沒什麽胃口,我以為全是那場火災鬧的。”現在想來,應該是早在火災之前就有的。
“那就是了唄!”周慧把舒以安手邊的辣椒挪到自己這邊,給換了份幹淨的碟子,“明天和茱麗請假去醫院查查,要是真的懷了你家人得高興死。”
周慧恤孕婦,回去的路上一直是開車,把舒以安安全送到了家自己才打車回去。期間倆人還特地在藥店買了驗孕棒。
舒以安在樓上的浴室裏盯著那兩道紫紅的桿杠,心髒撲通撲通的快要跳出來,終究是個小子,屬於年輕孩兒的那種雀躍和興在一向淡然穩重的舒以安上也怎麽都掩蓋不住,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好幾次,還是沒忍住的拿過手機翻出那個自己好久好久沒有見到過的人。
電話那邊響了好久才被接起來,褚穆略微疲倦的聲音過沙沙的電波傳來,帶著他一貫的低沉:“以安?”
聽到他的聲音,原本期待張的心竟然慢慢沉了下來,想起那天兩人在書房裏的吵架,舒以安悄悄鼓了鼓,低頭著被角不吭聲。
“是不舒服嗎?還是家裏出了什麽事兒?”聽著那邊清清淺淺的呼吸聲褚穆有些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
原本準備好的話到了邊又咽了回去,想了半天舒以安才憋出一句話:“你什麽時候回來呀?”
褚穆看了看外麵暗沉的天,溫聲好似哄孩子般的問:“想我了?”
舒以安拿著電話在這邊笑得傻乎乎的,但是偏偏的頂回去:“還沒想好要不要原諒你,你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裏這麽久,都不關心我。”
“嗯。”舒以安看著床頭櫃擱著的驗孕棒,心裏那種歸屬異常強烈。忍不住衝著電話那邊示了弱,“褚穆,等你回來我們好好談談好不好?我有事想告訴你。”
很見到舒以安這樣的一麵,或者說褚穆從來沒聽到過這麽明顯的示弱。一時心底裏全是因而來的溫。
“好,等我回去。我也有事要告訴你。”
“那……我先掛了?”
“掛吧。”
褚穆有個很紳士的習慣,除了一眾發小和他的幾個很稔的朋友打電話他會因為聽不下去或者太忙先掛掉之外,幾乎之外的每一通電話都是他禮貌的聽著對方先掛斷,舒以安尤甚,他從來不會先按掉接聽鍵,總是要聽著那邊傳來盲音才會收線。有關褚穆這樣的生活細節舒以安都不記得自己有多了。捧著手機有些惴惴地想,等他回來,等他回來一定要好好的和他生活在一起。
褚穆掛掉電話在醫院外的走廊中遲遲不,隻是怔怔地盯著窗戶上的某一點出神。離他不遠的病房裏,陶雲嘉手臂上紮著針頭睡得正沉。
書拿來一條毯子遞給褚穆,有點擔憂:“您先回車裏去休息吧,三天沒怎麽合眼了。”
褚穆把毯子推回給書,指了指外頭:“你先去瞇一會兒吧,跟著我一直沒回家,孩子都著急了吧?”
“嗨!”書有些難為的擺了擺手,“他那麽小懂什麽啊。這幾天也是夠驚險的,您比我更吃不消,我聽醫生說陶小姐已經沒什麽事兒了,傷口創麵不大。”
褚穆點點頭,看了眼護士站上掛著的時間:“明天通知家人來。”
他想,對於陶雲嘉,自己是真的做到了仁至義盡這幾個字。
第二天,舒以安一大早就給茱麗打電話請了假,想著早起去醫院檢查排號。茱麗聽了之後沒說什麽直接批了,並且囑咐可以下午來公司不用急著往回趕。公司的人都說茱麗自從一個星期前訂了婚之後,整個人上都散發出一種慈的輝。
舒以安選了一家市裏最大的公立醫院,離家裏又不太遠。很方便。
坐診的剛好是市裏很有名的一個婦科主任,拿著舒以安的化驗單看了一眼就得出了結論:“懷孕九周,胎兒生長正常。”
大夫瞧見舒以安年輕的樣子,了然的笑了笑:“第一次懷孕吧?結婚了嗎?有要這個孩子的意願嗎?”
舒以安點點頭:“結了的,我很想生下這個寶寶。”
“那就好。”醫生刷刷的抬筆寫醫囑,“頭次素質和胎兒相對來說都是質量最好的,注意休息別劇烈運,頭三個月最關鍵。”
接下來就是老生常談,但是舒以安還是規規矩矩的像個小學生一樣乖乖聽完才走。出了醫院,舒以安看著不等著孕檢的準媽媽一個個的進b超室,邊的笑意更深,為,也為肚子裏這個即將到來的小生命。
正在往醫院外頭走著,舒以安需要繞到側門去打車,期間經過住院大門的時候。遠遠的看著一個人很悉,等走近了才發現,那人正是穿著病號服的陶雲嘉。
顯然,陶雲嘉也看到了舒以安,兩人隔著幾步的距離互相看著,舒以安的眼中多了些戒備和疏離。
陶雲嘉無所謂的笑了笑慢慢把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眼中雖然有些不解但更多的是不屑。而開口時的那句話,徹底讓舒以安原本晴朗的心掉到了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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