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怎能只涉險?萬萬不可!”
“我必須去,先穩住他,等夫君回來!公公你也知道,此事天大的干系,不但涉我夫君和今上,更牽連到了元后。哪怕廢太子只是恐嚇,也絕不能拿這個冒半分的風險!”
嘉芙臉微微蒼白,聲音不高,語氣卻極其凝重。
“你不必說了,我意已決。你替我準備上路,我今夜就!”
李元貴定定地著,向慢慢下跪,叩頭道:“奴婢遵旨!”
……
嘉芙趕回西苑,皇宮東北角那鐘鼓樓的方向,傳來三更鼓聲。
慈兒尚在睡夢之中。嘉芙坐在床畔,久久地凝視著兒子的睡,最后俯下去,輕輕親吻了下他的額頭,隨即轉,朝外而去。
崔銀水并不清楚事的來龍去脈,只知應是出了件天大的事,要出宮,亦不知何時歸來,將小皇孫托給他照看了,抹淚道:“夫人放心,奴婢會照顧好小公子的。”
嘉芙點了點頭,轉頭,最后看了一眼睡中的兒子,將他的面容深深引腦海,轉離去。
……
昭平六年十月末,在那信中限定的最后一日,一輛載了個神子的馬車,穿過千軍萬馬的陣營,最后停在了被包圍的水泄不通的東昌府堂邑城的西城門之前。
蕭胤棠立于城頭,高聲喝令劉九韶圍兵退出一箭之地,隨即飛快下了城頭,命人打開城門。
嘉芙披一件從頭罩到了腳的斗篷,只出半張臉,從馬車門里彎腰而出,站在那里,一雙妙目,注視前方。
城門開啟,一個影從里快步而出,朝疾步而來。
多年不見的蕭胤棠,上輩子最后夢魘里的那個男子,就這樣,再次出現在了的面前。
蕭胤棠站在馬車旁,微微仰面,秋日照在他的臉上,整個人都出一種夾雜著歇斯底里般的沉之氣。他地盯著,雙目一眨不眨,目閃爍,漸漸地,邊出了笑容。
他朝出一只手,要將扶下馬車。
嘉芙避過,自己扶著車轅下了車,朝著城門,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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