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輸完最後一瓶點滴,也漸漸地睡了。
嚴真最後檢查了一下,關燈裡間的門走了出來。一轉就看見坐在外間沙發上的顧淮越。他正低著頭,聽見聲響也抬起了頭。
「你怎麼還不去休息?」嚴真一邊倒水一邊說著,「是不是腳上還疼?」
顧淮越反常地沒說話,只是一直靜靜地看著。
嚴真有些納悶:「問你話呢!要是疼的話我去幫你醫生?」說著放下水杯就要向外走去。
顧淮越不暗歎一聲,這人以為自己是鐵打的嗎?
「不疼。」他沉聲說,向招了招手,「你過來。」
嚴真聽話地走過去,可還沒在他面前站穩就被打橫一抱,瞬間的天翻地覆把嚇了一跳。等穩住的時候,已經被他抱在懷裡了在他的上了。
「你,你干嗎?你的……」掙扎著要坐起。
「別。」顧淮越順手關掉了燈,黑暗中嚴真只能聽見他這樣一句話,「你今天太累了。現在,在這裡休息一會兒。」
原來,原來是這樣。
嚴真失笑,不過倒真是安穩了下來:「我不累。」把頭埋進他的懷裡,低低咕噥了一句。
顧淮越手指無意識地順著的長發,低聲說道:「干脆這次等好了你跟他們一起回C市好了,我一個人在這兒沒問題。」
「不回!」嚴真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顧淮越失笑,抱住的手臂又了:「嚴真,聽話。」
又拿哄小朋友那一套來哄?嚴真忍不住癟癟。
其實錯了。對於顧珈銘小朋友顧淮越一般都是用命令,只有在非暴力不合作的況下才用哄的。而對於嚴真,他想他是真的心疼了。一個人,短短幾天經歷這麼多事,而他又因為病痛幫不上忙。
嚴真也大致明白他此刻的心,不想他疚,便主挪了挪,找了個非常舒服的姿勢投他的懷中,著被他擁抱的溫暖,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其實,這些都是意外。」含混地說著「我記得我之前跟你提過我的爸爸。」
「嗯。」顧淮越應一聲,手頭發的作卻沒有停。
「可是我沒跟你說過我的媽媽……」嚴真頓了頓,又接著說,「因為,我不確定那是不是。」
顧淮越垂眼看著,許久,才問:「沈伯母?」
「你知道?」嚴真驚訝地坐起,趁著窗外進來的淡淡線看著他一臉沉靜的表和眼底微滲而出的一抹笑意。
「我猜的。」他說。
「怎麼猜的?」嚴真歪頭看著他。
「還記得你上次在B市喝醉酒後耍酒瘋嗎?」
怎麼提這個?嚴真撇過頭,有些別扭道:「忘了!」
顧淮越輕輕一笑,扳正的腦袋,與對視:「我不是拿這個取笑你,我只是想告訴你,從那時起我約約有了猜測,只是從沒找你證實過。」
「為什麼?」
「因為你說那是你想忘記的過去,所以,我又何必再提起。」而且那晚嚴真著實嚇到了他,他不確定再次說起這個又會是什麼反應。
嚴真怔了一下,苦笑著枕上他的肩膀:「那天我失去理智了,是嗎?」似乎是沒想得到他的答案,又自顧自地說下去,「我承認。因為面對一個可能是我二十多年沒見面的母親的人,我無法一直保持坦然自若,那樣我會崩潰的。」
所以選擇發洩,而對象是他。嚴真想,或許從那個時候就把他當做不一樣的人了吧。
「我懂。」黑暗中顧淮越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微沙,「不過你不用害怕,無論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承認什麼,亦或是放棄什麼。我和珈銘總是屬於你的,這點兒不會變。你懂嗎?」
他這是在變相告訴,有他們這一大一小給撐腰嗎?
嚴真微微向後退了退,看著他的臉不想笑。
顧參謀長難得真流,被這麼一看倒顯得有些尷尬,他輕咳了兩聲,問:「怎麼了?」
嚴真展:「沒什麼,就是——」想親你一下。
襲功!嚴真得意地看著他,眼睛亮亮的。而顧淮越則是怔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一把扣住的腦袋,狠狠地下吻去。
……
…………
由於這意外的突然事故,小朋友和的歸期意外的延遲了兩天。就這幾天的時間,甜的小朋友就把塗家的老頭和老太太哄得疼得不得了,住了一晚上之後又多留了兩晚。
每天塗軍醫都是擰著眉把他帶過來的,這還用說麼,有人得寵自然有人失寵。
嚴真不微哂:「多大的人了。」
塗軍醫橫眼:「哼,對了,參謀長的手日期定下來了,這幾天得進行幾次檢查,沒問題吧?」
「沒有。」嚴真點點頭。「謝謝你了,塗曉。」
塗曉笑笑,出兩排標志的大白牙:「說什麼笑,把這個小禍害領走是正經。」
嚴真笑著小朋友的頭發,帶著他向外走去。
小朋友對於這兩天嚴老師把他扔給別人的行為非常不滿,穿著小牛皮鞋的腳丫在地上跺得很響。
嚴真不得不出聲提醒他:「小聲點兒,病房裡的叔叔阿姨和小朋友們都正在休息呢。」
小朋友撅:「誰讓你不跟我玩兒!」
嚴真笑笑,正準備這小家伙的脾氣的時候抬眼看著有兩個分外眼的人坐在病房外的走廊上,腳步不由得頓了頓。
是蔣怡和。
嚴真手微微收向手心,也抿住。在原地停留片刻之後拉著珈銘快步走了過去。見著就穿著一病號服的就不由得有些火:「,您怎麼穿這麼就出來了?」
說著看了看蔣怡。蔣怡對於的出現是有些意外的,先是愣了愣,而後緩緩一笑。嚴真努力讓自己裝作視而不見。
也被嚇了一跳,平復呼吸之後有些慌地看一眼:「我這就進去,你著什麼急?!」說著不理嚴真了,看向蔣怡,「你回去吧,別再來看我了。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過了,你也應該明白。」
蔣怡點點頭,又看向嚴真一眼。目中似是有些無奈,見嚴真又撇了撇頭,蔣怡不由得苦笑一番,拎起包轉離開。
蔣怡走後十分鍾,嚴真一言不發。
將買好的早飯給和珈銘盛出來,剩下的留給尚未睡醒的顧淮越。他這幾天因為舊疾復發的緣故睡眠一直不好,醫院方面一邊給他檢查等結果一邊在盡快安排手。
昨晚又是疼了很久,凌晨時才漸漸睡去。嚴真有些心疼,早上便不他,讓他多睡一會兒。
一邊喝粥一邊看著嚴真的臉,像是犯了錯誤的小孩兒一樣。末了,低頭嘟囔了一聲:「我沒跟說什麼,就是說你現在很好,讓不要再來打擾你了。」
「嗯。」
「我知道你不願意面對,所以這不給你攔住了嗎?誰想你去接珈銘了回來那麼快。」
嚴真又嗯了一聲,原本繃的下顎線松緩下來,的弧度漸漸和起來:「我明白,我又沒怎麼樣。」
瞪一眼,這還沒怎麼樣?!
吃罷早飯,嚴真刷好碗出來看見正在收拾東西,眉頭微微一挑,問:「,您這是……」
「我們準備今天回去。司機都過來了……」
嚴真以為說的是氣話,忙手攬住:「,我……」
抬起頭,是一張滿是笑意的臉:「不是氣話,我都好的差不多了,珈銘也要上學,不能再多留了。小顧快手了吧?等他回來了我從鄉下去C市給你們接風!」
「那也不用這麼著急,等淮越醒來你們再走也不遲,更何況珈銘……」嚴真看著顧珈銘小朋友,小家伙果然撅著,一臉的不願。
嗔怪:「你吵醒小顧干什麼?他能休息養傷不是最好?又不是多大的事兒。好了,不許囉嗦了,就這麼決定了。」
倔強起來嚴真也沒有辦法,只好轉去幫珈銘收拾東西。
送他們上車時,小家伙可憐兮兮的表看得嚴真有些難,卻只能強忍住鼻尖那酸,替他背上小書包。
「等手結束了我們就回去,不會很長時間的。到時候首長也會有時間,我們再帶你一起出去玩兒,好不好?」
小家伙頹喪地著小腦袋:「你們總是說話不算話,說好帶我出去玩兒可每次都要反悔。討厭!」
嚴真啞然失聲,只能捧著他的小臉蛋親了一下,保證道:「這次絕不。」
「真的?」小家伙用眼睛一瞄一瞄地看著,似是還不能夠相信。
嚴真他嘟嘟的臉蛋,「拉鉤保證怎麼樣?」
小家伙猶猶豫豫著,還是出了手,一邊拉鉤一邊嘟囔著:「這次要再反悔,我就不要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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