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是依舊仰躺著,“什麼了?”
“十多年前的案子被挖出來,到底還是驚了陛下。”月隴西解釋道,“刑部本就沒有蕭殷所謂的‘應’,但他既然費盡心思從余大人的手中拿到了抓捕應的權力,就一定別有所圖。應不存在,可對余大人不滿的人卻很多。我料蕭殷是準備拿這些人開刀,將‘應’的名頭嫁禍到一人頭上。”
“如何嫁禍?”卿如是眉心一。
坐在馬車外的斟適時道,“回夫人。余姝靜小姐上有一枚玉佩,乃是蕭殷贈送,此番被綁匪劫去再送回,玉佩不知所蹤。蕭殷在刑部一名吏家中柴房搜到了玉佩。余小姐指認說那間柴房似乎就是被轉移后關押的地方。”
卿如是明白了。難怪蕭殷非要引出除開薛宅外的第二個地方,原來是為了讓余姝靜莫名其妙當個人證。那吏家中柴房怎麼可能是關押們的地方,們本就沒有被轉移,是余姝靜以為自己被轉移過,而在事先篤定玉佩落在了吏手中后,便會先為主地認定他家的柴房就是關押自己的地方。
到底還是被蕭殷的障眼法給糊弄過去了。余姝靜恐怕已經本不管自己當時是不是被蒙著眼罩綁著手腳的了罷。
既有余姝靜這個人證,又有玉佩這個證,在余大人想要迅速結案以殺掉薛嬰躲避當年過失的迫切愿下,吏如何都洗不清了。就算是清白的,余大人也寧愿他早點畫押頂罪。
“然后呢?”追問。
“然后,自然由蕭殷去進行挑撥了。”月隴西淡笑道,“繞這麼大的彎子把‘薛嬰’案牽扯進來,你以為他真的只是想讓‘薛嬰’這個人消失,然后得到余大人的賞識就夠了嗎?他想讓陛下知道,余大人當年違背圣令放走了前朝舊臣之后薛嬰。可這件事不能由他來說,因為他剛憑借‘薛嬰’在余大人那里得到了賞識,這麼快就讓余大人看穿他的野心是不明智的。以后很長的路還要靠余大人抬舉。所以,他選擇了那名吏。”
“一番挑撥后,告訴吏余大人當年放走薛嬰一事。被指認為應的吏必死無疑,心底定然想著要殊死一搏,買通獄卒傳消息出去,將余大人也給拉下來。當然,薛嬰一案不足以讓為多年的余大人下臺,但絕對能讓他被停職幾月,監察權自然旁落。”
“唯一不確信的因素便是監察權會不會落到他蕭殷的上,所以前面他討好余大人,以及再前面借我的力進國學府討好各位學士就顯得尤為重要。
余大人被停職,一定會向陛下推舉蕭殷。在他看來,我是月家人,并不能為他的心腹,在他停職這段時間里,我說不定還會奪他的權,占他的好。所以他更愿意將權力暫時給聰明又順他意的蕭殷。與此同時,各位被蕭殷在國學府討好過的學士高也會認同這次推舉。自然而然地,監察權便也隨著推舉落到了蕭殷的手中。他埋下的所有伏筆暗線,全都活泛了起來。”
“只有我。我這個徹頭徹尾知道他的份和小作的人,他無法蒙騙過去。所以,他只能祈求我不要拆穿他。如此,他欠了我一個極大的人。”
卿如是將他的話在腦中過了一遍,只暗嘆蕭殷當真是心思縝,八面玲瓏。聽到最后一句,又蹙起眉,“你要他如何還這個人?”
“很簡單,明日早朝,他拿到監察權后,便要替我手殺了月世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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