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月一聽這句話就變了臉。
瞪著何煥,“你是不是有病?是你和你爸求著我幫你做假文章,現在被發現了還要反過來賴在我的頭上。”
“是你說的不會有問題,結果我卻淪為了整個醫院的笑柄。”何煥還在因為今天被丁中彥辱的事氣惱。
“該幫的我都幫了。”陳星月拍開何煥的手就要去開辦公室的門,“真被發現也是你自己的問題。”
何煥抓著陳星月的手腕,“那我現在怎麼辦?”
“能怎麼辦?你不是還有機會讀書嗎?”陳星月輕蔑地笑笑,“我早就說過了你自己要是有本事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結果。”
大概是陳星月事不關己的態度實在讓何煥氣不過,他甩開陳星月的手腕,“我這就去告訴你的導師,那些作假文章都是你寫的。”
何煥說完就作勢就要去找劉繼堯,卻在轉看到走廊盡頭的幾個人時愣在原地。
陳星月被何煥擋著,倒是沒看到他們,滿目恨意地著何煥的背影,咬牙切齒:“你和你爸已經毀了我的家庭,現在你還要毀掉我的前途才覺得甘心嗎?”
何煥沒應聲。
“你說話啊?”像是被到了某個開關,陳星月一向致淡然的臉變得有些扭曲。
“姐。”
“別我姐。”
“姐。”何煥微微讓開了些,以便陳星月可以看到前面的況,“你別再說了。”
何煥讓開的瞬間,陳星月就看到了劉繼堯那張帶著怒氣的臉。
還沒對何煥說出口的話盡數卡在嚨間,陳星月不確定劉繼堯到底聽到了多,遲疑了片刻后低聲了聲“劉主任”。
劉繼堯看了一眼,留下一句“到我辦公室來”,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等到陳星月跟上劉繼堯之后,阮言寧才和陳了面面相覷,最后還是陳了先打破尷尬,輕咳一聲,“應該沒其他事了,你先下班吧。”
阮言寧應下,見何煥還留在原地,沒多留便往休息室走。
有了上次在江寒手時打電話被公放的教訓,阮言寧現在完全不敢輕易給他打電話,只悄悄發了條微信,問他什麼時候能做完手。
只是一直等到六點半,都沒人回復。
阮言寧越等心里越慌,腦子里想的都是到底要怎麼才算親行為,而且萬一和江寒理解的“親行為”不是同一個意思,那最后一定很尷尬。
糾結了一會兒,拿出手機給認為在朋友里稱得上最有經驗的沈清嘉打了電話。
電話一通,阮言寧著嗓子了聲“沈姐姐”。
“怎麼啦?你這聲音聽著怪委屈的,是不是我師兄欺負你了?”
江寒自然沒欺負,阮言寧想著在電話里不太好通,索問沈清嘉:“沈姐姐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吃晚飯?我有點事想問你。”
沈清嘉接電話之前正在和林深聊天,林深明確表示想約晚上一起吃飯,正糾結著要不要答應,這會兒一聽阮言寧想和自己吃飯,二話不說就決定拒絕林深。
掛了電話,回林深:【我今晚有約了】
林深幾乎是秒回:【剛剛不還沒有嗎?】
隔著屏幕和網線,沈清嘉都能想象到林深不可思議的表,忍不住彎笑了笑,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打字:【就是剛剛約的,你要是實在覺得一個人吃飯寂寞,你可以約我師兄,他今晚也是孤家寡人】
點了發送后,沈清嘉便沒有再理林深,迅速地換了服畫了個淡妝,出門打車直奔醫院。
給阮言寧說去醫院接。
從酒店到醫院大概半個小時,等出租車在醫院門口停下時,阮言寧已經提了兩杯冰茶在等了,沈清嘉甚至沒下車,搖下車窗朝招了招手。
阮言寧上車的同時,沈清嘉給司機報了餐廳的地址。
車子開后,歪頭去看阮言寧,“沒想到我的妻奴師兄居然會放你來和我一起吃飯?他今天怎麼沒黏著你?”
沈清嘉一提,阮言寧才想起來,剛剛顧著張了,還沒有向江寒匯報出來吃飯的事。
阮言寧一邊在包里找手機一邊回沈清嘉:“他還在手,我悄悄溜出來的。”
沈清嘉敲了敲阮言寧的腦袋,“小可你學壞了啊!”
阮言寧嘿嘿一笑,低頭給江寒編輯消息:【我和沈姐姐出去吃飯啦,晚上吃完飯再回來哦】
怕江寒生氣,還極有求生地連發了三張“發心”的表包。
本以為江寒應該還在做手,卻不想他竟然立刻回了消息:【不丟下我和別人吃飯,還花我的錢請別人喝茶】
阮言寧懵了一瞬,隨即很快想起來周末的時候江寒在微信上綁定了一個親付,剛剛買茶的時候直接默認了親付支付。
喝茶被抓現行,阮言寧沒敢再繼續這個話題,想了想發了個【江老師等會兒記得吃飯】過去,便沒再看手機。
—
以前江寒只要沒電話,很有閑心去看手機,他剛剛幾乎是手服一,就拿起了手機,卻不想收到個自己老婆要去和別人吃飯的消息。
雖說對方是朋友,他心里也莫名覺得委屈。
江寒盯著那條提醒他吃飯的消息看了幾秒,發了個寫著“哼”的表包過去,見阮言寧半天都不再回,心里打定主意晚上要好好收拾這小姑娘。
他收了手機走出手間,倒不想在大廳見了丁中彥。
丁中彥在跟別人說話,余瞥到江寒的時候,抬手跟他示意了一下。
這是找他有話說的意思。
江寒微微頓了下,站在旁邊等著丁中彥,一直到和他說話的那個人離開,他才朝著丁中彥走過去。
依舊是不卑不的態度,江寒微微頷首,“丁主任您找我?”
“你沒話給我說?”丁中彥哼笑了聲,“你這個年輕人倒是厲害得很。”
“我不太懂丁主任的意思。”
見江寒面不改,從始至終都一副淡定的模樣,丁中彥也不再和他繞彎子,“那封郵件是你發的吧?揭發何煥學造假那個。”
江寒聲音淡淡的,“不是。”
“你那天早上給我說的那一番話,不就是在暗示我?”丁中彥也是聰明人,收到郵件的時候就猜到這事肯定和江寒不了干系。
“真不是我發的,您收到的郵件應該是期刊編輯發您的吧。”
丁中彥若有所思地看著江寒,“你知道的這麼清楚,還想否認這事兒和你有關?”
江寒輕輕笑了笑,“我沒否認這件事和我有關,但郵件的確不是我發的,我只是讓我朋友幫忙查了查。”
丁中彥被江寒噎了下,緩了好幾秒才氣急敗壞地問他:“你平時和心外科沒什麼關系,怎麼突然就開始管起我們科室招生的事來了?”
話音落下,丁中彥又補充:“我要聽實話。”
江寒沒急著解釋,反問丁中彥:“您做好的決定應該不會再反悔了吧?”
“難說。”
“我相信丁主任說話一言九鼎。”江寒神嚴肅了幾分,“我的確不應該手心外的事,但是我不想我在乎的人為這種骯臟手段的犧牲品。”
丁中彥倒是沒想到江寒居然這麼直接,默了幾秒,“你是說阮言寧?你和什麼關系?”
“合法夫妻。”
大概是看丁中彥的表過于驚訝,江寒不急不緩寬他的心,“我可以和您保證,目前為止阮言寧所有的科研果我都沒有手過,您看到所有的績都是自己的努力,這次查何煥的事也是我自己安排的。”
丁中彥故意哼了聲,“你還誠實。”
江寒不聲地給丁中彥下套:“您現在是阮言寧的老師,自然也算是我的師長,于于理我都沒有必要瞞著您。”
“來跟我套近乎,以后你小子別把手這麼長。”
丁中彥這麼說就是默許了這件事,江寒松了口氣,和丁中彥一起往更室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什麼,住丁中彥。
“丁主任,還有一件事要麻煩您。”
丁中彥一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的表,語氣不太耐煩:“說!”
“阮言寧臉皮比較薄,今天我和您說這些事您就當不知道吧,不然我怕生氣。”
丁中彥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斜斜地看了江寒一眼,轉進了更室。
—
阮言寧和沈清嘉吃的日料。
想著自己是來求教的,便也沒有什麼瞞,把今天江寒提出要自己獎勵他親行為的事和盤托出。
結果沈清嘉一聽完,就咋呼起來:“我的天啊!我師兄到底是不是男人?!結婚這麼久了他居然能和你蓋著棉被純睡覺!”
周圍有人聞聲看過來,阮言寧趕低下頭,抓著沈清嘉的手示意低調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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