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給好?呵,條件不差,不會在意。”
“你嚷什麼嚷?你沖我嚷有什麼用?當初要不是你們貪心不足,敗事有余,也不至于那麼巧地發生炸!”
“你知道?你知道個屁!都要去上級部門申訴了!”
許偉城往后一仰,把皮椅撞得直晃,又聽了一會后,陡然靜默。
他神復雜,似考慮,似糾結,隨后口拒絕:“不行。”
那頭聲音揚高,火氣不小地爭辯。
許偉城臉愈發沉重,眸一轉,也變得晴不定。
“行了,別說了。”他聲音低,不耐道:“容我再想想。還有,我警告你,沒事兒打我電話,別被人發現。”
結束通話。
許偉城端起茶杯,一口喝,手肘撐著桌面,用力按了兩下太。然后拿起線,吩咐書:“讓迎部長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書匯報:“許董,迎部長剛才出去了。”
“出去了?”許偉城皺眉,“去生產車間了?”
“我聽部門人說,是開車出去的。”
許偉城繃著神經掛斷電話。他頭枕著皮椅,閉目深思,越想越沒底。隨即煩躁起,拿起私人手機沒再猶豫地回撥了一個號碼。
———
過年氣氛漸漸減淡,換上一個好天氣,寒意驅散,春日腳步將近。下了班,迎晨路過常去的那家蛋糕店,進去買了點迎義章吃的胡蘿卜面包帶回大院。
距厲坤離開,已經第十天。而自除夕夜那天聯系后,他也再沒消息。
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這麼一算,厲坤四舍五,約等于人間蒸發。
想到這,迎晨自顧自地笑了起來。
笑夠了,角弧度收斂,心里空落落的,說不出的落寞。
買趟東西耽誤了點時間,進家門已快七點。
萬家燈火,夜初月明,尤其聞著飯菜香,迎晨這顆心稍安。
崔靜淑一如既往地在廚房忙碌,餐桌上,擺著兩道主菜。迎義章與迎璟在客廳看電視,新聞頻道,實時消息不間斷地播放。
迎晨邊換鞋邊招呼:“爸爸。”
迎義章側頭看了眼兒,“回來了啊。”
“嗯,我給您買了面包。”迎晨拎著紙袋走來,“胡蘿卜味的。”
迎義章心頗好,“好,好。”
迎晨走到沙發邊,了迎璟的腦袋,沖弟弟笑了笑,然后起,“我上去換個服。”
“下面播報一條急新聞——”
電視里,廣告都掐了,畫面又掐回直播間。
迎義章的聲音:“換好就下來,要吃飯了。”
“行。”迎晨轉,剛邁出一步。
“北京時間10號下午14點18分,乍得共和國坦布奇地區,當地反政府武裝組織非法挾持抓捕我國公民,一共八人作為人質。”
迎晨腳步停住,轉過,盯住電視機屏幕。
播報繼續:
“該組織上傳視頻到論壇,用以抗議示威當地政府,對此,我國外部強烈譴責,稱該事件質惡劣,違反聯合國公約,是對人權的踐踏與蔑視。”
新聞畫面,播放了一段上傳的視頻,模糊,但足以看清,被挾持的公民戴著黑頭套,反手捆綁,跪在地上。
直至這條新聞結束,客廳也一直保持安靜。
迎晨心在抖,呼吸也微。
雖然沒有任何提示,但這一刻,止不住地把事串聯起來。
越想越害怕。
迎晨轉過,快步往樓上去。到了臥室,打開電腦,登錄微博。一刷新,熱搜第三條,也是該新聞。
相比較電視,言論平臺上的傳播速度更為廣泛,容消息也更加全面。
迎晨坐在那,把有關的消息一條條點進去看。
[被抓的是地質大學的院士,他帶隊在那邊勘探地貌。]
[那邊戰可嚴重了,可能就是恐怖組織吧。]
[只有談判這一個方法嗎?有個屁用啊。]
[大家別猜了,看過電影湄公河行沒,說不定咱們也派了特戰隊過去解救了哈哈哈。]
迎晨太突突跳,兩眼一閉,啪的聲合上電腦。然后深吸一口氣,看著明熾的燈都覺得眼睛發暈。
直到迎璟敲門,站在門口輕喊:“姐?”
迎晨回混,呼吸急,神態懵懂地擰過頭,眼神飄忽。
迎璟嚇了跳,“怎麼了?”
迎晨搖頭,起,虛著聲音說:“我就下來吃飯。”
下樓到一半,迎晨拿出手機,克制不住的刷新態,最新的一條,發于三分鐘前:
[天!那組織公布了新視頻,我們國家解救人質的特戰隊員也被俘獲了!兩名!]
視頻非常模糊,鏡頭天旋地轉。
影像其實并看不太清楚,但,還是能分辨出是一個跪在地上的黑著裝的男,畫面抖得厲害,忽然閃過的一抹臂膀上的紅,也沒法確認是否為旗幟。
再一刷新。
所有視頻全部無法播放了。
[我國特戰隊員被俘獲]
這條熱搜,以秒速消失撤榜。
迎晨心臟直,眼睛也脹痛,樓梯還剩兩階,木偶似的邁一步,腳底一虛,人就瞬間栽了下去。
半昏半醒之間,只約聽見,迎璟的驚,崔靜淑的哭腔,還有父親迎義章慌的腳步聲。
手機從迎晨掌心落,重重滾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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