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到都是人。

兩人一前一后站在一起, 男俊，格外般配。

大家雖聽不到兩人對話, 但卻能看清他們臉上的神。

人漂亮又淺笑盈盈的一張臉, 讓不在座男士都挪不開眼。而傅言致臉上的無奈, 也清晰可見。

要知道, 同事們認識的他, 臉上是沒有過此類表的。

現在的傅言致，確實也是無奈的。

他垂眼看，低聲問：“你怎麼……”

“什麼？”

季清影彎笑：“這麼死纏爛打？”

傅言致搖頭。

季清影笑, 反問道：“你第一天知道嗎？”

理直氣壯說：“我不這麼死纏爛打的話，哪有現在。”

這是一百分的實話。

傅言致這種格的人，就需要有這種“死纏爛打”的能力, 才能有更進一步發展。

傅言致啞然失語。

他收回目, 生地岔開話題：“想吃什麼？”

季清影角噙著笑，瞥了眼他泛著紅的耳朵，決定暫時放過他。

“你給我介紹。”

“好。”

兩人點了餐，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用餐。

嘗了口看上去還不錯的排骨, 表耐人尋味。

“這個——”

傅言致看。

季清影往里塞了口米飯，才抬眸道：“確實一般。”

傅言致“嗯”了聲, “嘗嘗素菜。”

“……哦。”

季清影嘗了口, 發現素菜還不錯。

但排骨的味道是真的不好。

“素菜還可以。”

傅言致頷首。

季清影看他一臉淡定模樣，有些好奇：“你們食堂的飯菜，一直都這樣嗎？”

傅言致瞥了眼，思忖了會說：“差不多。”

“那……怎麼吃得下？”

“習慣就好。”

季清影：“……”

覺得就這個味道的話, 習慣不了。

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總而言之來說，排骨的味道就是怪怪的，不是壞的，但口就是很詭異。

盯著餐盤上食看了會，慢吞吞地挑選素菜吃。

兩人吃飯都安靜，季清影不說話，傅言致基本上也沒話說。

過了會，對面傳來男人聲音。

“排骨吃不下？”

季清影有點不好意思的點頭：“嗯。”

傅言致神淡淡，低聲道：“給我吧。”

一怔，抬眸看他：“什麼？”

說話間隙，傅言致已經夾起餐盤里的排骨吃起來了。

他作優雅，臉上也沒什麼嫌棄的表。

仿佛，這只是很尋常的一件事。

看到傅言致這個舉，驚訝的不僅僅是季清影，連帶著四周注意他們這邊的同事，也都驚呆了。

蘇婉瑩的臉眼可見的難看了許多。

沒記錯的話，傅言致有潔癖。他從來不讓別人他的東西，更別說是吃旁人吃過的剩菜。

記憶最深的是——

剛實習的時候，蘇婉瑩和傅言致被分到了同一科室。

殷勤地給傅言致倒過幾次水，他很禮貌又紳士的接過，但卻一點也沒喝。

偶然間的一次，才知道傅言致有潔癖，不喜歡別人他的東西，特別是杯子之類的。

每次擅作主張拿著他杯子倒了水，傅言致都不會喝，會在沒有人的時候倒了，再把杯子徹頭徹尾洗一遍。

在那之后，蘇婉瑩再也沒敢去他的私人品。

可現在——

盯著斜對面那邊，眼睛紅的像是充了一般。

他竟然毫不在意的吃對面人吃剩過的食，沒有一丁點嫌棄。

目停在對面人上。

剛剛在科室門口，便發現了。

那人確實如同大家所傳的一樣，漂亮優雅大方，比曾經追傅言致的所有人，都更明艷灼灼。

讓人無法忽視。

可并不覺得，傅言致是一個只會看臉的男人。

“傅言致。”

季清影察覺到了灼灼的注視，往那個位置看了眼，轉而看向對面的男人。

傅言致抬了下眼。

季清影撐著下，垂眸看著他吃飯的架勢，著聲音問：“你不嫌棄我啊。”

傅言致把兩人盤子里的食吃完，對上目，一板一眼說：“不要浪費。”

季清影：“……哦。”

一臉教，承諾說：“下次不會了。”

傅言致沒再多說，斂了斂眸：“走吧。”

“好。”

走出食堂。

季清影也不敢耽誤他太多時間，徑直走了。

等傅言致折返回去時候，醫院已經把他和旗袍人在食堂用餐的消息傳開了。

剛坐下，林浩然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喂。”

“你和季人去食堂吃飯了？”

剛接通，那邊便傳來了林浩然吃驚的聲音。

傅言致闔上疲倦的眼緩了緩，應了聲：“有問題？”

林浩然噎住。

“你說呢。”

他反問：“你覺得沒問題？現在醫院都傳開了，你以前可從沒帶過誰去食堂吃飯啊！”

“你們怎麼那麼閑。”

傅言致淡淡問。

林浩然：“……這是忙碌中找樂趣，你是不會懂的。”

傅言致：“……”

林浩然繼續道：“你們怎麼回事？”

傅言致翻開面前的資料，低頭看了眼：“什麼怎麼回事？”

林浩然噎住：“……你別裝傻。”

傅言致垂眸看了眼，平靜道：“想嘗一嘗我們醫院食堂的飯菜水平，就這樣。”

“……”

林浩然：“就這樣？”

他拔高了音量道：“想吃你就帶來，你還說就這樣？你們倆要是沒，我把頭砍掉。”

“嗯。”

？

林浩然懵了一下：“嗯什麼？”

“我不和無頭人士說話。”

要不是學生時代的友誼還在，林浩然現在就把傅言致拉黑。

他哽了半晌，問：“我剛剛看了下大家傳開的照片，我實名制認證，你和季人之間一定有鬼。”

“什麼照片。”

“你們在食堂的，你要看看自己和以前有多不一樣嗎？”他調侃問。

傅言致拿著筆的手頓了下，在手里轉了兩圈：“可以，掛了。”

林浩然：“……”

一分鐘后。

傅言致手機里收到了十幾張照片，全是拍。

有他們排隊說話的，有坐在一起吃飯時候的……即便是拍，季清影那張臉也經得起考驗。

傅言致的指腹在屏幕上停留了須臾，才關了手機。

從醫院離開，季清影回家忙工作。

到快下班時候，收拾著東西去了陳新語公司樓下。

陳新語從公司一出來，便看到了站在噴泉池邊的人。

一笑，快步走近。

“等多久了？”

季清影抬眸看：“沒多久。”

手，抱了抱陳新語：“好了，安到了。”

陳新語哭笑不得。

笑了笑，角上翹著：“謝了。但我真的已經不難過了。”

季清影瞥了眼：“想吃什麼？”

“火鍋吧。”

兩人在吃的方面，向來不會有意見不合時候。

到火鍋店，聞著撲鼻而來的香味，季清影也有點了。

陳新語抬頭看，笑問：“中午去醫院食堂吃飯，覺怎麼樣？”

季清影想了想：“不好吃。”

陳新語撲哧一笑：“就這一個？”

“嗯。”

兩人聊著。

陳新語對和傅言致的發展好奇，忍俊不問：“你們現在到哪一步了？”

季清影看：“什麼哪一步了。”

陳新語：“……發展，都能被他帶去食堂吃飯了，肯定有進展吧。”

聞言，季清影很認真地想了想，點頭說：“算吧。”

“什麼算吧？”

季清影笑，捧著杯子說：“就是他不抗拒我的接近，偶爾我提點要求，也會答應。”

能覺出傅言致的退步和縱容。

甚至一點點喜歡。

但這些，還遠遠不夠。

陳新語挑了挑眉，認真點評：“那就夠了。”

說：“你完全可以再得寸進尺一點。”

季清影：“……”

兩人邊聊邊吃，氛圍很是熱鬧。

“對了，第三比賽是什麼時候？”

“過兩天。”

季清影說：“公開比賽的那天是周末，你有時間嗎？”

最后一比賽，是完全公開的。

三青會邀請路人到現場觀看，甚至給出投票權。

作為參賽的選手，也能拿到票，邀請親朋好友參加。

陳新語揚眉，笑了笑說：“當然。”

道：“這是你畢業后第一次參加的比賽，我就算沒時間，也會出時間的。”

兩人對視一笑。

沉默了會，陳新語突然抬頭看向。

季清影一怔，抿了口茶問：“怎麼了？”

陳新語嘆了口氣：“唯一憾的是，遲綠不在。”

季清影“嗯”了聲，也跟著沉默下來。

遲綠，是兩人的大學同學兼室友。雖然大一過后就轉了專業，但這并不影響們之間的友誼。

當年在學校，只要季清影參加比賽，遲綠就是的專屬模特，而陳新語，是兩人的打氣筒和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