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暉一邊收拾資料,一邊“嘖”了一聲:“這你們就不懂了,知道什麽‘短板效應’嗎?許律睡覺的點在半夜,但人家阮小姐困了,那可不得按朋友的作息來嗎?”
有人“嘩”出一聲:“剛才那個,真是許律朋友?”
“哎我怎麽聽這姓氏這麽耳呢,前陣子,我們律所是不是接了個姓阮的委托人?”
“這麽一說,好像是見過啊,剛才我就覺得眼來著。”
“怎麽回事?律師跟委托人原來是能事的嗎?為什麽我這麽多年接了這麽多樁案子,一個也沒?”
“嗬嗬,你也不看看,你接的都是什麽離婚案。”
“能不能許律給我們講講追委托人的心得啊?”
“就許律那種冷淡風,估計是人家妹子死命倒追的?”
許淮頌和阮喻下樓的時候,剛好聽見這最後一句話。
阮喻還沒什麽反應,原本要拐下樓的許淮頌默了默,鬆開,轉頭進了通廳。
一群八卦人士秒變嚴肅臉:“許律好!”
許淮頌“嗯”了一聲,在門邊沉默著站了很久,久到眾人以為他要因為這些閑言碎語發火的時候,他卻笑了笑說:“第一,完整履行律師職責與義務的基礎上,在無傷大雅的環節,可以適當遷就委托人的訴求。”
眾人一愣,一頭霧水。
許淮頌繼續侃侃而談:“第二,可以借助談案。以公事為由額外約見委托人,推薦選擇吃飯時間會麵。”
有人低低“嘩”了一聲,明白了他在回答什麽。
“第三,可以偶爾撒謊。比如在委托人家樓下,為了支開同事,同事接一通急電話,說律所出了岔子,接著,順理章單獨進委托人家談事。”
不知是誰帶了個頭鼓掌,通廳裏一片掌聲雷:“許律,高啊!”
許淮頌朝他們點點頭,微笑:“早點下班。”說完一回頭,就看樓梯邊的阮喻一臉“快哭了”的表。
他牽過的手往樓下走:“怎麽,知道我當初故意支開陳暉騙你很委屈?”
“這個不重要了……”阮喻癟著搖搖頭,“我又不在乎被不認識的人議論,他們是你下屬,你的麵子比較重要啊,幹嘛……”
幹嘛為了維護的麵,特意去解釋到底是誰追誰的問題。
許淮頌笑著輕輕刮了一下的鼻子:“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