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竟行看了眼被折騰地明顯彎曲的短發,沒再說話。
倒是副駕駛上的男生轉過頭來,沖咧了咧,“嗨,小學妹,好久不見呀。”
這人見過幾次,謝坤,是陸竟行的同班同學。
陸以凝打了第二個哈欠,聲音更悶,“學長好。”
謝坤嘆氣:“還是小學妹好呀。”
聲音溫好聽不說,還知道他“學長”。
不像某些人,“廣坤”兩個字起來沒完,謝坤痛心疾首,又無可奈何。
放在十年前,謝坤覺得自己的名字是神來之筆,他那時候覺得自己爹媽都是人才,給他取了一個這樣的名字。
別人都是“坤哥坤哥”的他,霸氣狂飆。
后來《鄉村》開播,謝坤的噩夢就開始了。
說多了都是淚。
謝坤晃了晃腦袋,剛要和陸以凝再聊幾句,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陸以凝沒太注意,坐在后排,正低頭擺弄著相機。
食指一下下按過,里面的照片也一張張切過去。
切了幾張之后,覺得自己大概是魔怔了,不然也不可能看見什麼都覺得像前男友——
小松鼠的臉上約有裴絕五的影子。
大熊貓的黑眼圈,也像是裴絕無時無刻不戴著的那副眼鏡。
連隨手拍的一團枯黃的雜草,都像極了裴絕頭上群魔舞的秀發。
陸以凝呼了口氣,把相機蓋子扣上放到一邊。
謝坤剛好打完一通電話,他表擰了幾秒,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轉過來趴到主駕駛的椅背上,非常好心地提醒:“小學妹,待會兒有一個暴躁小哥哥會過來,你記得小心一點哦!”
陸以凝眼睛一眨,十分配合地點了點頭。
不過沒能等到那個暴躁哥哥來,車溫度適宜,加上謝坤單口相聲一樣的催眠作用,困意來襲,陸以凝沒撐一會兒,靠著椅背就睡了過去。
睡得不算太死。
陸以凝中途還約覺到有人開了次車門,聲音不大,沒到吵醒的地步。
就這麼昏昏沉沉地過了十幾分鐘,直到意識放空,徹底睡之前子一歪,腦袋徑直歪到了旁邊人的肩膀上。
對方肩膀很,骨骼突出明顯,很顯然,這肩膀應該屬于一個清清瘦瘦的男孩子。
陸以凝幾乎瞬間驚醒,沒睜眼,但是心跳快的厲害。
這一清醒,鼻子也像是被打開,邊那人上陌生好聞的味道一涌而,清冽干凈,又隨意懶散。
像是有顆石頭極速下墜,重重在心口砸了一下。
很奇妙的覺。
陸以凝心跳始終平息不下來,閉著眼睛,在繼續裝睡和立刻睜眼起道歉之間猶豫了幾秒,還沒做好決定,就覺到有只手輕擱在了的左邊額頭上。
一秒,兩秒,三秒。
陸以凝屏住呼吸,心快跳到嗓子眼的時候,那只手微微用力一推,替做了決定——
下一秒,的額頭和車窗來了個猝不及防的親接。
清清脆脆,“噔”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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