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義林那個家伙。
蕭菁道,“你想的沒錯,就是馮義林。”
蕭晨心口一滯,“你知道了什麼?”難道是知道了馮義林和自己的那些不正當易?可是這些記錄自己早已清除干凈了,難道馮義林還留著以備不時之需?這個老狐貍果真不是善類。
蕭菁似笑非笑道,“馮義林的確是留下了一些特別的東西,畢竟與虎為患,好歹也得留下一點保命的東西,否則這雪中送炭不常有,過河拆橋卻是比比皆是。”
蕭晨難以掩飾自己的心慌,他真的留下來了?聽蕭菁的語氣,是知道了這些東西?如果易記錄被知道了,那馮義林不也是曝了嗎?他肯定不會這麼笨,這一切都是這個人在套自己的話,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蕭菁繞著走上一圈,“軍部想要知道一些,何必需要詢問當事人,軍部的技部可不是形同虛設,夫人應該很清楚我們現在手里握著的是什麼樣的證據。”
“你——”
“夫人可愿意和我們合作?”蕭菁打斷的話。
蕭晨眉頭微蹙,“你什麼意思?”
“我們現在有了證,只要你愿意棄暗投明,我們愿意給你機會做人證,正如你所說,你是親姑姑,我怎麼能見死不救。”
蕭晨眉頭皺川,如果那些東西曝,自己就算是把牢底坐穿,這輩子都甭想出來了,可是做了證人,也無非就是減緩幾年,冷笑道,“我不稀罕。”
“你有想過沒有,我會用同樣的方式去設計馮義林,你說他會不會愿意做這個證人?”
蕭晨臉上笑容一僵,“他不會上當的。”
“他會不會上當我不清楚,但我想會跟你現在一樣,會想著辦法斬草除,只要你們一人出馬腳,我們也能坐收漁翁之利。”
蕭晨顯然是沒有料到自己心里想的全部都被猜了出來,的鎮定也在對視中慢慢的潰散,最后不得已下,掏出了自己的手槍。
蕭菁笑,“我好歹也是特戰隊的,夫人覺得是你的速度快,還是我的速度快?”
話音未落,蕭晨的手臂一疼,有什麼東西擰過的手腕,疼痛加劇下,的手自然而然的落了手槍。
蕭菁一腳踢開手槍,將人鉗制在墻壁上,道,“別做這種以卵擊石的事。”
蕭晨掙扎了一下,“放開我。”
蕭菁松開了對的鉗制,退后一步,拉開彼此的距離。
蕭晨肩膀輕微抖,似在笑,“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會殺人滅口,妨礙我的人,都不得好死。”
微涼的風涼颼颼的吹拂在整個走廊上,院子里的落葉打著旋兒的覆蓋在地面上。
蕭晨笑著笑著便是掩面痛哭了起來,“我為了他不顧父親死后,被母親趕出蕭家,我為了他活生生的把自己的母親給氣死了,然而呢,他卻是寧肯放棄一切也要繼續查下去,他查下去會發生什麼事?我的這些年所有勾當都會被他查的一清二楚!”
蕭菁雙目一瞬不瞬的盯著的背影,眼前出現了一副畫面,一男一追逐在青青草原之間,藍天白云,風和日麗。
蕭晨抬頭看向蒼穹,“我們本來有一個很好的未來,有一個讓人羨慕的婚姻,就算沒有了父母,我還有他,可是最后,我害怕,我害怕他知道了我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我怕他會用那種質疑的眼神來質問我,所以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曾經的過去,我不能讓任何人破壞我現在的利益。”
“后悔嗎?”蕭菁問。
蕭晨沒有說話,跌坐在地上,自嘲般的冷笑著。
后悔嗎?
后悔的。
猶記得初識那一年,他一剪裁得的長款風,漫步在初雪之間。
他說:
若逢新雪初霽,滿月當空,
下面平鋪著晧影,
上面流轉著亮銀,
而你帶笑地向我走來,
月與雪之間,
你是第三種絕!
記憶支離破碎,只剩下說不出來的悔恨。
蕭菁出了殯儀館,隔著老遠的距離就看見了蹲在樹下排對排的四人。
沈筱筱目不轉睛的盯著地上群結隊走過去的螞蟻,時不時用手里的小樹枝去了。
沈慕簫急忙抓住的手,“螞蟻會咬人的。”
沈筱筱道,“它們在做什麼?”
“搬運糧食。”沈慕簫雙手撐在下上,“要下雨了嗎?”
沈筱筱抬頭看著藍天上的白云朵朵,“要下雨了嗎?”
沈三分同樣抬著頭,還有些刺眼,他扭了扭腦袋看著翹首以盼的哥哥姐姐們,抬起手,一揮。
“呼呼呼。”狂風驟起,烏云布,天空哐哐哐隨時都會來一場說來就來的暴風雨。
沈晟風一掌搭在小兒子的腦門上,“你以為你真的是孫悟空,還能呼風喚雨?有本事給我下一個試試。”
小家伙扭回腦袋,拱了拱搭在自己腦門上的大手掌,啃了啃自己的小手。
沈晟風站起,里的話還沒有說話,一滴冰冷的雨水落在了他的腦袋上,他眨了眨眼,雨水在他額頭上被蒸發的干干凈凈,他看向地上蹲著的兒子,他咧著笑的很開心。
雨點兒一滴一滴很快便了整個地面。
沈晟風抱著三個孩子坐回車里,看著四周在爭相奔跑的影,了孩子們上的雨水,“真的是你做的?”
小家伙聽不懂,他趴在窗戶邊,瞧著剛剛被雨水沖散的一群螞蟻,翹了翹。
“螞蟻會不會被淹死了?”沈筱筱想著去拯救它們。
沈三分抬起手,掌心在玻璃窗上。
空中掉落的一片落葉突然間停了停。
沈晟風看向儀表盤,本是沒有點火的車子儀表盤閃了閃,好像在電,他謹慎的看向車后排。
小家伙依舊轱轆著兩顆大大的眼珠子,水靈靈的著車窗外。
落葉遮擋在一群螞蟻的上空,雨水啪啪啪的落在葉片兒上,水珠四濺落。
“隊長,你在看什麼?”蕭菁打開副駕駛位,瞧著一同著另一邊的四雙眼,同樣看過去。
沈晟風指著地上繼續搬運糧食的螞蟻群,“覺得奇怪嗎?”
蕭菁看到了螞蟻群上面的幾片落葉,如果是旁人看見必然一臉見了鬼的表,順便還會附上幾個擬聲詞。
臥槽,樹葉飛起來了。
臥槽,樹葉飛起來后不掉下來了。
臥槽,樹葉還在為一群螞蟻遮風擋雨。
臥槽,我他媽眼睛瞎了嗎?
蕭菁苦笑道,“會不會太高調了?”
“沒有人會注意這是咱們小寶做的。”沈晟風上鑰匙,準備點火。
夜幕降臨,大雨在黃昏時分漸漸的趨于平靜。
莫一臉生無可的躺在床上,他覺得自己生病了,心里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江峰將飯盒放在桌上,看向尸了一天的隊長,皺眉道,“你真的不起來吃點東西?”
莫揮了揮手,一副不聽不說的清冷模樣。
江峰嘆口氣,拉開椅子,將飯盒打開,自顧自的吃著飯菜,“隊長,你最近這是怎麼了?咱們好好的說說話不行嗎?你這樣一聲不吭的,我會懷疑你是不是抑郁了。”
莫撐著床邊坐起,目灼灼的盯著正吃得大快朵頤的男人。
江峰繼續說著,“你說說你這樣子,我真是吃飯也吃不好,睡覺也睡不香,心里就在想著該怎麼開解你啊。”
“你吃的好的。”莫道。
江峰瞄了一眼坐起的隊長,“你肯跟我說話了?”
“不是說給我打的飯嗎?”莫看著已經被吃的只剩下幾青草的飯盒,他就不能再問問自己?
江峰點頭,“你不是說吃不下嗎?既然你吃不下我就只有幫忙吃了,你要知道浪費糧食可是可恥的行為,我們的軍人,不能浪費人民的糧食啊。”
“閉。”莫坐在凳子上,倒上一杯水,“我經過一天的思考,總算是清楚了,按理說沈晟風是一個不正常的人,他的孩子不正常也是有理有據的。”
“隊長,你還想著舉報他們?”
“不,我是要曝他們。”莫咧開測測的笑著。
江峰不忍揭穿他,只得順著他的語氣問,“你打算怎麼曝他們?”
“我要和軍部寫一封信,我要曉之以之以理的告訴所有人,這一家子人是什麼樣的存在。”莫信誓旦旦的拍桌而起,“給我找紙筆。”
“隊長,這里的紙筆都被搜空了。”
“我寫書。”莫準備咬破手指頭。
江峰制止他,“隊長,書容易泡化,要不我去程臣他們宿舍里給你要一些過來。”
莫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你了江峰同志。”
江峰推門而出,很快便拿著干凈的紙筆走了回來,他道,“程臣說了這些都是他們平日里攢下來的,隊長可要珍惜一點用。”
莫盯著桌子上攤開的一堆紙,有手紙,有餐巾紙,還有一張不知道是從那個旮旯角撿回來的便簽紙,他了額,“就沒有嚴肅一點的紙?”
江峰搖頭,“有是有,但在長辦公室。”
莫站起,目深邃且犀利,“我去拿幾張。”
江峰捧著這里面唯一一張完整的餐巾紙,他道,“隊長你就不能將就著用?”
“我倒是可以將就著用,我怕呈給軍部的時候,他們會一不留意拿去或者屁了。”
江峰語塞,只得看著自家隊長像一陣風一樣沖了出去。
莫小心翼翼的走在無人的走廊上,他索著四周,并沒有任何閑雜人等,他的推開了辦公室。
一雙眼,兩雙眼齊刷刷的落在莫做賊心虛的上。
莫哭笑不得的盯著眼前的兩個人,他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沈晟風好整以暇的看著一臉有所圖謀的家伙,道,“你鬼鬼祟祟的想做什麼?”
莫直后背,醞釀著自己該說一個什麼借口來唬弄這兩個家伙。
“來找可以寫舉報信的東西?”蕭菁一語道破。
莫一臉吃了屎的表,他支支吾吾的難以啟齒。
沈晟風將手里的紙筆推過去,“寫吧,我看著你寫。”
莫咬了咬牙,也不再打算周旋什麼,“是,我要曝你們,那三個孩子都不正常對不對?他們跟你一樣都是特殊人,我要上呈給軍部,這件事十分惡劣。”
“所以呢?跟當年銷毀我一樣準備銷魂我的孩子?”沈晟風反問。
莫沉默,銷毀孩子?
想想那三雙好像還會發的眼睛,就跟黑暗里照亮明的夜明珠一樣,那樣與世無爭,那樣干凈剔,銷毀?竟然是銷毀?
沈晟風站起,兩兩四目相接,“我之所以藏這個,只是希他們能夠像一個普通人一樣長大人,而非與我當年一樣圈在軍部,一旦發現不能逆轉的局面,即刻銷毀。”
莫低下頭,“我、我只是——”
“看著我。”蕭菁走到兩人中間,目如炬的對視著眼前的男人。
莫竟是鬼迷心竅般目不轉睛的著的眼,的眼很深,有一漩渦默不作聲的便將他的靈魂吸噬了進去。
蕭菁的瞳孔漸漸的收,語氣有些冷,“你什麼都不知道,忘了昨天,忘了今天,忘了你來鐵鷹的一切。”抬起手打了一個響指,“睡覺。”
莫一就這麼躺在了地上。
一夜無夢。
“啊!啊!啊!”
江峰睡意惺忪的睜開眼,看著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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