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是暗含著迷迭花香的氤氳熱氣， 眼前是他勾心人的多眉眼， 窗外悶的溫熱的風卷起暗青的紗簾， 屏風旁落的香爐上縈繞著一縷縷香，如同旖旎神的魂魄，悄無聲息地在室蔓延。

流被夜撕開， 一瞬的怯讓卿如是迅速勾住他的脖子抱住他，不要他看。

月隴西角微翹， 輕笑了聲， 那氣息就噴灑在的耳梢上， 惹得它愈發紅艷可人。他垂眸瞧見了，就張口輕抿住的耳尖， 熱意傳遞到他溫涼的舌，霎時勾心火。

“月隴西……”卿如是趴在他肩膀上輕呢喃著，說不清是想跟他求證什麼，還是只想跟他撒個， “你走之后我遇到巧云了，生得好好看……”

“嗯？有你生得好看麼。我覺得你生得好看。真好看。”月隴西一手攬著的腰肢，一手著的背脊，輕捋垂于后背的青， “再不進去水就涼了……有這麼害嗎？”他刻意在耳畔說話， 氣息都拂在耳梢鬢間。

“就是你的故人……你跟認識好久，跟我沒有認識那麼久。”卿如是輕蹙眉尖， “你為什麼要把調到后院去？”

饒是此時溫香玉在懷，他渾似被熱氣簇擁縈繞， 他仍是極有耐心地哄著，“因為不想要你吃太多醋生氣，只想要你知道，比起旁的任何人，哪怕是再有意義的人，也沒有你來得重要。”

卿如是抿淺笑，用邊輕了下他的耳梢，嗅他上的味道，稍頓，又不滿道，“可是你給我的信中里里外外都著一子故人誼很重要的意思，你還說你因為跟別的男子相，心底不舒服。豈非是你心頭星火，隨時可以燎原的那種……”

“興許罷。故人是星火，沒準可以燎原……”月隴西眼角流溢出慵懶的意味，故作一頓。

聽及此，卿如是蔫酸輕哼了聲，松開抱他的手，正待要蹲撿起衫走人，還未作，下一刻月隴西卻順勢將打橫一抱送到浴桶里去了。

熱意侵襲，水漫，卿如是猝不及防，皺眉驚呼了聲，轉頭卻見他自己也步步走上矮梯。

他一邊褪去流，踩著木梯朝而來，一邊用輕啞的嗓音低笑了聲，接著方才的話道，“故人是一點星火，可你是我的整片星河。你占據我的心太久了，別的星火早就無原可燎。”

話落，他唯二的兩件薄衫都被他褪下，隨手丟到一邊去，他進來的那刻順勢將卿如是撈起，抱到自己上坐穩。

他手輕住的下頜，笑道，“這樣的話，我的星星滿意了嗎？”

卿如是著角的笑意，故作自在地抬眸看向別，“勉勉強強罷。”

“那，星星現在可以認真跟我辦正事了嗎？”不等回答，月隴西已然放肆起來，他仰頭咬住的耳垂，呢喃道，“……你舒服的時候，疼的時候，都要記得告訴我。”

他不過手執巾帕在上隨意一一，卿如是就了子，仿若無骨，只好撐著他的肩，迷惘地低著。又不是不解。事的天真，為何此刻竟真覺自己從未有過這方面的經驗。

至，此刻月隴西給的覺像是從未有過。

不知道僅僅像這樣被或輕或重的，心就會生出一懵懂的悸，不是沒有悸過，是因著對對方的好奇和，讓覺得此刻的悸是嶄新的，陌生的。

心口像是有只撞的小鹿，拼命想要沖破一層網的束縛，撞啊撞地，半晌未得，讓人暗暗著急，撓心抓肺似的想要催它快些，但它分明已用盡全力撞得心怦怦地跳個不停，整個人似一攤春水，可犢鹿就是沖不破那層紅綃似的霧。不僅沖不破，還要與那紅霧纏綿悱惻，繾綣難分。

心怦怦地越來越快，的被逐步加深，在那只犢鹿的撞之下，的心和都萌生出意。希這只心頭的犢鹿用力撞破網，教得些酣暢，也希它稍微輕緩些，不要讓的心再跳得那麼厲害了。

糾結搖擺，無措地抱月隴西，啞聲喃喃，“……你、你別給我了，我快要不過氣了。”

“嗯？”月隴西頗覺神奇，從前可是很難的，往往都是他鋪墊得自己都快憋出病了，仍是不為所。今次竟這麼他。

他低笑了聲，握住的手，與十指相扣，然后湊到邊輕吻，原本藏在眸底克制許久的東西明顯浮了上來，愈漸迷離朦朧，他湊到的耳畔輕聲細語地征求了句：“……”

滿室朦朧，他的聲音太輕，只驚擾到了耳邊細碎的星辰影。

“嗯……”好像有點病了，說話像是在撒，這滴滴的小音本不像是自己會發出來的。但顧不得那麼多了。

氣的樣子月隴西還真見，坐懷已經很了，還要無意他。

月隴西微勾起，吻住的下顎，細地順著下顎線吻至畔，與此同時，他的手則順勢幫安那只莽撞的小鹿，令一只手開始調整的姿勢，“不如，我們就在……”

他的話未說完，卿如是的已經被抬起來轉過去了一半，猜到他想要試什麼新奇玩意兒，趕忙從迷離中回過神，一把按住他的支撐自己，急聲道，“不不不行啊！”

方才自我構建起來的旖旎與迷離瞬間被沖破，狗急跳墻一樣。

月隴西：“……”

不喜歡嘗試新鮮事，月隴西一直知道，只好慢慢來，“遵命了，我的星星。”他就著將雙。岔開架在腰上的姿勢把給抱起來，一步一步，穩穩地走下木梯，繞過屏風，走到床邊。

他直接抱著一起倒下去。如同共赴生死。

月隴西已經很熱了，企圖著冰涼的漉漉的頭發來緩解。他將青放在掌中肆意翻覆絞弄。就沉浸在織的氣息的妙樂聲之中，也會窗外風吹漸囂，檐角幡愈狂，甚至地面越來越放肆的雨落，這些生命之音純粹又震撼，此刻盡數耳，竟不及的心跳隆冬。

他的手自上而下，拂過起了漣漪般敏。的一切，最后落在的腰肢上，有意無意地掐著，聽得呼吸愈發不穩，月隴西低笑，沙啞低沉的聲音微有磁意，“……可以允許有幾次？”

說時，窗外雷聲震耳，閃電已蓄勢待發。

閃電侵略的意味已經十足。月隴西的眼神卻含著脈脈，故作從容地等待的回答。

卿如是便也跟著放松了些，半合著眼，咬了咬鮮艷滴的，喃喃回道，“我想想……”

他溫地勾笑，“你想罷。”此時分神且放松了警惕。

窗外閃電猛地劈下，將堆積的云層撕開了一條口。噼啪響徹云霄的那一瞬間，月隴西的眼神頃刻變得鋒利。

他明白雷電想要侵略夜空，不停地侵略。

閃電劈開的那一下沒有贅語，一瞬打破了。

卿如是咬牙，十分猝不及防。上一刻還醉在他的溫里，下一刻就被猝然而至的閃電雷鳴駭得神魂分離。

“今夜有驚雷，有閃電，有狂風，還有驟雨……”月隴西深深凝視，隨著作啞聲呢喃著，似有笑意，“震撼的是猝然來臨的驚雷，誰也沒想到，伴隨雷鳴的閃電會突然撕裂夜幕，劃拉出一個口子，一個足以讓驟雨傾瀉而出的口子。最討厭的是風，非要用魯狂的方式安一切，殊不知，這樣的方式會讓雨下得更大……你說是不是？反正，我是覺到了。”

卿如是聽著他別有深意的話，得泛出瑰的紅，來不及細想這種悉的作，只憤地叱他，“你不許說話……”

皺眉，忍著犢鹿撞破網后的肆意奔馳，和悸然都從心口逃逸，流竄于四肢百骸，不了，好想要吻他。

月隴西好像很懂的，或許是自己也控制不住，低頭猛地含。住的，用力吸吮著，輾轉著，侵襲的口舌，掃每一。

“卿卿……”似是覺到息跟不上，月隴西松開，擰著眉凝視，“疼不疼？”

卿如是抱他，手在他堅實的脊背上抓，無意識地回，“你覺得被閃電劈了疼不疼……”

月隴西啞然失笑。

“但是……”別扭地把腦袋埋在他的懷里，悶聲道，“我覺得，還是蠻喜歡的。”

原來和喜歡的人心意相通后再付，是這麼個滋味。

卿如是從不知道。以前是被迫承，并未有過心的悸，如今卻很想要就這樣和他相擁，地老天荒。

地老天荒啊，月隴西。

“我的星星在發……一直在發。怎麼就那麼吸引我呢。想和你地老天荒……”月隴西回想著與經歷的一切，一直追溯到最初，一切開始的地方。

廊橋，毽子，清風，和那的青皮書。

他忽然哽咽了下，用了力，“……星星，今夜你別想好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