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太子妃曹玉燕辦海棠花宴這日,太子并沒有一早就在宮里守著, 他先去閣點了個卯,待到小客人們差不多已經開始賞花了,太子才離開閣,心雀躍地朝東宮走去。
他很想顧鸞, 即便現在顧鸞只是一個孩子,能與在一起說說話,太子也滿足了。
到了東宮, 太子還在走廊上,就迅速掃視了一圈院子,那日曹玉燕與他對名帖, 不算年的二公主、三公主,今日東宮一共請了五個皇親國戚家的小姐。太子記很好,看到臉基本就能對上了,所以, 當他唯獨沒有發現顧鸞的影時, 太子的心便沉了下去。
“太子殿下。”看到東宮的主人,小客人們懂事地湊過來行禮。
太子朝小姑娘們笑笑, 逐個關懷幾句, 小客人們繼續去賞花了,太子才走到曹玉燕邊, 隨意地問道:“怎麼不見阿鸞?”
鸞與蘿發音相似, 因為今日來的是顧蘿, 曹玉燕下意識地就把太子的“阿鸞”聽了“阿蘿”。
提到顧蘿,曹玉燕有一點不高興,顧蘿的母親曹氏乃曹家旁支所出,與本宗關系并不太近,顧蘿把當親表姐看待,曹玉燕卻本看不上顧蘿,尤其是今日,顧蘿居然厚無恥的拿著顧鸞的帖子來赴宴,曹玉燕也算是開了眼界。
太子發問,曹玉燕笑著朝廳堂揚揚下,道:“啊,小馬虎一個,賞花時不小心破了手指,在里面包扎呢。”
太子心一,他滴滴的阿鸞,居然傷了?
臉上并沒有表現出來,太子繼續陪曹玉燕坐了會兒,才找個借口,往廳堂去了。
顧蘿也不過才十一歲,曹玉燕并不擔心太子會看上一個小丫頭,便沒有跟著。
靠近廳堂時,太子不知不覺放輕了腳步,到了門口,他看見客座上坐著一個小姑娘,曹玉燕的丫鬟蹲在面前小心翼翼地上藥,還有個丫鬟守在一旁,擋住了小姑娘的臉,太子只能看見小姑娘穿著的擺。
太子記得,阿鸞就很喜歡。
“阿鸞,聽說你傷了?”太子一邊靠近,一邊低聲問,聲音比任何時候都溫。
顧蘿聞言,意外地抬起頭,的丫鬟及時避開,顧蘿便看見了英武俊雅的太子殿下,也看到了男人眼里尚未收起的發自肺腑的憐與關心。
只是一次對視,顧蘿突然心跳加快,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正是竇初開好奇又不懂的時候,但這一刻,顧蘿好像抓到了一種朦朧的無法形容的覺,太子殿下好溫,太子殿下對真好啊。
太子卻在看清顧蘿的臉時,失、憤怒同時襲來,也就是顧蘿年紀小,又愣神了,才沒注意到男人眼中的危險。
“大表哥。”回神的顧蘿,親昵地喚道。
太子很想問為何顧鸞沒來,但看著顧蘿開心的小臉,太子沒有欺負一個小姑娘,點點頭,再假意關心一番顧蘿手上的傷,太子便走了。
這一晚,太子在前院睡的,心抑郁。
九華山,顧鸞過得別提多舒服了。
九華山山頂建有九華寺,顧家的山莊就坐落在半山腰向的一面,其實山莊里亭臺樓閣應有盡有,還有湯泉池子呢,但與京城相比,這邊還是太幽靜偏僻了,所以顧、顧庭都不想來,只有因為重生而激佛祖的顧鸞,心甘愿地陪兩位老太太來禮佛了。
白日蕭老太君、柳氏去九華寺聽經,顧鸞有時跟著去,有時就留在莊子里玩。
在山莊里,顧鸞遇見了一個小玩伴,替顧家打理山莊的劉管事有個六歲的小孫妞妞,長得黑黑胖胖的很貪玩,一會兒帶顧鸞去看養的兔子,一會兒帶顧鸞去看馬棚里剛出生一個月的小馬駒。妞妞好像從來都沒有煩惱,整天樂呵呵的,顧鸞跟妞妞在一起,好像就變了真正的孩子,只管玩就好了。
“四姑娘,咱們去放風箏吧!”這日涼風習習,蕭老太君婆媳倆又去聽經了,妞妞拿著爺爺給糊的兩只風箏,熱地來邀請顧鸞。
“走吧。”顧鸞毫不猶豫地放下抄經的筆,拉著妞妞的小黑手一塊兒去花園了。
有丫鬟幫忙,兩人的風箏很快就飛了起來,妞妞的是蜻蜓風箏,顧鸞的是凰。
“爺爺說,四姑娘的名字就是凰,是仙鳥呢。”看著天上托著長長尾的凰風箏,妞妞羨慕地對顧鸞道。
顧鸞笑了,與姐姐的名字都有“凰”之意,全是父親起的,母親還曾打趣,說與姐姐正式起名之前,父親一直都們“小仙鳥”,寵有加。
“你起大名了嗎?”顧鸞問妞妞。
妞妞點頭,道:“我劉芳。”
顧鸞心想,還是妞妞更可點。
“啊,你的風箏!”妞妞突然大,就在顧鸞準備仰頭時,手里突然一松,竟是的風箏線被樹枝割斷,斷了線的風箏猛地往高一竄,然后就在顧鸞的遙中,飛出院墻,往更遠的地方去了。
“我的風箏!”妞妞立即把自己的轉軸給一個丫鬟,著急地往外跑。
顧鸞也喜歡那只風箏的,特別是風箏形狀象征了的名字,便帶上四個護衛,一起去陪妞妞找風箏。風箏沒飛多久就一頭栽了下去,距離似乎并不是特別遠,主仆幾個看準大概位置,連跑帶快走地往那邊趕。
兩刻鐘后,顧鸞找到了的風箏,只不過,的風箏被一對兒兄妹揀到了。
顧鸞不由放慢腳步。
“這是你們的風箏嗎?”穿白的姑娘笑著問顧鸞,大概十三四歲的模樣,明眸皓齒,笑起來兩邊角都有梨渦。
顧鸞點點頭,妞妞已經跑過去去接風箏了。
“多謝二位。”顧鸞客氣地道謝。
韓薇笑笑,道:“舉手之勞,不必言謝,快回去把風箏修好吧。”
顧鸞覺得這位小姐很和善,再次道謝后,才與妞妞離開了。
韓家兄妹依然停在原地,韓薇著顧鸞的影嘆道:“這個小妹妹長得真好看,看的打扮,應該也是家小姐,不知道以后有沒有機會認識一下。”
的兄長,十五歲的韓征馬上道:“是承恩侯府的四姑娘。”
韓征出門的次數多,曾見過顧崇嚴帶顧庭、顧鸞兄妹上街,因此認得。
韓薇聽了,忍不住咂舌。的爺爺是定國公,自打在戰場上傷雙目失明后,爺爺就只領了一個閑職,與朝廷大員們幾乎斷了來往。父親早逝,母親病弱,國公府能否恢復往日的榮耀,全靠兄長了。承恩侯卻是皇上面前的第一紅人,出如此尊貴的顧家姑娘,怕是不會結這樣的朋友。
好在韓薇也不是非要結顧鸞,憾片刻,與兄長也回自家莊子了,一會兒祖母該回來了。
殊不知九華寺里,偶遇的蕭老太君與韓老太太已經聊了大半天了!
蕭老太君比韓老太太年長幾歲,兩人都是武將的母親,還都有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慘經歷,在九華寺里頓時一見如故。分開之前,蕭老太君熱地邀請韓老太太領著的孫兒孫來顧家山莊做客。韓老太太笑著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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