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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前還有遺言嗎》 第三十八章 他對自己是不是過分悉心了?

周遭霎時安靜,卿如是心覺異樣,也不愿多想,在床邊坐了下來。一淡淡的香氣縈繞著鼻尖,聞了聞枕頭,是用香薰過的。且應該是專程喚專人一點點熏染過去,味道濃淡合宜。

好像……過分悉心了些。

卿如是躺著,睡不著,又在房中轉悠。

這才發現,那錦帳上面繪著的是玉蘭花,剛好是最喜歡的花樣。用的深藍的帳底,白玉蘭用金線描邊,華麗不失風雅。被套和枕套都是適合春睡的綢,同樣的玉蘭花,一床被褥厚實,一床和蓬松,換著用,午睡不會熱,夜間也不會冷。

書架上除卻玉如意、青瓷等擺件,還有許多崇文修復本,奇怪的是每本都厚,在卿如是的認知中,崇文的作品多而簡,一本書一般不會那麼厚,就算是修復本也不該有這麼厚。

好奇之下,隨手拿了本翻開,發現每一頁里都卡了一頁空白的紙,還打了豎著的格子。以前也喜歡這麼做,留一頁空白方便旁批和修改原文。沒想到月隴西也有這個習慣。

梳妝臺上還落著一鼎小香爐,燒著安神香,仔細聞能嗅到淡淡的薄荷葉的味道。

剛剛進來的時候游走一圈沒看太仔細,被忽略的很喜歡的細節實在太多。

當個丫鬟當得這麼高貴,無以為報,想了想還是過去給月隴西倒茶罷。

敲門,那邊喚了聲“進來”,推門過去,看見月隴西正在換……

卿如是:“……”想了想,怕月隴西不好意思,便很給面子地側過頭去不看。

月隴西卻朝走來,輕的下轉過來,笑道,“怎麼,瞧見男人的有什麼好的?你不是還要給我鋪床疊被嗎?難道每次疊好被子之后不包括替我更?晚上鋪好床也不包括替我寬?”

卿如是竟然無言以對。心說男人的我早看慣了,我是怕你害好嗎?

“我換好了,睜眼罷。”月隴西松開的下不再逗,“怎麼不睡覺?”

卿如是睜開眼,他只穿了一件素白的,腰間系帶松松系著,領太低,出他的鎖骨,鎖骨下也有一顆痣,跟他側頸上的一樣淺。

收眼,回道,“睡不著,想著還是過來給你端茶遞水。話說,你這剛起床,青天白日地,怎麼又換起裳來了?”

“我晚上常做噩夢,昨晚又夢到不好的事,出了汗。早上怕你久等,起來后便沒來得及換。”他引著卿如是走到書桌邊,給也搬來一把椅子,“我看書,你就坐在旁邊陪著我罷,若我的茶水了,就添上。”

卿如是點頭,他坐下,也跟著坐下,抱茶壺,捂在懷里,害怕水冷了。而后便盯著他的書和他的茶杯,模樣認真極了。

月隴西轉頭瞧了一眼,角翹起,低頭看書時,余里都是,眼角皆是笑意。

他讀的是話本子。卿如是不好話本,但能看得進去,此時也沒別的事可做了,他看一頁,就跟著讀一頁。

不知不覺十頁過去,故事是一貫男歡,卿如是覺得很沒有意思,越讀越困,打了個哈欠,迷迷瞪瞪地合上眼,緩緩地垂下了頭,下輕落在月隴西的手臂上還不自知。

月隴西一怔,側頭看

竟已睡過去了。

的頭偏倚在他放置于桌沿的手臂上,從月隴西這個角度,能看見的臉的半邊廓,以及順的一襲青

月隴西低笑了下,緩緩地湊過去,用輕輕的發心。

清風翻話本,停在扉頁那句,“我曾把酒問山河,字為何?字為何,山河亦問我。”

怕是山河太壯闊,不懂這世間癡男怨片刻。

日過晌午時卿如是才醒,是被醒的,皺了皺眉,睜開眼后才覺得后頸有些酸,扭了扭脖子。

前的人慢悠悠翻過一頁,笑了,“醒了?你這茶倒得好,我一上午就沒喝上一口熱的。”

卿如是:“……”趕忙抬手要倒茶,發現懷里的茶壺也不見了,“嗯?”

“茶冷了,抱著涼手。我拿走了。”月隴西看脖子,“脖子酸嗎?”

卿如是點頭,“過會就好。”

月隴西笑,“下午換一邊靠,爭取掰回來。”

卿如是:“???”

有了上午的經歷,卿如是下午侍奉茶水再不敢坐下,自己捧著一本書站在窗邊讀著,但凡看到他杯中的茶水空了,就上去添好,如果水冷了,就到院子里的小火爐上燒。

一直到晚上,用過膳后,有小廝來通稟說卿父和幾位學士以及月長老都一一見過了,此時空閑,可以去見上一面。

月隴西帶著卿如是往卿父的住所去,一路上卿如是不斷提點他,“一會我爹問起我的事,你別回答,我來說。”

月隴西一怔,頗有種上輩子頭回去家見岳父的錯覺,但還是應允了。

然而他們見到卿父時的況,和卿如是預想的有點不大一樣。

以為卿父會怪不說一聲就跑來國學府摻和,沒想卿父沒打算跟算賬,全程顧著和月隴西商討正事,期間幾次說起也是“給世子添麻煩了”、“還世子費心指教”、“小不堪重任,世子抬舉”云云,這就有點尷尬了。

“如是,”臨走時,卿父終于喚了,“你住在哪的?”

卿如是道,“世子的院子。”說完,約覺得有些不對。是啊,怎麼莫名其妙住到了月隴西的院子里?當丫鬟不一定得住那麼近罷?

再想了想……哦,丫鬟或許不一樣。

卿父凝視著,轉而又看向月隴西,“世子一向穩重,這般安排,怕是有失妥帖。”

月隴西倒是不不慢,看了眼卿如是,“我有些話要和伯父說,卿姑娘,你在外邊等一會罷。”

卿父也朝點頭,只好出門去,一同站在門口的還有兩名小廝,也不好意思當著人的面聽墻角,關鍵是那門隔音太好,似乎也聽不到。

等了兩刻鐘,月隴西出來了,畔還拈著淡笑,“走罷,明日要開始審批文章了。早點回去休息。”

“你……你怎麼跟我爹說的?他沒怪我跟你住一個院子啊?其實我也覺得不太妥……”卿如是喃喃著,“不過屋子都準備好了,也沒什麼可挑剔的,而且,離得近些方便你使喚我。以前我練鞭子,不還是跟一些爺們住一個院子的麼。”

月隴西看向,別有深意地道。“那時候你還未及笄,不必太講究這些,如今你已及笄,往后就只得和夫君住一個院子。”

卿如是點點頭,“也對。”

“???”月隴西低頭輕笑,“嗯,也對。”

兩人回到院子,斟還在練劍,遠遠瞧見他們走過來,上前施禮,對月隴西道,“世子,熱水燒好了,你吩咐的東西拿來了,放在桌上的。”

月隴西點頭,示意他回去休息罷。

進屋后,卿如是直奔室,月隴西拿起桌上的東西,喊住,“這是活化瘀的膏藥,你在脖子上抹一些,明早就不酸了。”稍一頓,他又勾著笑,“抹不到我幫你抹。”

卿如是直接忽視他后面那句,手拿過膏藥,“多謝。”

“謝我的話,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他說著,轉在書桌的屜里拿出一纖細的紅繩,“我晚上睡著了會做噩夢、發熱汗,如果知道有人陪著我的話,就會好許多。”

卿如是盯著那線,“……你該不會是要把我綁在你床邊罷?”

月隴西示意出手,“系著就好。我睡醒了知道你還在我邊,就好了。”

卿如是想起他清晨時說自己做噩夢渾了,又想到自己住的房間里他悉心的布置,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出手腕,讓他將紅繩系上。待他系好,又幫他把另一頭系在他的腕上。

“這樣可以了?那我回房間梳洗了。”線足夠長,足夠細,卿如是關上門也能活自如。

月隴西不不慢地在茶桌邊坐下來,面朝著房間的方向,一手端起茶杯,慢慢抿著茶,一手攪弄著腕上的紅繩,角勾起一抹淺笑。

那紅繩被他的指尖越攪越短、越卷越,直到長線繃直,能夠到卿如是在門那邊的作。

他仿佛找到了樂子,悠悠地卷線玩,一會松,一會著門上倒映的影子,循著的走向放線。

有水聲,應該是在屏風后面沐浴。燭臺在外邊,映照不出影子。

月隴西撐著下顎著那扇空的門,等洗完。手上的細繩一直在,那邊的水聲也一直在響。

小半時辰后,水聲泠泠,卿如是從屏風后出來了,,耷拉在肩膀上的頭發就都披散到了后。

有幾發在臉部蜷起,纖細而

后來他又看見卿如是在房間兜圈子,似是在找什麼東西,轉了好幾圈之后,開始沐浴后隨意耷拉著的那件薄衫,似乎是要睡了。

月隴西垂眸笑了下,起吹了幾盞燈,留下一盞后便也沐浴休息去了。

這晚,他夢到了些不同的,依舊是那些過往。

那是還沒進府的時候發生的事。

秦卿在采滄畔認識了一個做常軻的男子,與同樣崇尚崇文先生的思想,也是由崇文引見才得以相識的。

那個男子與崇文不同,他和秦卿年紀相當、志趣相投,每每見面,兩人不是稱兄道弟,便是公子長姑娘短,秦卿看見他會笑得很開心,雙眸都亮起來的那種開心。

他也是那時候明白,原來吃醋這件事,不是書里總形容的如墜冰窖、天寒地凍。

恰恰相反,那是一種從心口蔓延出來的灼烈,渾的熱意都在為沸騰囂,燙得他心口腔都在痛,滿腹的酸意被點燃,最后將最珍貴、最滾燙的東西至眼眶,遲遲落不下來。

偏偏眼中的啊,還是風輕云淡地,只對著別的男人笑得很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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