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時間還來得及，他們先回酒店取了行李后才去的機場。

即便他們訂的是飛海城鄰市的航班，飛機也還是因為海城地震的原因延誤了半個多小時。

江寒一路上臉都不太好。

飛機落地后，他和沈清嘉在機場外包了輛面包車，因為況特殊，他們在原本車費的基礎上多給了好幾百司機才答應送他們去海城。

一路上沈清嘉和那個司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沒聽到江寒的聲音，沈清嘉以為他睡了，卻不想一回過頭發現他整個人都繃著，眼底一片猩紅。

嘆了口氣，不聲地收回視線，低聲跟司機說了句“麻煩您稍微開快點”。

車開了兩個多小時，才在江寒住的小區外停下來。

距離第一次地震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地震局的最新更新的數據顯示中心震級為五點八級，并且到目前為止發生了多次震明顯的余震。

海城不在地震帶上，地震對海城人民來說并不常見，所以即便震級不高，凌晨五點依然能見到小區空地上聚了不不敢回家的人。

江寒一下車快步就往家里走。

和外面帶著焦慮的氣氛不同，家里倒是一片安寧。

他小心翼翼地打開阮言寧的臥室門，就看見小孩兒歪七豎八地躺在床上，被子卷團扔在一邊，毫沒有地震影響的樣子。

因為睡姿不好，小姑娘的睡皺地疊在腰間，一雙細長的就這麼在空氣中，走廊上暖黃的燈從打開的門間進去，更顯得皮白皙。

江寒覺得嗓子發干。

他握著門把的手了，等心里那子躁意平復了幾分，他才抬步走進去，掀開被子輕輕搭在阮言寧的上。

只是他的手還沒來得及收回來，阮言寧就翻了個，踢掉了剛蓋好的半床被子的同時，把江寒的一只胳膊抱在懷里，并且無意識地用自己的側臉著他的手臂蹭了蹭。

像極了一只依主人的貓咪。

江寒這會兒只穿了一件黑T短袖，和阮言寧相的上的極其清晰，明明小姑娘什麼都沒做，對他來說仍然是一場無聲的.撥。

看著呼吸清淺的人，江寒覺得里剛剛下去的熱意似乎更盛了。

他抬手在阮言寧飽滿的紅上輕輕了，小姑娘的水飽滿，他忽然就想起上次親上去的時候上面似乎還帶著香甜的味道。

坐在床邊盯著阮言寧看了會兒，江寒正準備收回手出去，他幾分鐘前扔在玄關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之前在外面江寒特地調大了鈴聲，這會兒整個家里都響徹著刺耳的聲音。

清夢被擾，阮言寧不滿地哼唧了聲，掙扎著睜開眼睛。

大概是沒想到江寒會出現在家里，下意識咕噥了一句：“又做夢了嗎？”

江寒心里得不行，阮言寧的腦袋，輕聲安：“一一乖，繼續再睡會兒。”

等阮言寧重新閉上了眼睛，他才起去外面接電話。

電話一通，沈清嘉不爽的聲音就從聽筒里傳出來。

“師兄你是不是以為全世界都像你一樣長一米八啊？你下車就沒影了，我好歹幫你訂了機票，你就這麼把我扔在你家小區里？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被這麼一嚷嚷，江寒才想起來后面還有個沈清嘉。

現在才五點多，讓沈清嘉一個孩子單獨回酒店確實有點說不過去，稍一沉后他淡聲報了自家的門排號。

“你先上來待會兒，天亮了再回酒店吧。”

掛了電話，江寒一轉就看見阮言寧睡眼惺忪地走出來。

“把你瞌睡吵沒了？”江寒倒了杯溫水，遞給阮言寧。

“你怎麼大半夜突然回來了？”阮言寧盤坐在地毯上，捧著杯子輕輕抿了口水，“不是說今天下午才回來嗎？”

江寒隨意應了聲，拉著小姑娘坐到沙發上，問：“手機怎麼關機了？”

“可能沒電了吧。”昨晚打完游戲手機就已經低電量警告了，那會兒困得不行也就沒有給手機充電。

“海城地震了沒覺？”

“地震了？什麼時候？”阮言寧一臉的震驚，很顯然并不知道這件事。

江寒見這模樣，并沒有后悔連夜從北城奔波回來，反倒是不聲地松了口氣。

至阮言寧沒有什麼事，也沒有因為他不在被地震嚇到。

防盜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敲響，阮言寧下意識看著江寒，剛想問問這個點為什麼會有人敲門，江寒就已經起往玄關走了。

跟過去，就看見沈清嘉一臉怨氣地站在門口，江寒一開門就惡狠狠地把手里的行李扔給他。

“沈老師？”阮言寧顯然沒想到這個點沈清嘉會出現在這里。

“小可你不要我沈老師！會把我老的。”看向阮言寧的時候，沈清嘉臉好看了不，“你我沈姐姐吧。”

那句“沈姐姐”剛說完，江寒就極不給面子的嗤了聲。

“你什麼意思啊？”沈清嘉不服。

江寒笑笑：“沒什麼意思，趕進來吧。”

江寒把行李提進門，阮言寧彎腰在鞋柜里給沈清嘉找了雙新拖鞋，“沈姐姐，我們家里只有這一雙拖鞋了，你將就一下。”

沈清嘉不是那種矯的人，說了聲“謝謝小可”，換鞋進了門。

一邊打量著屋里的裝修，一邊和阮言寧聊天：“小可你說你脾氣這麼好，怎麼就和我師兄這種臭脾氣在一起了呢？”

阮言寧看了眼江寒收拾東西的背影，沒說話。

其實一直覺得江寒脾氣好的，至以前兩人一起相的時候，好像都是江寒遷就更多。

沈清嘉大概是看出阮言寧在想什麼，拍拍的肩膀，“算了當我剛剛沒問那個問題，畢竟人眼里出西施。”

阮言寧不自在地笑笑，岔開話題：“沈姐姐你們怎麼連夜回來了啊？”

“我師兄沒給你說？”

阮言寧搖搖頭，“他要說什麼啊？”

沈清嘉嘆了口氣，第一次發現江寒這人是真悶，明明在外面的時候擔心得要死，回來了卻一句話不說。

本著好人做到底的原則，湊到阮言寧耳邊低聲音：“你手機打不通，師兄他聽說海城地震的時候都擔心瘋了，生怕你一個人在家出了什麼事。”

“那你們……”阮言寧覺得嗓子像是堵了什麼，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你應該知道師兄的脾氣，所以我們連夜定了鄰市的機票，下飛機之后又坐了兩個小時的汽車才趕回來的。”

江寒收拾完東西出來，就看見兩姑娘湊在一起嘀咕。

“你們說什麼呢？”

沈清嘉還惦記著剛剛被他扔下的憋屈，開口時沒好氣：“跟寧寧小可說你壞話。”

“我有什麼壞話好說的。”話雖這麼說，江寒還是警告地盯了沈清嘉一眼，順手把阮言寧拉到了邊。

阮言寧還沉浸在剛剛的驚訝里，怎麼也沒想到江寒會為了一個沒什麼威脅的地震連夜趕回來看。

某一個瞬間，覺得自己也是被人妥帖放在心里的。

阮言寧輕輕了下江寒的手背，等江寒看過來，才輕聲開口：“時間還早，你和沈姐姐先去休息會兒吧，沈姐姐如果不嫌棄的話睡我的房間吧，我現在去換一下床單被套。”

“你不睡了？”江寒知道阮言寧是有睡懶覺的習慣的。

“我睡一晚上了，等會兒要真困了就在沙發里將就將就。”

江寒哪里舍得讓小姑娘睡沙發，他想了想，指著自己臥室，“你去里面再睡會兒。”

“可是……”

大概是今晚注定不會平靜，兩個人僵持的時候，江寒的手機又響起來。

這回是科室打來的。

說是繞城高速上發生了連環車禍，有好幾個人疑似腹腔出，急診那邊要把病人送過來，但科室里人手不夠，所以打電話來問問都有誰能趕過去。

江寒已經往玄關走了，“你們睡，我去醫院看看。”

“那我也去。”沈清嘉顯然也沒有心睡覺了。

江寒又看了眼阮言寧，“我中午盡量趕回來，要是沒回來你就自己隨便吃點。”

許是因為剛剛聽了沈清嘉說的那一番話，雖然知道江寒是要去醫院工作，但阮言寧這會兒莫名就想多點時間跟他待在一起。

猶豫了兩秒，不確定地問江寒：“我也想和你一起去可以嗎？”

本來以為江寒會拒絕，卻不想他點了點頭，“那你快點去換服。”

小區離醫院并不遠，他們到醫院的時候急診室正好把病人送上來。

分到胰腺外科的有兩個。

其中一個病人的病床后還跟著一個五六歲的手足無措的小孩，看樣子應該是他的兒。

陳星月也在，江寒迅速評估了兩個病人的況后，決定和陳星月分臺同時進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