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等到場面終於控制下來的時候,嚴真帶去吃飯。這一路來的極為匆忙,小朋友帶了零食一直在路上啃著倒還不,可到現在胃裡還是空的。
離開之前嚴真安排小朋友陪著顧淮越去散步。顧參謀長自從拆線之後一刻也不願意在屋子裡悶著,每天下午都要趁著正暖和的時候出外走走。一來是鍛煉,二來是有老婆陪著,多好!
顧小朋友聽了這安排是不樂意了,著嚴真的要一起去。
嚴真笑笑,彎腰小朋友嘟嘟的臉:「你看首長的傷還沒好,你得在這兒替我看著他別讓他趁機跑了。這是組織給你的任務,能完嗎顧珈銘小朋友?」
「我……」小朋友眨眨眼,有些為難又有些猶豫。
嚴真見狀又問一句:「能還是不能?」
「能。」小朋友蔫蔫地答了一句。
嚴真欣喜,向正在一旁看書的顧參謀長眨了眨眼。顧淮越瞅著這一大一小,頗有些頭疼。
唯子與「小人」難養也,他全齊活了!
坐在醫院外的小飯店裡,嚴真為點了一碗熱熱的餛飩。皮薄餡大的餛飩和著暖暖的湯,倒進胃裡舒服極了。在顧淮越住院這段時間,嚴真經常來這邊吃,與老板娘也悉了。吃完飯嚴真陪走著回去。
這一路走得極為緩慢,一邊任由嚴真攙扶著一邊歎:「看到你們相這麼好,我也就放心了。」
嚴真有些不好意思:「。」
覷一眼:「都結了婚的人了,臉皮還這麼薄。」笑了笑,接著說,「來之前我特意讓你大伯把我送到了顧園,見了你婆婆一面。」
「唔,你有事?」
「其實是我存有私心。按說領一個證就算定下來了,可我就你這麼一個孫,我想著怎麼也得風風把你嫁出去吧。所以我就向你婆婆提了提,等淮越好了以後,找時間把婚禮給辦了。不用多高級的酒店,我就是想看見你穿婚紗的樣子。」說著站住,一雙時間綴滿皺紋的眼睛認真的看著,有些期待,又有些傷,「你打小就好看,你爸爸在的時候就說啊等你長大嫁人的時候指不定多漂亮呢。可惜他去世的早,看不到了。所以你得讓看到這一天,去了也好給你爸爸代。」
嚴真不有些容,鼻間微微有些酸楚:「,您好好的干嘛說最後一句,您一定長命百歲!」
哈哈笑了:「人是越老越認命,越老越看得開。我說這個不是讓你難過,我就是想親手把你給一個我放心的人。」
嚴真平復了緒:「您放心。媽比您還著急,您不知道前些日子一直帶著我去看婚紗。都已經定好了,若不是……」
若不是他去了災區,或許日子早就定下來了。若不是他了傷,或許他們的婚禮早就辦完了。
自然明白,看著欣地笑笑:「我知道小顧的傷還得等些日子才能好,你們不說怕我擔心我就不問了。主要是小真你沒讓我失,你婆婆說有你在這邊他們輕松了許多,你不知道我聽了這個有多高興……」說到最後竟然有些哽咽,嚴真不捂住了的手。
「。」
嚴真知道,對顧淮越的疼多半是因為父親留給的憾。
父親當兵的時候其實一直很忙,並沒有太多的時間陪在邊。父親一直對到虧欠,閒下來的時候就總是陪著,還給買糖吃。那時候嚴真最吃的糖就是大白兔,濃郁的香融化在口中,說不出的香甜。
一直覺得他們就這麼相依為命的好,直到有一次父親生了一場大病。
父親渾難地躺在床上不能彈。看著拿著巾一邊心疼地念叨一邊給父親汗,父親神志不清間竟然把看做了另外一個人,拉著的手低啞著聲音的名字。
那是嚴真第一次聽到那個人的名字,從來沒聽過父親這麼痛徹心扉地喊一個人,裡還不停念叨著對不起對不起。直到把都給念叨哭了,拿著巾他一下他才安穩了下來,喝完藥混混沌沌地睡了過去。
後來問那是誰,含含糊糊地不肯說。但其實那時也多半猜到了,在和父親都不知道的時候,就在父親的相冊裡看到過一個陌生人的照片,長得很麗,眉目間有著淡淡的憂郁。只是嚴真一直不知道的名字,照片上沒有留下只言片語,若不是父親昏迷間念出的名字,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
忽然反握住的手,嚴真回過神,聽說:「當初你跟小顧結婚的時候是不是也被我急了?」
嚴真有些於承認,索不說話了。
歎口氣:「其實我心裡清楚的,也沒想你那麼快就要帶回來一個結婚對象。那天你給我說了之後我心裡也直打突呢。直到後來看見了小顧,不知道就怎麼放下心了,說來也真奇怪。」
嚴真覺得好笑:「那是您父親的影響,覺得穿軍裝的人就是好人。」
打一下:「照你說的那麼多軍人我也沒把你隨便嫁給誰啊,緣分到了想攔也攔不住。你看你們現在不是好,剛剛還……」
話沒說完,嚴真就手捂住了的,嗔道「,您怎麼跟珈銘一樣了!」
見怪不怪:「跟珈銘一樣怎麼了?那還招人喜歡呢。」說著甩開往前走了。
嚴真在後面干著急,一跺腳,跟了上去。
……
…………
醫院的病房一向是個安靜的地方,可是今天顧參謀長的病房可謂是空前的熱鬧。顧淮越一邊坐在床頭翻著報紙一邊看著床尾的一大一小斗。
「你耍賴!你竟然悔棋!」小朋友漲紅了臉氣憤地看著塗曉塗軍醫。
塗軍醫得意洋洋:「小朋友,你戰不就不能怪敵人包你餃子啊。顧此失彼可是兵家大忌啊,好好跟你爹學學,你爹還是個‘參謀長’呢,你這心眼都長哪兒去了!」
「你耍詐!」面對同樣說話一串一串的塗醫生,小朋友生平第一次詞窮。可憐兮兮地向顧淮越投去「請求火力支援」的眼神。
要是擱在平時顧淮越肯定是不理的,可是這回不行。塗軍醫剛剛那席話明擺著把他們父子倆「一榮俱榮」地連帶著損了一遍。
他放下報紙,瞥了塗曉一眼:「珈銘剛學下象棋,你不能讓讓他?」
塗曉晃著一手指表示拒絕:「我這是對他進行挫折教育,不在失敗中起就得在失敗中犧牲。」
看樣子有道理的,顧淮越默默收起報紙,背著手向他們廝殺的戰場走去。他用腳踢了踢小朋友的小屁
小朋友立馬抱住他的:「首長,打敗!」
「上陣父子兵啊?」塗曉一邊擺棋局一邊若有所思道,「要不咱個注?」
顧淮越用眼神示意說下去。
塗曉頓時兩眼放地看著顧珈銘:「把你家小子借我玩兩天,帶回家給我老頭老太看看,他們天天念叨外孫來著。」
小朋友提高警惕地瞪他一眼,然後又立刻眼淚汪汪地揪住顧淮越的服。
參謀長沉片刻,點了點頭:「也行……」
聞言,塗曉立刻激不已,小朋友則是被嚇的睜大了眼睛。顧淮越看兩人一眼,淡笑道:「只要你不怕伯父伯母催的你更,我無所謂。」
塗軍醫一下子蔫了,棋也下得沒神了。本來棋藝不,跟小朋友下是半斤對八兩,上個擅長擺兵布陣的就沒用武之地了。
塗曉煩躁地推了推棋盤:「不下了。」
顧淮越看著:「怎麼了?」
塗曉粑粑剛剪的一頭短發:「煩。」
顧淮越聞言不笑了。看來跟沈家那個猴子真是一對,連小作都一模一樣:「讓你煩的人又不在這兒,你這緒鬧得可不對。」
塗曉瞪他一眼,還真就反駁不出來。煩就是煩這個,看見沈猴子覺得煩,看不見了更覺得煩。
煩得撓撓頭站了起來:「不玩了,工作去!」說著小朋友的臉,被瞪了一下之後耷拉著腦袋走了。
顧淮越盯著被塗曉砰的一聲關住的門出了一會兒神,淡淡地笑了笑,轉過來看著小朋友:「怎麼樣?解氣沒?」
看著土軍醫灰頭土臉的樣子小朋友咯咯地笑。
顧淮越彈了彈他的小腦瓜,垂眉看著他:「這打蛇打七寸,是戰問題。得等你長大了才能懂。」
小朋友一撅,反駁的話還沒說出來就聽見門外傳來了三聲敲門聲。顧淮越抬抬下,示意他去開門。
來的人讓顧淮越有些意外,他不站起,向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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