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下來也沒怎麼吃東西,這會兒肚子了,雖然沒什麼胃口,但還是定了餐讓服務人員送了過來。
吃飽喝足之后,算著時間差不多了,陸以凝把電話給陸欣蓉打了過去。
畢竟才離家第一天,姑侄倆都還不大習慣,這一聊就是兩個小時。
電話掛斷之后轉頭一看,外面天都黑了。
姜奈的消息剛好這時候發過來:【對了凝凝,我剛才在微博上看到,你在紐約那邊的公寓附近有一個很有名的天,我下次去找你玩的時候你帶我去坐吧。】
后面接著就是幾張關于那個天的照片,天只在晚上九點以后開始營業,看遠景圖片,就基本上和后面十幾層的高樓齊平了,陸以凝了一下睡得有些酸的脖頸,把消息轉發給了唐慕白。
半分鐘后,唐慕白回復:【你想坐嗎?】
【想。】
其實倒不是想坐天,只不過是想和他一起坐而已。
唐慕白:【下樓。】
陸以凝角一抿,剛給陸欣蓉打電話時引發的思鄉之瞬間削弱了大半,抹了一下口紅就風風火火地下了樓。
誰都沒陸竟行。
兩個人照著地圖走了小半個小時,等到地方的時候,前后左右麻麻的全是人。
因為太出名,所以過來參觀的人不,想要坐上去有錢不夠,還得提前預約。
陸以凝跟著唐慕白排了半個小時的隊,預約到的最早的日期還是在三天后,兩個名額,依舊沒有陸竟行的份。
這三天時間,陸竟行兢兢業業地幫著自家妹妹辦理學手續,又把行李全部放進公寓給整理好了,毫不知道這一茬的事。
公寓是陸欣蓉前幾個月就選好的,有一個合租舍友,是個會說中文的國小姑娘。
錢多錢倒是無所謂,主要是多一個人也好有個照應。
到了三天后的晚上,一起出來逛街的人就這樣多了個陸以凝的新室友。
有個孩子作伴,陸以凝也不至于無聊,一路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天的口。
雖然沒買陸竟行的份,不過樣子還是要做做的,陸以凝拿著兩張票看了眼陸竟行:“哥,我就買到了兩張票,你陪我上去嗎?”
之所以回問他,是因為陸以凝知道他向來鄙夷這種活,更何況又不是他朋友,哪有兄妹一起坐天的道理?
果不其然,陸竟行看了眼那兩張票,眼神很抗拒:“不去。”
陸以凝又看向新舍友:“sei?”
sei接收到的眼神暗示,連忙擺了擺手:“我恐高。”
就這樣問了一圈,到最后只剩下了唐慕白一個人。
陸竟行又不放心讓陸以凝自己一個人上去,他看了眼唐慕白,“你跟你朋友分手了沒?”
唐慕白眉梢一揚:“沒。”
陸竟行又看向陸以凝:“你跟你男朋友呢?”
如果他沒記錯,男朋友這次都沒來機場送。
陸以凝搖了搖頭,似乎是知道陸竟行在想什麼,解釋了句:“他太忙了。”
好,這樣他就放心了。
兩個各自有主的人,肯定不會撞出什麼火花來。
陸竟行就這樣看著他們兩個檢票進去,然后和sei在下面找了個地方等他們下來。
陸以凝不恐高,但是還是第一次坐這種東西,才一上去,就覺得有些頭重腳輕。
系好了安全帶,然后又抓好扶手,一系列作做完之后,才看向唐慕白:“小白,你怕不怕?”
唐慕白的表一看就不像怕的,他神自然,眼尾輕抬,反問道:“你怕嗎?”
陸以凝咽了口口水,默默往他邊挪了挪。
不用回答,唐慕白已經看出來了。
男生角一扯,手遮了下的眼睛:“這樣就不怕了。”
話雖然這麼說,可是坐天哪有全程閉著眼睛坐的……天一啟,陸以凝還是讓他把手拿了下來。
天上升速度由慢到快,陸以凝拉著唐慕白手的手指也越收越。
到達最高點的那一瞬間,陸以凝的心跳仿佛驟停,呼吸也跟著滯了一下。
天卻沒有急速下墜,而是穩穩當當停在了空中,接著沒幾秒,頭頂有輕微的靜傳來,抬頭一看,上方遮蓋的板子正一點點移開。
沒有了遮擋,夏夜的晚風灌,里面的悶熱瞬間被驅散。
因為距離高,看到的夜空都跟在地面不一樣,出手好像都能到星星。
陸以凝下意識把手抬起來向頭頂,角一彎,還沒收回來,突然聽到耳邊有人:“陸以凝。”
陸以凝轉頭。
下一秒,男生側過臉來,溫熱潤的吻就這麼落了下來。
在一起這麼久,唐慕白其實主的次數之又,陸以凝本來還算矜持,但是和他一對比,就像是一個難耐的鬼,每天都希他更進一步。
但是每次都沒有。
他們的熱期似乎比正常晚地不是一點半點,平平淡淡,但是抵不過樂意。
陸以凝眼睛閉了閉,然后再睜開。
男生的臉近在咫尺,他眼 睛微瞇,眼底里有星星,在心上一閃一閃的發著。
陸以凝覺得,的熱期,好像就在這一天開始了。
——
唐慕白是和陸竟行一起回國的。
兩個人到了大三,除了學習還要忙實習的事,所以平時事不,把安頓地差不多了就飛回了北城。
陸以凝到了一個陌生的新環境,加上語言不通,是適應都用了幾個月。
而這幾個月的時間,因為個國外時差的問題,和唐慕白兩個人幾乎晝夜完全顛倒過來,起床的時候他在做實驗,睡覺的時候他還是在做實驗。
他的生日陸以凝沒辦法和他一起過,就連問候的早安晚安都不是在同一個時間線上。
而一到換季,陸以凝每次生病的時候,陪在邊的也只有室友sei。
唐慕白忙,陸以凝也忙。
兩個人別說打電話,就連微信聊天的頻率,也漸漸從一天一次變了三天一次,直到更長。
陸以凝長這麼大,第一次會到時間和距離的殘酷。
時間就在各自的忙忙碌碌中一晃而過,到了學期末的時候,陸以凝終于把教授代的工作做完,打開微信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有一周沒和唐慕白聊過天了。
唐慕白的消息在置頂的第一條,最右邊的日期卻截止在了一周前。
最后一條消息是陸以凝發的:【早點休息。】
一溜聯系人下來,連謝坤最后一條消息的日期都比唐慕白近。
姜奈和韓妙妙就更不用說,就算每天問個“中午吃什麼”,都會就著這個話題聊上幾句。
但是唐慕白就不一樣了。
長時間沒有聊天不說,更可怕的是,陸以凝發現,再想和他聊天的時候,突然就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所以說,友和到底還是不一樣。
陸以凝點開唐慕白的頭像,在聊天框里輸了一行字“我好想你啊”,幾個字而已,兩秒鐘不到就能打出來。
可是真在屏幕里出現之后,卻無論如何都發不出去了。
陸以凝把聊天記錄往前翻了翻。
和唐慕白每次聊天容都不算長,而且中間隔著的回復時間都不短,短的時候可能是一兩個小時,長的時候干脆就一晚上或者一天。
陸以凝知道他忙,也能理解他忙,但是他還是難免覺得不舒服。
那是一種從心底里蔓延出來的疲憊和無力。
陸以凝角抿了抿,在桌子上趴了好一會兒,最后才又爬起來,把打好的那幾個字一個個刪除,換了另外一句話:【小白,你在嗎?】
唐慕白的消息在兩個小時后回復過來:【怎麼了?】
陸以凝眼眶發,一句話打了好幾遍才打對:【我有話跟你說。】
【什麼話?】
這句話問完之后,最上方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中……”,但是一直沒有消息發送過來。
唐慕白正在查論文的文獻,也沒太在意,把手機放在了一邊,又把注意力放回了電腦屏幕上。
半個小時后,手機屏幕又亮起,那頭陸以凝發過來一條消息,沒有他想象中的很長一段,就簡短一句話:【要不,我們算了吧。】
唐慕白皺眉,心底里好像突然就空了一塊。
他按了按眉心:【原因呢?】
陸以凝眼睛得不行,但是無論如何都流不出眼淚來,這半個小時里想了很多,但是就像是之前看過的一部電影里的臺詞:“每個人都以為可以改變他,可是到最后發現,誰都改變不了。”
很顯然,也不是那個能讓唐慕白上心的人。
唐慕白也沒有錯啊,他只是沒那麼喜歡而已。
陸以凝手指攥了攥,然后打了一個看起來讓顯得足夠瀟灑的理由:【你太無趣了。】
哪里無趣?
唐慕白都沒空問這個問題,下意識打出“我可以改”這幾個字,剛點了下發送,系統就彈出來一條提示:【lyn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朋友。請先發送朋友驗證請求,對方驗證通過后,才能聊天。】
速度倒是快,幾秒鐘的功夫就把他刪除了。
活了二十一年的大爺,第一次被人以“無趣”的名頭甩了不說,還被干脆利落地刪了好友。
唐慕白下心底里的那種空落落的不舒服,呼了口氣之后去浴室沖了個澡,想著出來之后可能陸以凝就后悔了。
結果從浴室出來之后,微信提示一條沒有。
反倒是謝坤發了一條朋友圈:【剛剛得知有個很可很漂亮的小學妹分手啦,為了慶祝,我明天請個客?】
請你媽請。
唐慕白的臉像是被人欠了幾百萬。
好,很好。
分就分,他要是后悔他就不姓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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