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影點了下頭，笑了笑說：“三四個小時也不久，我等等看吧，正好沒事。”

蘇婉瑩：“……”

咬了下，倒是沒再說什麼。

沒一會，蘇婉瑩先走了。

人走后，季清影點了點手機屏幕，看著和傅言致的聊天對話，深深地嘆了口氣。

傅言致這邊確確實實接了個急診病人。

但各種原因使然，他沒有上手臺。

做了系統檢查后，病人家屬想要保守治療。

即便是他們建議手功率高等，他們也并不贊同。

醫生不會過于勉強。

只是會把最大的希傳遞到家屬這里，至于其他的，他們不會做最后決定。

等傅言致忙完，已經一點了。

回到科室，傅言致拿出屜手機看。

不意外的有季清影消息。

半小時前說到了，問他忙完沒有。

之后，便是十分鐘前的。

說，先走了。

傅言致手指頓了下，直接撥通電話過去。

“喂。”

季清影剛走到醫院大門。

“在哪。”

傅言致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好聽。

季清影耳朵一麻，低頭看著腳下樓梯：“大門這邊，你忙完了？”

“嗯。”

傅言致把白大褂下，低聲問：“不想吃食堂了？”

季清影抿了抿：“會不會耽誤你時間？”

傅言致冷靜問：“什麼時間。”

“……”

季清影沉默了會，仰頭看著刺眼的：“你知道。”

傅言致應了聲，走出辦公室，順手把門帶上。

“上班時間你耽誤不了。”

說完，他補充了一句：“至于休息時間，本就是休息，哪來的耽誤？”

莫名其妙。

季清影被他的話取悅到了，頭頂的烏云散開，霾消失。

無聲彎了彎，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站著：“那我能反悔嗎。”

“反悔什麼。”

傅言致淡淡問：“不要吃食堂？”

季清影笑：“不是。”

說：“我還是要吃食堂。”

看了眼：“我到食堂門口等你吧。”

“不用。”

季清影一怔。

傅言致闊步往外走，“在原地等我。”

醫院大門人多。

來來往往地，傅言致讓在原地等著，季清影還真就沒。

沒兩分鐘。

便看到了悉的影。

傅言致今天穿了件深的襯衫，氣質瞬間變了。

莫名還有點霸道的覺。

季清影想著，角往上牽了牽。

傅言致走近，垂眸看：“抱歉。”

季清影搖頭：“你不是有急診病人嗎？”

傅言致詫異看：“你怎麼知道。”

“你同事說的。”

傅言致“嗯”了聲，領著往里走，解釋道：“有急診，但是沒做手。”

季清影“啊”了聲，好奇問：“為什麼。”

傅言致沉默了會，輕聲說：“很多原因。”

病來的突然，手費不便宜。

對很多家庭來說，這就是從天而降的噩耗。

雖說錢花了再賺就是，但對很多人來說，卻又不只是這樣。

醫院是能看到很多冷暖的地方。

待久了，會讓人變得溫暖，同樣的，也可能會更冷漠。

季清影怔松著。

聽出了傅言致言語間的無奈。

抬眸，去看男人側臉。側臉廓依舊英雋，但又多了疲倦。

季清影輕應了聲，突然出手。

傅言致瞥了眼，用眼神詢問。

季清影看他，厚臉皮說：“我剛剛站了很久。”

“嗯。”

“這雙高跟鞋是新的，磨腳。”

傅言致頓了下，順著話下去：“然后。”

“你扶我一下吧。”

說：“我腳痛，覺要走不穩了，我怕我待會走著走著摔跤了怎麼辦？”

傅言致：“……”

他略無奈，但又好像沒辦法拒絕。

季清影也不催促著他立馬回應。

大概過了幾秒，面前出了一只手，傅言致的聲音從耳畔拂過：“抓著吧。”

頭頂正熱。

稀疏地穿兩側茂盛枝葉落下，籠罩在兩人上。

下的倒影重疊在一起。

季清影眉開眼笑，了跳過快的心臟，張開手握了過去。

他的溫度，比想象的要高。

隔著服，非常明顯。能到他手腕的脈搏跳，能到他小臂的。

季清影垂下眼。

看著地面上兩人疊落的影子，角的笑不住。

從門口走到食堂，距離不遠，但也不近。

快要到門口時候，擔心給傅言致帶來不好影響，自覺松開了。

傅言致看著空了的手腕，稍稍頓了下，淡然地把手進口袋里。

正要上樓梯，耳邊突然傳來了人的笑聲。

“傅言致，你耳朵怎麼又紅了。”

季清影不經意抬頭，看到的便是他泛上了紅暈的耳朵。

沒忍住，大膽地指了出來。

傅言致低眸看，面無表說：“去那邊看看鏡子。”

“啊？”

傅言致道：“你臉紅了。”

“……”

兩人四目相對，靠的很近很近。連吐出來的呼吸，都落在了臉上。

能看清楚臉上的細小絨，白皙細膩的。

季清影眨了眨眼，后知后覺反應過來。

“是嗎？”

跟著面無表起來：“那一定是太太大了，曬紅的。”

傅言致認可這個說服，認真地點了下頭：“嗯。”

“……”

食堂這會人不多但也不。

正常休息的醫生護士早早的用完餐離開了，但也有和傅言致一樣，忙完才過來的。

兩人一出現。

不意外地引起了關注。

蘇婉瑩旁邊的同事驚呼了聲，“婉瑩！你看那邊！那個人像不像昨晚我們在電影院門口看到的那個？”

季清影昨晚的覺并未出錯。

看完電影出來后，確確實實有人在看和傅言致。

蘇婉瑩也沒料到，傅言致會出現在電影院。

在的了解中，傅言致就算是和朋友有約，也不可能會約去看電影。

但昨晚，又確確實實看見了。

最初，以為只是一個相似的背影。

可盯著看的時候，傅言致轉了下頭，看到了完整的臉。

一點也沒錯，就是傅言致。

這也是為什麼，中午會去找傅言致的原因。

想求證，也想再試試，再努力一下。

蘇婉瑩這會正走神，猝不及防被拉了下，猛地抬起頭去看。

不遠，傅言致拔的影和穿著旗袍的人映眼簾。

“婉瑩？”

同事著聲音喊了聲：“是不是？”

蘇婉瑩咬了咬，直勾勾盯著那邊的兩人看著，應了聲：“是。”

季清影站在傅言致旁邊。

能到四面八方投視過來的目，要是以往，肯定會直接忽略。

但這會，有點難。

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傅言致的同事，做不到徹底的不在意。

想著，手了云淡風輕的人的手臂。

傅言致垂眼。

季清影含糊不清道：“大家都在看你，你沒覺嗎。”

傅言致“嗯”了聲，到旁邊拿了兩個餐盤，遞給一個：“然后呢。”

季清影：“沒然后。”

幽幽道：“我就是慨一下，傅醫生果然是醫院的風云人。”

傅言致：“不是。”

“怎麼不是了？”

季清影環視看了一圈，注意到還有人拿手機拍照后，收回目：“大家都在看你，還有人在拍照。”

“不是拍我。”

傅言致往前走，淡然說：“他們在拍你。”

季清影：“……我有什麼好拍的？”

聞言，傅言致停下腳步看。

一愣，錯愕不已。

被他這樣的目看著，還有些許不適應。

含糊不清問：“你這樣看我干嘛？”

傅言致眼底浮現笑：““看看你，有什麼好拍的。”

“……”

季清影聽出了他話語里的揶揄，雙頰那剛消散下去的紅暈，又浮了上來。好像被幸福砸中了，腦袋暈乎乎的。

噎住，但又不甘示弱。

想著，季清影直勾勾地回看了過去，“那你……看出來了嗎？”

傅言致：“……”

他沒想，會還回來。

他不出聲，季清影便不依不饒。

“傅醫生，問你呢，你看出來了嗎？”

眨了眨眼，眸子里滿是狡黠：“說話呀。”

作者有話要說： 季人：你看出什麼了呀。

傅醫生：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