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百味小說 古代言情 洞房前還有遺言嗎 第七十章 原來他拿刀子扎透了手

《洞房前還有遺言嗎》 第七十章 原來他拿刀子扎透了手

墳里的生前便被囚一屋,如今還要被束縛于棺槨。

然而秦卿旁邊躺著的那個人,為什麼就那麼甘愿跟一起被束縛在黃土下,方寸中。

活著不好嗎?如果還有機會,卿如是真想親口問問那個人,你是傻子麼。活著不好嗎?

想著,輕哽咽了下。

“書上說他是被毒死的,可旁人又有哪個能近他的?”低聲問,“他不是很厲害的嗎?”

月隴西蹲下,用手去拂秦卿碑前的灰塵和被風吹落的枯葉,輕描淡寫道,“據他寫的一本札記里說,他是服毒自盡的。但他服用的是慢毒。藥,不想死得太快,便宜了自己這個混賬。他就想知道,等著自己慢慢油盡燈枯,究竟是什麼滋味。”

他的手微頓,輕絮道,“秦卿那時候是什麼滋味……那毒怕是遠不夠的痛。”

任由那藥慢慢侵蝕自己的五臟六腑,卻不教旁人瞧出來他已逐漸油盡燈枯。

他只是想要試試,那些年枯坐在西閣里,向窗外,等著油盡燈枯的覺。想試試那時有多難熬。

知道自己會死,卻不知何時死,還活著就十分痛苦。

卿如是跪坐在墓前,目渙散。

倘若當時真的沒有一個人知道他有這般荒唐的想法,那毒藥想來也是他自己去買的。

似乎不能想象出,像月一鳴那麼桀驁的一個人,是如何如同行尸走般走去藥鋪,跟老板說他要買一包毒。藥,為了讓老板賣給他,他得撒謊,說是要毒死一只欺他心儀之人的老鼠。

“他……”卿如是手去墓碑上的“鳴”字,啞聲問,“他怎麼還要去把這些事給記下來……?服藥自盡是什麼彩的事麼。”那個傻子。

月隴西清掃完落葉,又拿指甲一點點去剝秦卿墓碑上的青苔,作輕緩,回道,“練字。沒得寫,就寫寫臨終言罷。”他笑。

“練字?”卿如是疑地看向他,眼眶已起紅暈。

月隴西點頭,“他練簪花小楷。”

“不是很早就練了嗎?”卿如是蹙起眉,費解地問,“他不是早幾年就拿秦卿的簪花小楷開始編修崇文作嗎?為什麼還要練字?”

月隴西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失言了,他的作微頓,聲音逐次低啞,“他拿左手練。你若要問他為何拿左手練……因為他太蠢了,一不小心傷了右手。右手再也寫不得字,只好用左手重頭練起。”

一不小心?卿如是搖頭,就在前一刻,再也沒辦法相信是“一不小心”。月一鳴會用服毒的法子走苦等著油盡燈枯的路。卻說他傷右手傷到幾乎廢掉的地步是一不小心。不信。

“我覺得他沒有在書里寫實話。”卿如是輕聲評判,頭哽咽著,“我覺得……他撒謊了。你沒有猜過麼?你家里人沒有說過嗎?沒有把他做的那些蠢事當笑話講出來給你聽過嗎?”

月隴西凝視著,眸微微瀲滟。

的指甲摳著那個“鳴”字,也不知是什麼意思。是他想的那樣嗎?心底在為他難嗎?

月隴西想不明白,嘆了口氣,風輕云淡地道,“聽說過。就說,不過是被夢魘著了,嚇醒之后,自己坐起來拿刀扎的。他下手快,刀子利索,扎下去就扎了。你不用難過,他那算是失手……咎由自取,活該的。”

他話音落,卿如是卻忍不住放聲哭了出來。

這個男人明明廢了的雙手,如今卻教恨不起來了。再也恨不起來。

將腦袋抵在墓碑上,凄聲低喚,“月一鳴……”

我好想你。

一旁,月隴西眼眶微熱,忽地輕笑了聲。

卿如是轉頭,一邊噎,一邊拿手背抹眼淚,“你笑什麼?”

“沒什麼。”他的手方才沾惹了灰塵,只好用袖子捧著的臉給淚,邊,邊輕聲回,“小祖宗哭起來,有些許可。”

陡然被干凈清爽的袖子,卿如是聞到淡淡的冷梅香氣,這味道似乎惹了的眷,頓時又放聲嚎啕。也不管面前這人究竟知不知道在哭什麼,只抱著他哭。

“不哭了……”月隴西猶豫著將手放在腦袋上,輕,他有些無奈,自己做什麼告訴這些把惹哭呢。

可是,他又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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