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傾瞥了一眼垂頭不語的孩子,突然間有些于心不忍,似乎說的話、做的事都是太狠了。
秦尚書知曉長們明天就要離開了,無所畏懼的舉著水杯道,“我們以茶代酒恭送長們,長們這一段日子的辛苦執教,我們必定是恩戴德,往后一定爭取蒸蒸日上,為保家衛國的好男兒。”
裴庚同樣高高舉杯,“真是舍不得啊,這一段日子的朝夕相,我們對長除了滔滔不絕的敬佩之外,還有兄弟戰友,出生死的戰友啊,打斷骨頭依舊連著筋的戰友啊,長啊長,就算你們走了,我們也會想你,念你,恩你的。”
范舒為副隊,即刻站起,用著悲愴又嘆息的語氣說著,“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我們一起恭送長啊。”
525團的所有人群起激昂的站起,一個個滿臉都寫滿了不忍分別,不想分別,演繹的可謂是深義重。
沈慕麟喝了一口水,勾一笑,“我好像還沒有來得及宣布,既然大家都這麼舍不得我,那我怎麼可以舍得大家呢?既然這樣,不如我們接下來還繼續在一起如何?”
死寂,偌大的場上像人去樓空了那般,全場死寂。
沈慕麟繼續道,“我已經挑選好了幾名我認為很優秀的士兵隨我回特戰隊,未來的一年時間,我會盡我所能讓他們胎換骨,爭取真真正正的做一個頂天立地的軍人。”
死寂,依舊是沒有人說話的死寂。
秦齊靠在張權耳側,忍俊不道,“我怎麼那麼想要笑啊。”
張權斜睨他一眼,“你這是幸災樂禍啊。”
方子異嘖嘖,“本以為離了大魔頭,誰知道大魔頭如影隨形的就要粘著你,我心疼這群孩子啊。”
“來,你臉上的幸災樂禍更明顯。”秦齊吃了一塊,疼惜的看了一眼如同吃了屎一樣表的士兵們。
簡易覺得自己的心口好像破了一個,涼颼颼的倒灌著寒風。
秦尚書了一把自己的大,確信自己這不是做夢之后,大一口氣,恢復了知。
范舒皮笑不笑的看向自己左右兩側的兄弟們,默默的往后退了退,祈禱著長的花名冊里沒有自己的名字。
沈慕麟放下水壺,語氣不溫不火道,“你們這是不愿意了?”
“沒有,沒有。”眾人異口同聲的回復著。
沈慕麟再道,“我從你們的臉上看出了生無可四個字。”
“隊長說錯了,他們不是生無可,他們是高興的過了頭,畢竟以后竟然有一年的時間和咱們隊長朝夕相了,這群孩子樂壞了啊。”秦齊解釋著。
沈慕麟點了點頭,“既然大家都這麼開心,那就不要掩飾你們的開心,多吃點,以后可能不會有這麼好的日子了。”
眾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噤。
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月上中天,宿舍外一片寧靜。
林傾翻來覆去的難以眠,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打地鋪的長,心里有一只只螞蟻前赴后繼的爬過,弄的心的。
“睡不著?”男人的聲音從地上不遠響起。
林傾坐起,言又止。
沈慕麟翻過,屋視線昏暗,他只能看清一個的大致廓。
林傾覺得有些,走到了桌前,倒上一杯水。
沈慕麟道,“晚上吃咸了?”
林傾忙不迭的點頭,“長要不要喝一點?”
“不用,我不。”
房間又一次恢復了安靜。
林傾喝完了一杯水,著黑的坐回了床邊,側躺下,卻是遲遲閉不上雙眼。
因為只需要再住今晚上一晚而已,也沒有必要去要求安排別的宿舍,林傾便睡在了這里。
只是越想越不對勁,這樣孤男寡共一室,真的正常嗎?
夜晚很靜,靜到心里蠢蠢的聲音越來越明顯,最終著膽子慢慢的從床上了下去。
沈慕麟察覺到有人在靠近自己,睜開眼,目灼灼的看著自己正面上空掛著的那顆腦袋。
林傾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他,在看到他清醒過來之際,下意識的往后了。
沈慕麟坐起,兩道目在黑暗中依舊不偏不倚的在一起。
林傾咽了咽口水,尋找著借口,但好像所有借口都有些說不過去。
沈慕麟明知故問道,“林教有事?”
林傾左右為難,索破罐破摔,“嗯,我有點事。”
沈慕麟再問,“什麼事?”
林傾東張西的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屋子,好像也沒有什麼閑雜人等,著膽子靠上前,一本正經道,“我想和你近距離的談一談。”
沈慕麟不明的言外之意,還沒有反應過來,果然是近距離來了,而且近的沒有了隙。
林傾吻上了他的,不同于第一次的蜻蜓點水,也不同于后一次的強勢蠻橫,這一次循循漸進,雙輕輕的在,然后一點一點的靠近,兩兩的鼻息噴灑在彼此的臉上,出雙手捧住了他的臉,隨后更加擴大領地。
“我們好好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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