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誰——還能誰？

他應都應了，這時候再問這個問題本就沒什麼意義。

而一旦接了這個設定，唐慕白甚至覺得陸竟行家里這個黑的雕花大門像是一個巨大狗籠，而他自己，就是被關在這個籠子里的寵狗。

畫面突然迎面而至。

唐慕白盯著鐵門那頭的人看了幾秒，生生被這個稱呼氣得笑了聲。

偏偏電話那頭，不明所以的陸竟行還哪壺不開提哪壺地問了句：“什麼誰呢？”

剛剛孩子的聲音不高，距離唐慕白又有幾米的距離，陸竟行沒聽到也正常。

唐慕白收回視線，角掀了下：“沒什麼。”

陸竟行：“見到以凝了沒？”

唐慕白又轉頭看了眼，對面小姑娘穿著姜黃的長，領開的不高不低，領口上方生的一截脖頸纖細白皙，視線下移，那兩條被白長包裹著的又細又直，腳踝出來幾寸，纖細地過分。

半低著頭，表不明，但是耳朵尖是紅的。

十有八九是被他剛才那聲半笑不笑的質問給嚇到了。

唐慕白“嗯”了一聲。

陸竟行提醒：“記得U盤。”

“我又沒老年癡呆，掛了。”

唐慕白向來我行我素，說完直接把電話掛斷，他轉過，往門口走了幾步，然后抬手，屈起手指在門上輕扣了下，“小學妹。”

方圓十幾米之也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再加上這個稱呼指向明顯，陸以凝反應還沒那麼遲鈍，下意識就抬了下頭。

別墅的大門沒開，那人的手就從門的空隙中了過來，然后攤開。

他今天穿的外套依舊是黑，袖口下方，男生手腕很白，青管紋路清晰，很明顯，他在要陸竟行的U盤。

陸以凝本沒做太多思考，右手一抬，就把手心里攥著的東西遞了過去。

張得不行，剛才手指攥的又，松開的時候，指尖似有若無從那人掌心過，就兩秒，還不等把手收回來，那人拿了鑰匙的手已經回了口袋里。

唐慕白下輕輕抬了下：“你剛剛我小白是嗎？”

陸以凝沉默，幾秒后，才大著膽子“嗯”了一聲。

唐慕白沒想到會承認，雖然不夠干脆，不過還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歪了下頭，距離近了，他這才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到的五，杏仁眼鵝蛋臉，鼻尖很翹，很干凈的長相。

跟陸竟行半點不像。

唐慕白踢了踢腳下的一顆小石頭，“你是阿行的親妹妹？”

陸以凝點頭：“堂的。”

說的再明白一點，陸竟行的媽媽是陸以凝爸爸的親妹妹。

而之所以都姓陸，是因為陸竟行隨了母姓。

陸竟行父母好，生他之前，陸父陸母就商量好了，第一胎隨陸欣蓉的姓，第二胎隨父姓，結果陸竟行出生以后，陸欣蓉不太好，二胎計劃也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不過陸以凝就不一樣了，出生之前，母親徐曼效仿陸欣蓉，也想讓孩子隨自己的姓氏，陸衛國雖然依著徐曼，不過思想傳統且古板，這件事上無論如何也不肯讓步，據說兩個人為此大吵了一架，懷胎九個多月的徐曼還鬧起了絕食。

不過僵持到最后，依舊是資本主義取得了勝利。

陸衛國把名下幾套房產轉移到了徐曼名下之后，徐曼眼都不眨地妥協了。

像個商品，被上了“陸”這個標簽。

姓陸還是姓徐，從來就由不得。

唐慕白不知道這些幕，也沒太大興趣知道，他眼睫一抬看向：“對了，你什麼來著？”

“……”

陸以凝雖然有點失落，不過依然覺得這是一個好兆頭，咳了一聲，像是回到了藝考的考場上，站的筆直，一字一頓說得很正式：“陸以凝。”

“哦，”唐慕白抬腳，又走近了幾步，“小白是你應該的嗎？”

其實倒不是應不應該，主要是唐慕白實在接不了這個稱呼給自己帶來的覺。

他小白的人不，認識時間長和短的都有，但是他們起來無比正常，只有陸以凝，出了狗的覺。

兩人距離拉近，陸以凝呼吸不由自主地屏住。

一直都知道唐慕白長得好看，但是這麼近距離地看他還是第一次。

男生眉清目秀，每一棱角都恰到好的完，就這一刻，什麼“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這種陸以凝之前覺得騙人的鬼話，全都不夠來形容他，輕輕了下角，然后咽了口口水，“什麼？”

真的沒聽太清。

唐慕白剛才聲音本來就不大，尤其是他一靠近，陸以凝耳朵像是自屏蔽了外界的一切聲音，一片空白。

一直到距離只有半步的距離，唐慕白才停下。

面前的生個子雖然高，但是站在他面前還是矮了不，尤其是此刻的表，嚴肅中帶了不大明顯地小張。

像個小朋友。

“陸以凝小朋友，”唐慕白彎了下腰，兩人視線向平，他視線很淡，瞳孔里映出一個很小的人影，“下次乖乖學長，聽到沒？”

如果再小白，被謝坤聽到的話，估計能笑他一年。

“聽話的話，”唐慕白角彎了下，他聲音低，“下次我可以帶你去男廁所。”

陸以凝：“……”

到底是不正常，還是唐慕白不正常？

——

某乎提問：你曾經歷過最尷尬的事是什麼？

匿名回答：【10月7號更新回答——

一周沒見到他，再見到他，他居然說要帶我去男廁所……

excuse me？是認真的嗎？

算了，我還可以再忍一下。

誰讓我喜歡他呢？】

陸以凝坐在圖書館的椅子上，重新編輯了回答。

打字速度快，幾分鐘就發送出去。

面前桌子上還有剛剛找的資料，翻了沒幾頁就停在了某一頁，上頭都是各國攝影師們拍攝的堪比大片的風景照，陸以凝把手機放在一邊，然后又趴在桌子上，一頁頁翻過去。

年紀小，又是剛剛畢業，沒去過多地方，相機里的照片基本也都是從家和學校附近取的景。

四周安安靜靜，時間過得極快。

到了九點半多，圖書館臨近閉館，陸以凝才把書放回原位，收拾好東西下了樓。

姜奈已經等在了門外，靠著圖書館門前的白石柱在刷手機。

外面燈暗，手機屏幕上的亮瑩瑩亮，打在姜奈臉上詭異又慘淡。

陸以凝悄悄過去，剛一拍的肩膀，還沒顧得上做個鬼臉，姜奈就“哇”的一聲跳了起來。

跟陸以凝不一樣，嗓門要大一些，尤其是了驚嚇以后，聲音拔高幾個度，從圖書館出來的一行人都頻頻回頭。

姜奈毫不留地給了腦門一掌，“要死啊？”

陸以凝扁了下角，不說話了。

姜奈從小學就認識，算起來也快十年的了，雖然確實被嚇了一跳，不過也沒真生氣，手掐了一下陸以凝的臉，“我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

“壞的。”

“……”

這答案顯然跟姜奈預料之中的不一樣，沉默幾秒，然后不顧陸以凝的回答，道：“還是先說好的吧。”

“我要先聽壞的。”

“不行。”

陸以凝瞥，“那你問我干什麼？”

“我就是問問。”

姜奈一氣呵，自顧自道，“好消息就是呢，唐慕白學長現在沒有朋友。”

不等陸以凝說話，姜奈又按亮手機，“至于壞消息，我希你做好心理準備。”

話是這麼說，不過姜奈本沒有給做好心理準備的時間。

姜奈：“你的小白學長有前友。”

陸以凝：“……哦。”

這不奇怪，畢竟也是個有前男友的人。

姜奈繼續道：“還不。”

“三個？”

“你對不這兩個字是不是有什麼誤解？”姜奈恨鐵不鋼地看一眼，“再乘以三還差不多。”

“……”

三三得九，那確實不了。

姜奈撥了下頭發，把手機屏幕往陸以凝這邊晃了下，沒幾秒又很快收回去，“算了，還是我給你念吧。”

姜奈：“知乎上有個問題‘那些談過很多朋友的男生是不是普遍很帥’，有一個三萬多的高贊回答，我給你念一下。”

答案不短，姜奈讀之前，還特地咳了一聲清嗓子，“匿名回答：不知道別人認識的都很帥，不過我認識一個談過很多朋友的男生，長得真的是宇宙無敵巨他媽螺旋炸的帥啊！

我先平復一下心再寫這條回答……好了回來了，開始說這個男生。

坐標北方某重點高校醫學院，男生是直系學長，長得好看也就算了，關鍵前兩年高考的時候他還是作為省理科狀元考進來的，答主跟他是一個地方的，所以算是認識很久了。說說學長的初，是在初中，僅僅因為對方小姑娘要幫他寫作業就跟在一起了……后來兩個人分手的理由更有意思，因為他覺得初替他寫的作業錯題太多，他看不下去了，就跟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