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的娛樂，是跟著外婆在店里打轉，聽外婆說每一件旗袍的故事。

“姐姐。”

“姐姐。”

季清影回神，低頭看著自己被拉住的小手，輕聲道：“好，姐姐陪你玩，小萌想玩什麼呢？”

小萌想了想，眼睛亮了亮：“玩拍手吧好不好。”

季清影彎一笑：“好，姐姐不會玩，小萌教姐姐好不好。”

“嗯嗯。”

傅言致和小萌母親聊著下樓，一走大廳，便看到了不遠的人。

他眼神微，目灼灼地注視那邊。

小萌母親也是一愣，看著那邊兩人，目停滯在小萌笑盈盈的臉上，聽著銀鈴般的笑聲，嘆了口氣說：“很久沒見這麼開心了。”

傅言致緘默片刻，低聲道：“嗯。”

小萌母親沉須臾，低聲問：“傅醫生，如果真的手，確定能功嗎？”

傅言致一怔，淡淡說：“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

每一個醫生，都不能保證手的百分之百。

即便是再悉的領域，也不否認會有意外。

小萌母親點了點頭，抿道：“我們回去再想想吧。”

說：“其實現在這樣，也好的。”

傅言致看著另一邊，語氣平靜道：“如果可以，我們都會建議往更大的希那條路去走。”

小萌母親點了點頭，語氣沉重道：“好，我明白。”

“我們會好好考慮的。”

“嗯。”傅言致道：“過去吧。”

看著小萌兩人走后，季清影側目看向旁邊還穿著白大褂的男人。

直勾勾地著他，眼睛里的贊許一點沒掩飾。

傅言致低頭：“怎麼了。”

季清影想了想，靠近在他側道：“你穿白大褂真的超帥。”

傅言致輕笑出聲。

“喜歡？”

“非常。”

季清影含含糊糊說：“我以前沒發現，自己還有點制服控。”

傅言致一頓，眸閃了閃，盯著上的服看。

今天穿了個改良版的旗袍，看上去沒有那麼的致束縛，但依舊難掩姣好的材曲線。

傅言致頓了下，腦海里閃過那晚在自己下綻放的模樣。

他結滾了滾，嗓音低沉道：“我也沒想過。”

季清影懵了瞬，仰頭看他：“啊？沒想過什麼？”

順著傅言致的目低頭，看著上的服：“……你喜歡我這件服？”

傅言致搖頭，但又點頭。

對著季清影好奇的目，他彎腰，溫熱的呼吸拂過耳尖，聲音變得沙啞：“不是喜歡服。”

季清影臉一熱，瞬間明白過來。

臉頰泛紅，嗔睇他眼：“傅醫生，思想純潔點。”

示意：“你還在上班呢。”

傅言致勾了下：“下班了。”

季清影一愣，轉頭往另一側看。還真是，這會有很多人陸陸續續從大樓走出，手里還提著包。

季清影回神，看向他：“那傅醫生呢，下班了嗎。”

問：“能不能把時間給我了呢。”

傅言致低低一笑：“能。”

他說：“我回去代幾句。要不要跟我上去？”

“要。”

傅言致還有點收尾工作，他要去病房那邊代點注意事項。

季清影沒跟過去，到旁邊的休息區等他回來，也沒進科室。

百無聊賴，季清影掏出手機打算玩，剛打開，先看到了陳新語發來的消息。

好幾個憤怒的表包，扛著一把又一把的大刀。

季清影揚眉，低頭回了句：【同事惹你生氣了？】

陳新語：【不是同事！！！】

季清影：【那是……？？】

陳新語：【不知道該怎麼說，反正就是傻！】

季清影：【……】

隔著屏幕，都能到陳新語的怒火。

怔松了下，想著上一次陳新語這麼生氣是什麼時候。

季清影想了想，忽然發現有點想不起來了。

應該很久了。

忽地，旁邊傳來了人悉的聲音：“季清影，你怎麼在這？”

季清影側目，孫宜嘉站在不遠看著，眸里滿是意外。

微微一頓，神淡然道：“有事？”

孫宜嘉盯著看了會，問：“你該不會也是來看賀遠的吧？”

季清影神一滯，瞇了瞇眼看：“你說什麼？”

孫宜嘉沒多想，直接道：“賀遠出車禍住院了，你不是來看他的嗎？”

季清影頓了下，深呼吸地消化孫宜嘉帶來的消息。

角抿了一條直線，冷冷淡淡道：“不是。”

孫宜嘉“哦”了聲，想了想說：“倒也是。”

自來地坐在旁邊位置上，了下頭發，冷嘲熱諷說：“想來也是，你和賀遠林曉霜他們早就掰了，不可能這個時候跑來。”

季清影沒搭腔。

孫宜嘉也習慣了的態度，側目，直勾勾盯著季清影看：“你現在什麼覺？”

季清影垂眼，盯著和陳新語的聊天界面看了會，突然就想起來了。

上次陳新語如此暴躁地發脾氣，是大學時候，因為孫宜嘉口中說的那兩個人。

賀遠和林曉霜。

緘默了片刻，季清影回神：“什麼什麼覺。”

淡漠問：“你這麼無聊？”

孫宜嘉：“……”

扯了下：“好心當作驢肝肺。”

季清影看，眸沉靜：“是好心還是為了看戲？”

聞言，孫宜嘉冷笑了聲：“看戲，怎麼了。”

季清影沒再理。

“我聽說你參加了全國大賽？”

季清影還是沒說話。

孫宜嘉頓了下道：“加油哦，期待你的表現。”

季清影沉片刻，看：“你是不是有點什麼病？”

孫宜嘉臉一變。

季清影道：“之前三青的比賽，你恨不得我第一就被淘汰，甚至還看不得我表現好，現在怎麼又要我加油了？”

孫宜嘉坦，直接道：“沒辦法，因為我得到消息，全國賽拿獎的人，有資格參加國際設計師大賽。”

說：“第一，我想和你再比一次。第二……”停頓了下，看著季清影說：“國際大賽，林曉霜也會參加。”

“……”

醫院的走廊很冷，即便是人滿為患的時候，也會給人一種涼颼颼的覺。

此刻，墻上方的玻璃窗，有夕斜斜的照進來，影斑駁。

可即便如此，季清影還是覺得很冷。

突然想到了兩年前的那天。

好像也是這樣的一個傍晚，一直要的結果出來了。

那個結果，直接把擊散。

讓從溫暖的空調房里墜了堆滿了冷氣房間。把剛積攢起來的滿腔熱，打碎了。

就像是剛吹大的氣球一樣，砰一聲炸了。

“喂，跟你說話呢。”

孫宜嘉看著平靜無波的臉，喊了聲：“季清影，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季清影回神，側目看：“孫宜嘉，你是不是欠我一個道歉。”

孫宜嘉臉一僵，看：“你說什麼？”

季清影直直地向，一字一句提醒：“大學時候，你是不是冤枉過我，你不覺得你該給我一句道歉嗎？”

孫宜嘉：“……”

哽了下，完全沒想到季清影會提這個。

“你有病吧，現在要我道歉。”

“要。”

季清影抬頭，看向前方說：“冤枉過我，給我潑過臟水的人，我都可以原諒，前提是要給我道歉。”

孫宜嘉覺得邏輯有問題。

但這會，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沒反駁。

安靜了會，看向季清影：“你別以為我剛剛跟你說那些是因為我不討厭你。”

說：“我只是覺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暫時想跟你合作一下。”

“不用了。”

季清影毫不猶豫拒絕：“我不需要跟任何人合作。”

孫宜嘉噎住，瞪了眼說：“不知好歹，你就不怕舊事重演？”

聞言，季清影抬了抬眼，恰好看到了不遠走來的傅言致，微微一笑，輕聲說：“不會。”

說：“這一次，我不會那麼容易認輸。”

已經有最堅強的后盾了，即便是舊事重演，那又如何。

即便是所有人都不相信，都反轉地對，也不怕。

因為知道，有一個人一定會無條件的相信。

想著，起往傅言致那邊走。

往前走了兩步后，回頭看向孫宜嘉：“雖然我也還是很討厭你，但謝謝你告訴我的消息。”

勾了勾：“全國大賽我會盡力，國際賽見。”

沒等孫宜嘉反應，便撞進了傅言致懷里。

傅言致手，虛虛攬著肩膀：“怎麼了。”

“沒事。”

季清影仰頭看他：“我在這抱你，會不會有不好影響？”

傅言致沒吭聲，但卻彎腰很認真地抱了一下。

季清影撲哧一笑，被安到了。

“下班啦，陪我去逛街。”

“……好。”

看著兩人走遠的背影，孫宜嘉坐在原地許久，想著剛剛那個男人看的眼神，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