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亦失笑,又嘲道,“他我在庭院里說那種沒皮沒臉的話,算是陪我玩兒?算了罷,他很煩的。”
那幾句話卿如是而今想起來還覺得臉熱,訕訕地在桌邊坐下,用錦帕自己的腳踝。經此對比,月隴西這人當真有風度,當得起君魁二字。
用過那錦帕,也不好意思直接還給人家,便道,“我拿回去讓我家丫鬟洗干凈了再還給你。”
“不必。我不習慣錦帕離。況且這是之,姑娘若拿了回去,有損閨名。”月隴西想得十分周到。
此時兩人已在一桌坐下。他又淡然開口,“卿姑娘放心,今日我約你見面,是帶了斟和小廝來的,他們在外邊候著,不會放人進來。屆時你我清白,旁人也不會誤會。”
他說話慢條斯理,語調溫和,不疏離,也沒有逾越。
卿如是詭異地覺著,自己竟不大習慣月家人說話的風格是這般正經的模樣。
“那麼,我便開門見山地問問卿姑娘,要如何才能將夜明珠歸還于我?條件你可以隨便開。”月隴西的聲音微沉,看得出來,此事于他來講,甚是嚴肅。
“你先告訴我三件事,我衡量后再告訴你我的決定。”卿如是同樣正經起來,出一手指,“一,這顆夜明珠是如何到你們月府里的?”
月隴西沒有猶豫,“月家跟隨陛下建朝有功,于是陛下便把在帝皇宮中繳獲的一些珍寶賞賜給了月家。我贈禮時無意挑到了這顆珠子。”
“帝皇宮里來的?!”卿如是震驚地倒吸了一口氣,蹙眉追問,“那這珠子又為何會了皇宮?”
“這是第二個問題嗎?”月隴西誠懇道,“我不知道。皇宮珍寶無數,要知道這一顆珠子的來,怕是有些刁難人。”
卿如是一噎,出第二手指,隨意道,“方才那個問題不作數。二,你為何要將這顆夜明珠拿回去,所為何事?”
這無賴耍得明正大,有些霸道不講理的樣子,月隴西怔了怔,竟輕笑了下,聽及問題,他斟酌須臾,道,“我要拿去送給一位朋友,他在找這顆珠子。”
卿如是忙問:“是誰?為什麼要找這顆珠子?”
月隴西挑眉:“你這可是兩個問題。”
卿如是思忖了下,狐疑道,“現在珠子在我手里,我多問一個問題不可以嗎?”
“卿姑娘的腦子轉得快的。”月隴西回道,“我不太清楚他為何要找這顆珠子。但我答應幫他了,人不可言而無信。至于是誰,不能告訴你。作為補償,方才那個問題,我可以為你推測出相近的答案。”
“在夜明珠上鑲嵌蝙蝠紋是百年之前惠帝時期,因一篇名為《瓔珞賦》的文章介紹才興起的。而后來帝時期,民間已不興在夜明珠上鑲嵌花紋。也就是說,這顆珠子極大可能是惠帝時期打造。”
“我贈你之前也看過這顆珠子,上面的磨損痕跡讓我覺得,差不多是經歷百年之了。所以打造時間大致吻合。”
“史書上說,有次惠帝發現民間有人書寫大量文章暗嘲他的統治就像圓潤的珠子,將自己錮在永遠不會擴張的空間里,外沒有棱角,治太過狹隘,甚至冰冷易碎。”
“惠帝聽后震怒,下令非必須之,皇宮不允許出現圓珠樣式的東西。所以,這顆珠子那時候絕不在皇宮。直到惠帝被推翻,帝上位,皇宮才被允許出現珠子。”
“這顆夜明珠的確值些錢,但絕對沒有進貢的價值,也沒有哪個下臣會拿這樣一顆珠子贈給帝討歡心,既然不是帝登基后在朝所得,那最大的兩個可能就是:一,帝登基后微服私訪,或者出游,無意在民間所得。二,帝登基之前得到,然后自己帶進皇宮。”
卿如是晃了晃神。他已經把心中所有不確定的因素排除盡了,幾率大的可能的確只有這兩個。直覺來說,更相信是后一個可能。
大帝聽聞秦卿的事跡后,賜“明珠夫人”的稱號,意為世明珠。
倘若真是這樣……忽然有個十分荒謬的念頭。
“畫像……畫像……如今可還存有大帝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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