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鸞搖頭,小胖手抱著蕭老太君:“我就要跟曾祖母在一起。”
娃娃就像一塊兒可的牛皮糖,蕭老太君舍不得強行推開,只好答應了下來。
婆媳四個老太太移步到牌桌旁,蕭老太君坐北,柳氏坐在婆婆上首,同樣生了一位爺的趙老姨娘坐在婆婆下首,最老實安分的苗老姨娘坐婆婆對面。
萬春堂的嬤嬤要把顧鸞的椅子放在蕭老太君與柳氏中間,顧鸞忙跑到蕭老太君與趙老姨娘中間道:“我要坐這兒!我幫曾祖母數錢!”
四個老太太一瞧,可不,蕭老太君裝銀瓜子的碟子就在右手邊擺著呢。
“這個小財迷!”蕭老太君哈哈笑,摟住曾孫親了一口。
顧鸞朝斜對面的祖母遞了一個得意的眼神。
小孫這麼棒,柳氏就跟打了一樣,手,對今天的戰局充滿了信心。
顧鸞的小胳膊肘搭在桌子上,一會兒歪頭瞅蕭老太君的牌,一會兒瞅趙老姨娘的牌,趙老姨娘要什麼或胡什麼,就耳朵或鼻子,用暗號提醒祖母。
如此,趙老姨娘了柳氏這個點炮手,胡牌的機會就大大降低了。
柳氏果然贏了幾把。
打了幾圈,趙老姨娘總覺得不對勁兒,是打牌高手,很會輸。
打牌也講究風水,趙老姨娘斜眼旁邊的小娃,認定是顧鸞坐在這兒壞了的風水。
“阿鸞,你三姐姐養了一只小狗,你要不要去看看?”碼牌的時候,趙老姨娘顧鸞道。
顧鸞一共三個姐姐,大姐姐是顧二爺原配所出的顧蕓,今年七歲,二姐姐便是親姐姐顧,至于三姐姐,則是顧二爺繼室所生的顧蘿,今年五歲。
“不去。”顧鸞想也不想地搖頭,恰好嬤嬤端了一盤荔枝來,顧鸞就認真剝荔枝吃了。
荔枝是金貴,朝廷大老遠地從嶺南運來,宮里留下大部分,其余地賞賜給皇親國戚或重臣,以示帝王的恩寵。承恩侯府里,蕭老太君得到的荔枝最多,其次是柳氏,再次是顧鸞的父親,顧二爺那邊最,今年的份例早就吃了。
現在顧鸞剝的那麼歡,趙老姨娘饞的滿口水。
“曾祖母,我喂你!”顧鸞將剝好的第一個遞給蕭老太君。
蕭老太君笑著接了。
“祖母,你的!”顧鸞再喂柳氏。
柳氏還沒吃到荔枝,心里先甜了。
然后,顧鸞再喂了苗老姨娘一個,顧鸞與苗老姨娘不,但喜歡唯一的姑母。
苗老姨娘先是拒絕,實在推辭不了,才吃了。
趙老姨娘假裝看牌,實則強忍吞咽的沖,等著顧鸞喂。
顧鸞偏就不喂,誰讓趙老姨娘總氣祖母。
柳氏的笑都快憋不住了,蕭老太君自顧自打牌,似乎什麼都沒察覺。
趙老姨娘氣壞了,氣得明明了自胡的牌,結果忘了,居然打了出去!
“胡了!”柳氏大喜著搶走那張牌,笑得臉上褶子都快比婆婆多了。
“等等,我也要這張!”趙老姨娘反應過來,想悔牌。
兩人吵得差點打起來,顧鸞害怕地往蕭老太君那邊靠,蕭老太君瞅瞅膽小的孫,眉頭一皺,冷聲訓斥趙老姨娘:“牌既然出手,便沒有悔牌的道理,一把年紀了,當著孩子的面斤斤計較,何統。”
趙老姨娘恨得啊,狠狠剜了柳氏一眼。
柳氏幸災樂禍地笑。
不過牌局散后,蕭老太君也訓了柳氏一頓,柳氏不許再帶顧鸞來打牌。
顧鸞在旁邊聽著,便知道,與祖母的把戲,本沒逃過曾祖母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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